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久久地沉默……
從“禦滿樓”出來之後他就一直板著臉一言不發,那臉色絕對可以和關公爺爺拜把子了,剛開始馨兒還有點害怕,畢竟他發怒的樣子真的好恐怖,所以一進房她就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做小白兔。
慢慢地她開始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氣氛,終於還是忍不住跑去拿手指戳了戳正在躺椅上“睡覺”的耶律逸風。
“我知道你沒睡著,我也知道你在生氣,好了!我道歉,我不應該在男人說話的時候插嘴,損害了你王爺的光輝形象。”不是她想低頭,卻是人在屋簷下啊。
耶律逸風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被她這麽一說又冒了起來,她都不了解他到底在生什麽氣就在那急著道歉!
“以後不準和哈勒說話。”耶律逸風從牙縫裡硬擠出幾個字。
“呃……”馨兒額頭上出現幾條黑線,“你是在吃醋嗎?”小心翼翼地詢問。
下一秒整個人就掉進了他的懷抱,他的下巴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摩擦,“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人窺視。”
“我不是,你已經有很多女人了,家裡就有三個,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說到這些馨兒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不要像她們一樣,苦苦期盼著你的恩寵。”
“不,你誰也不像。我的馨兒與眾不同。”他用手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麽,托起她的面孔問:“你不願意做我的女人?”
她願意嗎?是的,她願意,因為她愛他。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她怎麽會不愛。
她願意嗎?不,她不願意,因為她理智。理智告訴她,他對她的優待,對她的寵溺和縱容只是因為他還沒有得到她。在他的眼裡她只是獵物,一旦到手,隨時會棄之敝屣。
“你要我說願意嗎?”她大膽的反問,雙眼迎上他的。她不願意退縮,不願意沉淪。
出乎意料之外,他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發怒。反而放聲大笑地將她緊緊鎖在懷裡,同時封鎖她的唇,往她頸子深處輕啃。他的笑弄的她心神震蕩,身子也有些酥麻。
“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總是氣得我牙癢癢的,但就是拿你沒有辦法。”放開她的唇,他無奈的說。
“我有嘛?”她眨著眼反問。
“你說呢?”他又忍不住輕啄了一下她的粉唇。
“你經常生氣?”
“你還未真正見過我生氣,所以別太早下定論。”
這麽說,以前對她的那些都只是小兒科?這個男人還不是一般的恐怖,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男人心海底針呀。
腦裡又閃過早晨蕭英英的話,一個失去依靠的小王爺在被人的羞辱和唾棄中度過他的童年。十歲那年他遇到了十四歲的耶律賢,他正被當時北院大王的幾個兒子欺負,如果不是耶律賢的及時出現,也許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他本是天之驕子,可以呼風喚雨,傲視群雄。命運的戲弄讓他承受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和血淚。
“又走神了?”耶律逸風的聲音把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好了,現在我們來說說你在‘禦滿樓’的見解,這些東西是誰教你的?”
衝動是魔鬼!早知道就不多嘴幫他了,現在被像審犯人一樣的。沒辦法,只有避重就輕了,只希望他的好奇心沒那麽重。
“不是說了嘛,別管我從哪學來的,你覺得可不可行才是最重要的。你不是在為軍餉的事情擔心嗎?如果我的計劃成功的話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所以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最重要的是幫我把細節問題都想好,這樣才能萬無一失啊。”
沉默……又是沉默……她討厭沉默……
“好吧,我不問了。”
呼,總算能松口起了,“那我明天就寫一份詳細的計劃書,然後……”
“然後清楚的解釋給我聽就行了,我會去轉告其他人。”耶律逸風接過她的話。
他不會再讓她出去了,他討厭那些貪婪的眼睛看著她,就算投射過來的都是讚美的眼神。至於哈勒這個小子在上京的時間也夠長了,也應該回自己的部族好好學習怎麽樣做好一個夷離董,他也是時候應該成親了!
“禦滿樓”裡的遙輦哈勒不知所以的一連打了十幾個噴嚏,可憐的人還以為自己感染了風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