莊若詩搖搖頭,強調著她心中一直浮現的那句話:“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也回不到過去。”
劉顏還想勸她別這麽悲觀的,莊若詩擺了擺手,淒笑,反問道:“如果展鵬出軌了,你還會不會這麽愛他?包容他?”
劉顏被莊若詩的這個問題問倒了,說實話,她還真沒想過這些。盡管有的時候,她在私下調皮過玩笑過警告易展鵬,甚至連你敢拈花惹草我就紅杏出牆這類的狠話都發了,但真正來思考這個問題的,幾乎沒有。她覺得易展鵬不會背叛他,她相信展鵬。但是,如果真的背叛了,她會怎麽辦呢?
莊若詩看出了劉顏的遲疑,說:“是吧,你也會介意,不會那麽乾脆利落地說,我不在乎。所以,劉顏,我和張重陽完了,徹底玩了。”一邊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這不是劉顏第一次看見莊若詩流淚,但這一次的眼淚,卻是孤獨的,絕望的。
劉顏想了想,回答了莊若詩提出的問題:“如果展鵬是身體出軌,心依然在我這裡,我想,我會原諒他。”她這麽說,是想讓莊若詩坦然一點,別為過去的事耿耿於懷,陷在裡面撥不出來。
莊若詩搖搖頭:“你和展鵬都很幸福,你們誰也不會背叛誰,也不會在身體上出軌,所以你不必面對這樣艱難的選擇,也就不會明白這種感覺。我了解張重陽,他面對這樣的事,所以他痛苦,艱辛,我不想讓他這樣……”
最終,兩個人都不忍再就著這個話題討論下去,再討論下去,一切將又回到原點,思緒會越來越複雜。
劉顏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莊若詩茫然:“我也不知道。”
“拿到會計證沒有?”劉顏又問。
莊若詩點點頭:“拿到了。我是培訓班唯一一個拿到證的人,我正沉浸在這種付出後得到回報的喜悅中,事情就發生了。”
劉顏移到莊若詩身邊,拍拍她的肩:“別再想了,讓自己平靜下來,再去想以後的事。”
莊若詩一把抓住劉顏的手:“以後,我還有以後麽?”
劉顏肯定、堅定的點點頭:“有,只要生命還在,誰都會有以後。”
莊若詩無奈地笑笑,握住劉顏的雙手說:“劉顏,謝謝你聽我說這些。真的,我在廣州沒什麽朋友,這幾年很少出門,以前的朋友都疏淡了,同學倒有好幾個,但因為發生鍾大明的事,我也沒臉和她們聯系,我怕她們看出來,笑話我恬不知恥,不檢點。劉顏,真的謝謝你聽我說這些,現在,我心裡舒服多了。”
聽莊若詩這樣說,劉顏覺得有點心疼。同為女子,為何要承受這到的痛苦?就因為一次失足?她本來還想安慰莊若詩,讓她別想那麽多,別再介意自己的過去的,但她也深深地知道,莊若詩的心結也需要自己去打開,旁人說得越多,她就會越在乎別人的看法和眼光。所以,劉顏作罷了。
但劉顏還是忍不住,她雙手搭在莊若詩的肩膀上,對她說:“你聽我說,先休息一陣子,調解好自己了,再去找一份會計的工作來做做。有了工作,思緒不會那麽亂,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莊若詩感激地看著她:“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