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總,高雄那方面來電說,要取消最近剛下的定單!”
“台北那邊說他們將取消與我們的合作方案!”
“……”
“……”
“……”
辦公室內,華雄再無往日的威風,就象一隻戰敗的公狗,耷拉著腦袋,平常肥肥的肚子仿佛一夜之間癟了,可秘書卻還在一邊繼續向他匯報著情況:
“葉氏要求退還他們的定金……”
“全部給我滾出去!”再無法忍耐,華雄奪過秘書手中的文檔,唰地摔到地上。
“是,是,是。”沒料到老板的反應如此強烈,秘書嚇得趕緊拾起文檔,腳步踉蹌地退了出去,留下華雄一人呆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面。
關亦朗,你就真的要逼得我走投無路嗎?
正在這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滾出去,不是告訴你不要來煩我嗎?”直覺以為是秘書,華雄頭也不抬地吼道。
“華總,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來人不怒,反而悠閑地說道。
聽到熟悉的嗓音,華雄猛地抬起頭,瞳孔瞬間睜大:
“是你!哼,你來幹什麽!關亦朗,我告訴你,就算你把我所有的生意都搶走了,我也不會去求你放過我的!”
“呵呵,好氣節!”關亦朗邊拍掌邊自行走到華雄面前,Carl迅速自旁邊搬過一張椅子,讓老板坐下,“不過,我可不是來看你的落魄樣的,我關亦朗可不是那種會嘲笑別人的人,不過有些事情,我想你有必要知道,Carl!”關亦朗揮揮手,示意一旁的Carl。
聽了老板的吩咐,Carl打開隨身帶著的文件包,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華雄。
華雄狐疑地自Carl手中接過文件,低頭瀏覽著,看著看著,臉色逐漸蒼白。
“華總,貴公司的其他董事已經將各自的股份出售給我們老板,他現在擁有貴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換言之,他現在就是華氏企業的總裁。”Carl在一邊解說著。
“Carl,你說錯一點了,華氏已經不存在了,這兒從今以後隻是屬於我,而我會將這裡所有的一切關閉,永遠地結束華氏!”關亦朗打斷他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是的,總裁!”Carl恭謹地點點頭。
“不可能!他們怎麽可能背叛我?”顯然不相信這一切,華雄不死心地低吼。
“每個人都有一個底價,隻要我給得起,他們有什麽不可能背叛你呢?而且他們的為人,我想,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捋捋衣袖,關亦朗淡然地說,“我隻不過告訴他們我想要收購股份,他們竟然每人隻開價五百萬,就同意出賣股份了,我本來,還打算給他們每人一千萬的。”
這的確象那群混蛋會做的事情!
聞言,華雄頓時臉色如死灰般,但依然不甘心地囁嚅著:“可是,可是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我手上,你不能隨便就把我的公司毀了,這可是我幾十年的心血,不,關亦朗,你不能,你不能!”
“我當然能,因為你的事情還沒有完。警察同志們,你們可以進來了!”關亦朗話音剛落,三四個身穿製服的警察便進來了。
“華先生,我們懷疑你與一宗綁架案有關,請隨我們回警署協助調查。你可以保持緘默,但從現在開始你說的每一句話將作為承堂證供。”來人機械化地說完以上話後,便將早已愣住的華雄帶了下去。
“Carl,立刻將這裡所有員工全部譴退,該付的工資全付,不要少給他們一分錢,從此以後再無華氏集團!”冷冷地下完命令,關亦朗決然地起身走出辦公室。
“是,老板!”Carl恭敬地目送老板離去。
“您好,這裡是今日財經報道,台灣少有名氣的華氏集團最近倒閉,具體內幕眾說紛紜,據知情人士透露,華氏集團之所以倒閉是因為台灣十強企業之一的關氏集團在對其收購後,故意將其關閉所致,關氏並將所有員工全部譴退,其中主要原因不詳。”
“近日,原華氏集團總裁在其公司的倒閉後,被查出涉嫌主謀一起綁架案,警方已將其拘留,警方表示,此案還在進一步調查中。有關人士猜測這起綁架案直接導致了他的公司被收購,進而被關閉。這是本台最新得到的消息。”
“……”
“……”
私人公寓裡菲亞百無聊賴地調著電視台,裡面無一例外都在報道著這件事情,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朗一手操縱著,究其原因,當然是為了她,可是,最近因為這事情他已經好久沒來看自己了,真是的,如果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讓愷撒去處理好了,反正他整天也是閑著,該給他找點事情做做!
