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這麽快?我不要回去嘛。”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永遠留在這裡,雖然這裡沒有王府那樣吃的好,也沒有高床暖枕,可只有在這逸風才是完完全全屬於她一個人的,這樣的想法是很自私,但她就是不想那麽快回去。
看她不高興地嘟起嘴,逸風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像哄孩子般道:“皇上身體不適,我當然要護送他回上京。別那麽任性了,你喜歡這我們可以抽時間再來。”
“哦……”她擺脫他的禁錮,別過臉不去看他。把皇帝老子都搬出來了,她還能不答應嘛?
看著她拿衣服撒氣,他更是覺得好笑。自從兩人坦白心跡之後,她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沒大沒小,要求更是越來越多,常常都弄得他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答應她的,看來這次也是一樣。
“你幹什麽呢?”他拉住她的手道。
“不會自己看啊,我在收拾衣服。”她甩開魔掌沒好氣的說。
“蘇也哈會收拾的。”
“你不知道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才是好孩子。”
他從後麵包抄,搶過被她折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丟在一旁,摟住她的纖腰,溫熱的氣體從她耳邊滑過。
“好了,別慪氣了。”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男性的陽剛之氣在口鼻間蔓延開來。
“我沒有。”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每當他用溫柔攻勢襲擊她時,她總會情不自禁的迷失,慌亂的找不到自己。
他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勾過她精致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的雙唇,似蜻蜓點水般輕啄,“答應我,乖乖的在這等我回來。”
被他調戲的吻弄的有點暈暈乎乎,可腦袋還是很清醒的,聽他這麽說立刻領會了意思,“我真的不用回去?那你要去多久?”
“來回十日足夠,我會叫哈勒留下保護你。”
一聽見哈勒的名字,她的身體沒來由的緊了緊,“我不需要人保護,這裡有巴圖兩兄弟足夠了。”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將她摟得更緊,以命令的口氣道:“哈勒留下保護你,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
馨兒撇撇嘴,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幾圈,最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回過身也勾住他的脖子道:“早點回來,我會很想你的。”
一下走了那麽多人整個牧場好象都清淨下來了,沒有逸風的日子比想象中要難過,她每天掰著手指算時間,只希望他能快點回來。
吃了晚飯,她習慣性的向小丘走去,這幾天以來她都會在小丘上坐上很久,回憶和他初見到現在的點點滴滴。有傷心,有快樂,也有危險,不過好在他們還是在一起了,沒有因此而錯過對方,那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一個時空的爸爸和苗苗應該也會為她高興的,一定是的。
在經過哈勒的氈帳時聽到裡面有聲響,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進去。剛走了兩步,只聽見“砰”的一聲,是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隨後是一聲低叫,也顧不得那麽多,馨兒撩起帳布進了去。
帳子裡是一片狼藉,矮桌和凳子橫七豎八的倒在一起,櫃子和箱子全都打開著,衣服丟的滿地都是,連炕上也有,整個書架斜倒在炕上,書架上的書散落一地,整個氈帳就像被洗劫過一樣。
她小心翼翼的在安全地帶中穿行, 終於在跨過一堆書,繞過一堆衣服之後在氈帳的角落裡看見了哈勒。他頹廢的低著頭,頭髮凌亂,手上拿了一疊紙,身邊有好幾個酒壺。
“哈勒。”喚了他一聲,見沒反應,又推了他幾下,他居然直直的倒了下去,跟著翻了個身睡正,嘴巴裡還咕嚕咕嚕的說著什麽,身上散發出陣陣酒味,看來醉的不輕。
“真是的,喝那麽多幹什麽,醉得像攤爛泥一樣。”小聲嘟囔了一句,馨兒順手拿起炕上的毯子幫他蓋上,眼光卻落在了哈勒手上緊握的那疊紙上。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自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紅燒,猶恐相逢是夢中。”
手在不停的顫抖,每念一句,她的心就像窒息般的難受,因為她看到在這些表達相思的情句下,都不約而同出現了一個標志,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標志——一朵漂亮的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