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寐,馨兒靠在窗口腦子裡時不時出現耶律逸風的身影,拚命的甩甩頭揮去那俊美的臉蛋,並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對他有任何的幻想,她已發誓永不再為情所傷,關閉心門,穿上厚厚的盔甲才可以保護那顆曾經受傷的心。
“唉……”每天睜開眼睛等天黑的日子她已經快忍受不了了,古代人的生活就如此乏味麽?小蠻一大早就被人喚了去,到現在都沒見人,也沒人幫她送早餐來,她現在是又餓又無聊。“好無聊啊……”大吼一聲她將頭埋進枕頭裡,“好,出去逛一圈,順便去廚房找點吃的。”
哇,這個耶律逸風還真有錢啊,可那麽大的府邸卻幾乎空無一人,她走了這麽久也只看見幾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剛想開口問她們小蠻身在何處,可她們不是像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走,不然就用恨恨的眼光看著她。也難怪了,她雖是他新娶進門的側妃,可她的身世注定了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哪怕她是主,她們是仆,在那些人眼裡她充其量隻是一個胡漢雜種,更何況她新婚之夜就跳湖自殺的行經更是讓所有人怎舌,這對她們的主子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恥辱,冷哼一聲,她便自顧繼續逛著,完全不理會身邊異樣的目光。
“洛陽城裡春光好,洛陽才子他鄉老。
柳暗魏王堤,此時心轉迷。
桃花春水淥,水上鴛鴦浴。
凝恨對殘暉,憶君君不知。“
只見不遠處有兩個男子,一個正坐在石凳上品嘗著果盤裡的水果,另一個則站著口中喃喃吟詩,吟的是詞人韋莊的《菩薩蠻》。這到是提起了她的興致,邊向那兩人慢步渡去,邊開口吟起:“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聽聞此音,兩男子同時回頭,只見一身穿白衣錦服的女子緩步走來,更是不客氣的往石凳上一坐。其實她也很想保持儀態,可剛剛實在是走的太累了,好不容易找了個有人有坐的地方,坐下休息休息先了。
見二人驚奇的看著她,她起身自我介紹起來“你們好,我叫羽陵馨兒,不知道二位如何稱呼?”說完又一屁股坐下,拿起石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
“這……”看著面前這位美人的怪異舉動,二人面面相覷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嗯,這是什麽東西?真好喝,我好渴,你們不介意我再喝幾杯哦。”馨兒繼續自顧自的喝著馬奶酒,吃著水果,完全不理會對面兩個男人的表情。
“你身體好些了嗎?”其中一個男人開口道,馨兒抬眼看他,圓圓的臉蛋顯得他有點嬰兒肥,大眼睛雙眼皮,高挺的鼻子,皮膚比耶律逸風稍白,如果在現代這個長相算是個陽光型的帥哥了。
見她沒回答,陽光帥哥又開口了,“你?呵,看你面色紅潤應該已經無礙了吧。”哈勒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畢竟是自己害了她,作為朋友也應該關心一下,隻是今天的她好象有些不一樣。
“我好多了,謝謝關心,隻是……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話一出只看見哈勒臉上出現幾條黑線,她……居然裝做不認識他?那好,成全她。
“在下遙輦哈勒,是逸風兄的好友,想必他已經向你提起過我吧。”
“沒有,他從沒提過你,你很厲害麽?他為什麽要提起你?”馨兒眨巴了下眼睛,一臉無辜。
“咳……咳……弟媳,這位哈勒兄可是悉萬丹部首領的繼承人,就是以後的夷離萱,亦是逸風的知己。”
一直端坐著的另外一個男人起身說,這個男人居然和耶律逸風長的有幾份相像,隻是眉宇間流露出的不是而是那與世無爭的恬靜。馨兒看見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就感到很溫暖,“你是??”
“呵呵,我是逸風的堂哥,我叫耶律賀都,喜宴上我們已經見過,可能那天你也比較累了,所以沒注意到我這個閑人。”耶律賀都仍然溫暖的笑著。
“哦,怪不的你們有點像,不要叫我弟媳了,我聽的好別扭,叫我馨兒吧,你也是陽光大帥哥。”
“呵呵,你的閨名恐怕隻有逸風可以直呼,我們也叫不太合適。不過,既然是你主動要求的,我們定當尊重你的意見。”。耶律賀都回道。
“嗯嗯……隨你們怎麽叫了。 ”沒空理會他們到底怎麽叫她,她現在隻想把自己的肚子填飽,天隻要一冷,她的消化功能似乎就特別的好,怎麽吃都不飽,可是永遠都吃不胖,在這些北方人面前身高170的她居然變的嬌小。
“馨兒,不知剛剛你吟的那首詞出自哪位詞人之手?雖隻有短短幾句,卻將春天的意境表現的淋漓盡致,實在讓人佩服。”耶律賀都問。
“那詞啊?是李清照寫的啊。”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李清照在這個年代都還沒有出生呢,怎麽會寫詞又怎麽會有人知道她呢。不等他們開口,她趕忙說道“她是我的一位閨中密友,平時就喜歡寫一些詞啊詩啊的,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讓兩位笑話了。”
“原來是出自一位才女之手,那真希望以後有機會可以認識認識。”耶律賀都眼中都露出了敬佩之情,而遙輦哈勒眼中閃過一絲讓人捉摸不到的光芒,但很快便被臉上的笑容所取代。
“啊……有機會……有機會……遙輦大哥,賀都大哥,我還要去找我的丫鬟,我先走了。”還是快閃吧,再坐下去隻怕話越多錯越多。沒等兩人回答馨兒轉身便想開溜,沒想到卻迎面撞上一堵厚厚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