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看到那灘血紅時,他一把摟住她,“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他懊悔極了,並不是因為強硬的佔有了她,而是因為自己的粗暴,看著她頸項,胸前和背上的那些痕跡,那是他落下的,心居然又泛起一絲甜蜜。
她麻木的推開他,拖著酸痛的身體下了床,換好衣服之後冷冷地說了一句:“大人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先下去了。”
突然,他纖細的手指扣住她的腰間,魅惑的雙眼織成一張情網,想要將她困於其中,“等我從野離氏回來我們立刻成親。”
她扭過頭,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會嫁給你,永遠不會。”
腰上的手不斷收緊,李繼遷的俊臉開始扭曲,“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你只能嫁給我。”
“你只是得到了我的身體,就想要我嫁給你?”她笑了,諷刺的笑了,“妄想,因為我的心永遠不會屬於你。”
他半眯起雙眸,湊近她的臉,“你已經不貞,難道還奢望那個逸風會娶你嗎?除了我,沒有人會要你,亦沒人要得起你。”
“哈哈哈哈,李繼遷,你太高估自己了。第一,就算我和他沒有夫妻之實,在我的心裡他永遠是我的夫,唯一的夫;第二,難道你不知道契丹人一向都不在意這些嗎?”
其實,她知道就算契丹人再怎樣開放,畢竟現在是古代,不可能像二十一世紀那樣,對貞操觀已經逐漸模糊,只是在這個瘋子面前她不想承認,她不願低頭。
“我告訴你,就算他不要我,也不代表我會嫁給你。我寧願一個人過一輩子也不會委屈自己。”她狠絕地說著,不留任何余地。
“你說得很對,我是不清楚契丹人到底如何看待貞潔二字,可我很明白,在這!如果我要了你卻不娶你,你的結果就只有一個……淪為軍妓,日日夜夜被不同的男人糟蹋,從此之後你就不再是一個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隻漂亮的玩物而已。”他隱忍著心中的怒火,邪惡地看著她,他決不允許她的逃離,她的背叛。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他冷酷地宣布,“如果你不嫁給我,今後的生活將生不如死。”
她再次推開他,走到矮桌邊,倒上茶喝了一口,“請問什麽樣的生活才叫生不如死?有什麽比昨夜被鬼壓的經歷更恐怖嗎?”
她無所謂的樣子讓他抓狂,揚起拳頭揮向她的粉臉,可就再最後一刻他還是下不了手,旁邊的矮桌充當了替死鬼,一聲爆響,矮桌便應聲而碎。
瞪圓了雙眼,她三魂已被嚇去了七魄,呆呆地看著他,怒火儼然寫在他的臉上,可更多的是痛楚,是絕望,是不忍。
他揪著她的領子,“我寧願毀滅你,也不會讓你離開,你就算是死,也必須死在我身邊。”
說完,就拉起她往外走,“看見了嗎?那些紅色的帳頂。”他指著不遠出道,“那就是軍妓住的地方,每天那裡都會進出無數的男人,光是我帶領的騎兵就有五、六千人,所有的士兵都正當壯年,你覺得憑你的身子能承受多久?他們會將你挫骨揚灰。”
“李繼遷,你是個畜生,變態。”她的身體不聽使喚的顫抖,原就酸痛的雙腳已經快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跌跌撞撞,搖搖晃晃。
下一秒,他像老鷹抓小雞一般的將她輕巧的拽進懷裡,將自己的外衣包裹住她瘦弱的身體,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頭頂,下巴輕輕地摩擦著她的秀發,無限深情地呢喃著,“馨兒,相信我,相信我對你的愛,嫁給我,好不好?”
她虛弱地靠在他懷裡, 她怕嗎?怕,她怕進入那個紅色帳頂的氈帳,只要想到那些男人如狼似虎,想要一口吞了她的眼神,胃裡就開始翻滾,可她更怕永遠見不到逸風,千辛萬苦的回到這裡,不就是為了他嗎?她不嫁,堅決不嫁。
見她不語,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掌心有因為常年握刀而磨出的老繭,反覆重複著那句話,“嫁給我,我會給你全世界!”
“不……”躲避著他深情的眸子,她再次拒絕,“不嫁,即使淪為軍妓,也不嫁……”
低低地一句話,卻有著原子彈般的威力,瞬時,李繼遷俊臉被怒火撕裂,扛起她就走,“既然這樣,我成全你。”
“啊……”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她剛來到這的情況,重重地被他丟在地上,沒有一絲的憐惜。
他沒有看她,他不敢看她,後退一步,拂袖離去。
她勉強扶著炕站起身,突然想到這裡曾經有過數不清的男女纏綿過,這個炕曾經有無數人在上面翻滾過,她的胃又開始抽搐,痙攣,真的就這樣走向毀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