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王妃。”薩雅起身行禮。
“有事嗎?”馨兒自然知道她來的目的,她直了直腰杆,自己再不濟也要在她面前維持最後一點尊嚴。
薩雅遲疑了一下,之後堅定地直視馨兒。
“奴婢看見你和哈勒少主在小丘上……”
馨兒愣了愣道:“那你去告訴逸風啊,來找我做什麽?我不在乎你去打小報告。”難怪剛才她會說有辦法讓她答應,原來是想威脅她!真是可惡。
“薩雅不敢,只是希望馨王妃答應我和王爺的婚事。”
哼!她居然都不自稱是奴婢了,真是可惡之極!第一次覺得聽人自稱奴婢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逸風才是做決定的人,你還是直接去找他吧,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件事,愛說就去說吧,我根本不在乎。何況就算我答應了,你也未必能如願以償。我也只是個小小的側妃,這種事根本輪不到我來過問,如果你要求的話,去上京求英王妃吧。”馨兒冷淡地說完,衣袖裡的手還是控制不了的開始微顫。
“馨王妃,求你成全我。”她以為她會大吵大鬧,以為她會繼續施以要挾,所有的可能她都想過了,卻惟獨沒想到,薩雅居然跪下低聲下氣地求她。她真的那麽愛逸風嗎?
“我不是父親親生的,九歲那年才被父親領養。當我第一次在草原上見到當時只有十二歲的他,就愛了。”薩雅低低地說。
九歲?太早熟了吧!
“當時他跟在青哥老夫人身後,一身黑色的他散發著冷酷的警告信號,讓其他孩子都不敢接近他,可我偏不信邪,死皮賴臉的跟著他。慢慢地他開始對我不在冷淡,還陪我一起玩,甚至為了我和人打架,只因為那些壞孩子罵我是沒父母的野種,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告訴自己將來一定要嫁給他,一輩子都陪在他的身邊。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們都一年年的長大。他娶了丞相的大女兒為正妃,我很高興,因為他們兩個身份相符,門當戶對。”說到這薩雅頓了頓,眼裡有光在閃動。
“這些年來我拒絕了所有上門提親的人,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嫁給他,直到半年前,二哥告訴我,他又要納妃了,而且那個人將會是我。你知道嗎,我高興的幾天都沒有睡著,我等了十年,盼了十年,終於可以成為他的新娘了。就在我憧憬著美好未來的時候,一個對我來說猶如晴天霹靂的消息傳到牧場。他不娶我了,他不要娶我了,他要娶的人變成了你——羽陵馨兒。一封簡短的信,讓我再等等,就這樣幾個字,摧毀了我所有的夢想。為什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到最後他娶的是你?”
薩雅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拚命的搖著,她隻覺得渾身骨頭都快被搖散架了,可她沒有反抗,甚至沒有推開她,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淚水的女人。
“知道他又要來牧場,我不顧父親的反對從刺史趕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帶著你來了,他從來沒有帶任何女人來過牧場,連英王妃都沒有,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撲通”薩雅再次跪在地上哭求道:“我真的很愛他, 我愛了他十年,我已經快二十了,沒有時間在等下去了。馨王妃,我求你讓我嫁給王爺吧。”
她極力克制著眼眶裡的液體不讓它們流下來,用力扯開薩雅拉住她裙擺的雙手,離開氈帳。
老天,她到底應該怎麽辦?面對一個如此癡情愛著她所愛的男人的女人,她應該怎麽辦?
她什麽都做不了,雖然她愛他,可當初嫁他並非自願。從一個旁觀者來說,她為薩雅的這份情所感動,作為一個當事人,只要一想到逸風會再娶,心就像被硬生生的撕裂,痛到連淚都流不出來。
她好害怕,害怕逸風真的會娶薩雅,因為這個男人就像一匹野馬,不會受任何人的控制,做事永遠不在任何人的預計裡。
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一個個問題又像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到底做了些什麽,會讓逸風出爾反爾不娶薩雅,轉而娶了她?如果她真的愛他,那為什麽又在新婚的當晚跳湖自殺?還有哈勒似乎也隱藏著什麽,而且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