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利姑姑,為何唉聲歎氣的?”這幾天她總覺得整個部落氣氛怪怪的,就連一貫笑臉迎人的山利姑姑也愁眉苦臉。
“唉,馨兒,指揮使可能會攻打費聽氏。”山利姑姑頓了頓,“不知道又要死去多少同伴。”
指揮使?李繼捧?費聽氏又是什麽?她對歷史實在是了解不多,問了半天,才知道了大概的意思。
原來今年早些時候平夏部的首領李繼筠突然猝死,本應該傳位於自己的兒子,因子年幼不得嗣,所以由弟弟李繼捧襲承藩職,可是卻引起了黨項各部的不滿,尤其是銀州刺使李克遠,聽山利姑姑的意思,李繼捧可能想以武力來解決內部矛盾。
李克遠駐守銀州,實力不容小視,是黨項各部中勢力最大的隊伍之一,現在他更是拉攏了其他小部族與李繼捧對抗,誓要將他趕下台。
這次攻打費聽氏也是逼不得已,李繼捧本想招攬他們支持自己的,沒想到被李克遠捷足先登,他先後幾次勸服都未果,所以才決定起兵。
那豈不是又要打仗?打打打,打什麽打,已經那麽窮了,還要打,她拔著身邊的小草,嘴裡不滿的嘀咕。
“看來你的病都好了。”李繼遷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托大人您的福,已經全都好了。”這幾天以來他倒確實對她挺照顧的,專門派了侍女伺候她,本來是應該對他說聲謝謝的,可想到那天他那樣對她,心裡的氣是不打一處來,那句謝謝也直接被大腦過濾掉了。
“那很好,我和大哥要出趟門,既然你都好了,就收拾行李一起去吧。”他順手拿起一根小草叼在嘴裡。
“去攻打費聽氏?”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知道了。”他轉過臉對她笑笑,金色的陽光照在他茶色的頭髮上,配上那妖精般的眼睛,顯得魅惑無比。
“很好笑嘛?”她生氣了,現在是去打仗,又不是去夏令營,到時候一定會死很多人,他居然還笑得出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有什麽矛盾不可以心平氣和的談麽?為什麽一定要打仗呢?”
見他不語,她的火更大了,“喂,李繼遷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他一愣,低下頭笑了起來,再抬起頭時,突然正色道:“如果現在不打,以後流的血會更多。”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很少見他這樣認真的樣子,他的眼裡好象有什麽東西在流轉,有些悲傷,有些寂寞。
正當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帶著威脅的語氣道:“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直呼了我的名字,這樣的話你覺得我是賜你鞭刑好呢,還是……”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如果一定要懲罰,只要不是鞭刑,其他都可以。”鞭刑她已經領教過了,她脆弱的PP已經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他狹促一笑,“那只有如你所願了。”話音一落,她就被他一把拽進懷裡,然後嘴唇就被佔領,她拚命地左右閃躲著他的吻,可他卻用手抵住她的後腦,讓她無法逃脫,只有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這樣的懲罰滿意嗎?”他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伴隨著魅惑般的笑聲。
她一把將他推開,厭惡地看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瘋子。”
用力擦著自己的嘴唇,再也不看他一眼,怒氣衝衝地往自己的帳子走去。
剛走出幾步,身後又傳來他的聲音,“收拾好東西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就出發。”
這麽快???
回到氈帳,思來想去半天,還是決定要早點離開這,那個該死的GAY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在待下去她真怕哪天他瘋起來把自己給哢嚓掉。
可是她根本不認識去大遼的路,出了這片大草原就是茫茫沙漠,她要怎樣才能去上京呢。
對了,剛才聽山利姑姑說費聽氏距離大宋比較近,如果她可以逃走,先到了大宋,再去大遼應該就會比較簡單了。
想到這,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收拾好行李,她就上炕睡覺,可翻來覆去腦袋裡都是那張狹促的笑臉,天哪,她真的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