“少爺,你回來了!”正想著,客廳裡忽然傳來福嫂的聲音。
朗回來了!菲亞一骨碌從房間跑出來,撲進來人的懷裡,撒嬌地在關亦朗胸前蹭蹭腦袋:“你終於舍得回來啦!哼,把人家一個人丟在家裡。”
“我不是要處理你的事情嗎?”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髮,關亦朗溫柔地說,盡管眼中有深深的倦意,但看到她以後,所有的疲勞一掃而光,“以後決不會的,我向你保證!”說完,低下頭,在她額頭印上甜蜜的一吻。
“你一定還沒吃飯吧,我讓福嫂準備了好多你喜歡的東西呢!”菲亞拉起關亦朗的手,來到桌前,“快坐下,我們一起吃飯!”
“就是,少爺,你沒回來,菲亞小姐堅持不肯先吃,非得等你回來,一起吃飯!”福嫂邊擺碗筷,邊說道,“她肯定也餓壞了。”
“菲亞,答應我,以後我如果回來晚了,你一定要先吃飯,知道嗎?”握住菲亞的手,關亦朗鄭重其事地說。
“知道了,我的總裁大人!”吐吐舌頭,菲亞俏皮地說道。
“多吃點!”按按她的腦袋,關亦朗心情很好地說。
“你也是!”回敬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一時間,客廳裡面洋溢著溫馨的氣氛。
吃完晚飯,菲亞和關亦朗回到房間,福嫂在廚房收拾碗筷。
“菲亞?”看了眼菲亞,關亦朗緩緩地喚著她的名字。
“恩?”菲亞邊換衣服,邊回應他,“怎麽了?”
“這個周末,我要帶你見我爸媽。”
“耶?為什麽?”正在換睡衣的菲亞飛快地套上衣服,走到床邊。
深深地看進她的眼底,關亦朗異常堅定地,如宣誓般:“有必要讓他們見見未來的兒媳婦了。而且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齊菲亞,就是我要相伴一生的女人,也是我要永遠愛的女人!”
看著他眼中濃濃的情誼,她還能說什麽呢?唯有以行動證明,她閉上雙眼,吻上自己深愛的男人:“朗,能做你的新娘,讓我現在去死都願意!因為你說的話,即使你明天就拋棄我,我也毫無怨言。”
吻上嬌嫩的櫻唇,關亦朗回應著她的熱情:“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傻瓜,我怎麽會拋棄你呢?除非,除非我死了,不,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拋棄你!”
接著,無須任何其他的語言,他們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深情。
窗外皎潔的月兒害羞地躲進了雲彩裡。
關氏豪宅後花園
“媽,這個周末我會帶一個人來見你和爸!希望到時候你們在家,因為這個人對我很重要!”關亦朗恭敬地對對面的女士說。
“哦?這個人對你很重要?難道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你的心上人?”說話的是一位賢淑溫婉的中年女子,眉宇之間是慈祥之氣,卻依然風韻不減當年,一看就知道是名門之後,她就是杜樂清,台灣四大家族之一的杜家的千金,前關氏集團的總裁夫人,也正是關亦朗的母親。
“這您就別管了,到時候您就會知道了!”關亦朗故意賣起關子。
“哦?那我就更想見見了!你放心,我和你父親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這位客人的!”知道兒子帶回來的一定是對他很重要的女孩子,杜樂清一點也不排斥,相反她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孩子,能抓住自己倔強的兒子的心,要知道兒子從來沒帶女朋友回來,之前也不曾和任何女孩子交往過,她以前的閨中密友們,老早就抱上孫子了,而她隻有羨慕的份!呵呵,現在兒子終於有女朋友了,恩,自己再“設計”一下,離抱孫子也就不遠了,哈哈,到時候也就可以出去炫耀了!耶~~~
“媽,你在想什麽?”看著母親不停變化的表情,關亦朗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知道他的老媽雖然已經有了他這麽大的兒子了,但頑皮的心性一點都沒有改變,經常來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象老爸,就經常被她整得很慘,每次都私底下向他“訴苦”。
“沒什麽,沒什麽!”隻是在想我孫子的事情!
