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牧場逸風就叫來了醫官,因為她受傷了,該死!他居然一直沒有發現。
用清水洗乾淨她的手,他細心的親自為她上藥,盡管他已經很輕很輕,但她好象還是很痛的樣子。
“很疼嗎?”他的聲音及至溫柔。
“沒這疼。”她指指自己的心。
“對不起,我……”見鬼,他恨死自己了。
“好了,以後不要了。”見他後悔的要命,她決定放他一馬。
“我保證,不,我發誓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永遠都不會。”
她好喜歡看他緊張的無所適從的樣子,好可愛。
“其實只是破了點皮,真的有必要包成這樣麽?”她舉起兩隻裹得像粽子一樣的手。
“有必要,當然有必要。”他很堅定。
“可是這樣,我怎麽脫衣服睡覺啊?我捆了。”她極力爭取,包成那樣實在是太誇張了。
只見他狹促地一笑,低下頭在她耳邊道:“沒關系,我幫你。”
他熟練地為她褪去衣物,與她一起上塌,從背後摟著她道:“捆了就早些睡吧。”
她轉過身,用兩隻粽子手輕抵著他的胸口諾諾地開口:“剛才的你好可怕,我不喜歡那樣的你。”
逸風當然知道她所指什麽,將她一縷細發握在手中輕柔的擺弄著,“剛才的情況,我顧不了許多,是不是嚇到你了?”
見她點了點頭,他將她拉進懷裡,下巴在她的黑發上來回輕蹭,眼神慢慢飄向遠處,回憶起往事。
“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再沒有舉刀殺過人。”他親了一下她的頭髮繼續說到:“十歲那年,我和賀都一起進宮結果被當時北院大王的四個兒子碰見,他們不但辱罵賀都,還叫隨從踢打他,無論我怎麽求他們,他們都不肯放過賀都,之後更是侮辱我娘,罵我娘是禍水,說我爹就是因為我娘才會英年早逝,我一怒之下揮刀殺光了所有的隨從。那四個囂張跋扈的小主子怎肯就此罷手,見我殺紅了眼不敢招惹,居然向賀都下手,我背上的刀疤就是為了救他留下的。”
“後來皇上和皇后剛巧經過,救了你,是嗎?”馨兒替他說完,因為她已感覺到逸風衣服下繃緊的肌肉。
“是,雖然當時賢還不是皇上,燕燕也並非皇后,可他們的地位畢竟遠遠高於我和賀都。你知道麽,那刀差點要了我的命,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才讓我感到生命的可貴,蘇醒之後我便再未舉刀殺過人。”
“那你和賀都的感情真好,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我也好想要一個可以共患難的好朋友。”想到自己的過去,馨兒也開始惆悵起來,“可是我總感覺你們不是很親合,他見你的時候總是淡淡的。”
“隨著一天天的長大,他也知道了自己爹娘的死因,就算再與我好,畢竟是我爹向先帝告發了他爹貪汙的罪行,更是我爹親自監斬他們全家,心裡總會有恨,不過我不會怪他,當年救他的時候已經認定要和他做一輩子的兄弟了。”這些話他從未跟任何人說過,但卻很自然的全都告訴了她。
她抬頭看他,有些驚異他眼中的溫柔,琥珀色的眼眸裡閃耀著光芒,身上的肌肉也再次放松了下來。
他輕握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低聲吟道:“山上鴛鴦,雲中翡翠。憂佳相隨,風雨無悔。引喻山河,誠指日月。生則同裘,死則同穴。”
她怔怔地看著他,良久無法開口,心裡早已是洶湧澎湃,他居然對她做出這樣的承諾。生則同裘,死則同穴!心裡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已被幸福溢滿。
“死生契約,與子成悅。”她將頭埋進被子,害羞地回應。
逸風深邃的眼眸裡閃動著一絲狂喜的氣息,不再說什麽,只是把她從被子裡挖了出來,緊緊的吻住她,從唇到耳垂,再到脖頸。
火熱的氣息輾轉纏綿,如滾滾熱浪席卷全身,讓馨兒無法抗拒。她的身子開始輕顫,口中不自覺的發出細微的哼哼聲。
他放開她,強製壓下心中的欲火,今天她已經被折騰的很累了,他不急在今夜就要了她。
在他溫暖堅實的懷抱裡,她並沒有因為那些血腥的畫面影響自己,反而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