“真的沒什麽?”關亦朗狐疑地看著母親仿佛偷吃了蜜糖的表情,追問道。
“真的沒什麽!怎麽會有什麽呢,呵呵!”最好盡快能讓那個女孩子懷上我的孫子!
“那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麽來,關亦朗隻能作罷,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的,好,周末早點回來!”招招手,杜樂清示意兒子離去,恩,兒子太“奸詐”了,關於抱孫子的事情必須有詳密周全的計劃才行!
“夫人,您的電話!”李管家來到花園,“是您最好的朋友蘇女士打來的!”
“好的,我就去!老李,你送朗兒出去吧!”杜樂清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回到客廳。
“喂,瑤韻,你怎麽有空從美國打電話回來的?”杜樂清拿起桌上的電話。
“樂清,雪兒她……”話還沒說完,那頭的蘇瑤韻已經泣不成聲了。
“瑤韻,你先別哭,有話好好說,雪兒她到底怎麽了?”杜樂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先安慰好友。
“還記得五年前雪兒在森林走失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都怪朗兒太頑皮,想嚇唬雪兒,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兒,還好我們後來找到了雪兒……”杜樂清頓了頓,“你怎麽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當時我們找到雪兒的時候她渾身是傷,你還記得嗎?”沒回答她的問題,蘇瑤韻兀自問道。
“瑤韻,我知道是我們家朗兒不好,再說當時他看到雪兒那樣,他也很難過,自責的,所以你不要怪他了!”想起往事,杜樂清還是很自責。
“我不是要怪他,他當時還小,不懂事,那並不是有心之舉。可是雪兒現在病了……”話沒說完,蘇瑤韻又哭了起來。
“難道雪兒之前得的病很嚴重?瑤韻,你別哭,快告訴我!”聽到那頭的好友一直哭,杜樂清她突然感覺心裡一陣慌亂,他們特意去美國看病,真正原因是因為雪兒病情很嚴重才去的?
“經過……專……家的診斷,他們……說,雪兒……好象在那時候……感染……了……OS病毒!”
“OS病毒?天!”她曾經從醫學雜志上看到過,那是一種很厲害的病毒,目前尚無醫療手段可以治愈。
努力止住哭聲,蘇瑤韻哽咽地說著,“那是寄生……在植物上……的病毒,對人體……有很強的感染力,雪兒就是那天……那天……在森林裡……被感染的!專家們……都束手無策,他們說,他們說雪兒……只剩下一年……的時間了!我,我該……怎麽辦?雪兒她……她還那麽……年輕!”
我該怎麽辦?
我該怎麽辦―――
“啊?瑤韻,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朗兒的頑皮, 會帶來這樣的後果……”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因為這是朗兒無心的捉弄,後果卻是如此嚴重,杜樂清很困難地說道,“真的,真的很對不起……雪兒,雪兒知道她的病情嗎?”
“這種事情怎麽能隱瞞的了呢?”似乎哭累了,又或者是因為眼淚早已流光的緣故,蘇瑤韻不再哭泣,隻是幽幽地說道,“但是她很平靜,沒有哭也沒有鬧,她還說,她不怪朗兒。”
“雪兒她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從小就是這樣,我和翼都很喜歡她的,就象親生女兒一樣疼她。”
“所以,我才打電話給你的,希望你看在我們多年的友誼的份上,答應我一件事情。”蘇瑤韻用乞求的語氣說著,聲音因為哭很久,變得沙啞,“希望你一定要答應我。”
“我一定答應你,隻要我能辦到,我都會答應,別說一件了,就是十件也行。”因著滿懷的愧疚,杜樂清允諾道。
“我和雪兒下星期一回台灣,屆時,我希望朗兒能娶雪兒為妻,因為我看了雪兒的日記。”蘇瑤韻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她在日記中說,嫁給朗兒為妻,是她一生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