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痛。因為他說她是戰利品,她看到了他眼裡的嘲諷和不屑。心跟著抽搐起來,他居然可以說出這麽傷人的話……
如果愛一個人注定要受傷,那麽她可不可以不愛?
但是她還有選擇的機會嗎?她還有權利去主宰自己的命運嗎?怕是不能了吧!愛上他無路可逃……
注定孤苦?注定她的愛是這麽的慘重嗎?她只是一個20歲的女孩,妙齡少女的憧憬只是要一份執著的可靠的愛。然,他對她不夠忠貞,他對她亦不夠安全。
頭,昏沉而又疼痛!
愛,原來這麽累。
愛,何其憂傷。
飄過窗子,風吹了進來。整個身體跟著緊縮起來。
夜,沉沉的蔓延,黑暗緩緩向她走來,把她整個包圍起來,透過微弱的燈光,她看到樹影參差不齊的晃動。斑斑投射在她的窗戶上,像一個魔鬼一樣,自己隨時都會被吞噬。
被抽空所有的感覺,她只是怔怔地聆聽著黑夜裡魅風的哀嚎……夜,靜謐的令人毛骨悚然……她從來沒有發現原來自己的膽子這麽大,因為她從來都是害怕一個人,可是今天,她沒有害怕……
手腕上的傷口時時的傳來痛楚,牽扯著她敏感的神經,她不會忘記他今天對自己的漠然和嘲愚,那是心裡割斷不了的痛感。她無法擺脫的!
或者,他根本不適合自己?她冥冥的想,腦子裡閃現的卻全是他的臉,那麽深刻,那麽清晰,哪怕此時她想忘記他仍然像塊刺青深深的刻在心上。
她無法釋然,無法選擇,究竟她要怎麽面對這段稚嫩的感情?
室內只聽到烈風的嗚嗚聲和牆壁上滴滴答答的老鍾音。
夜深露重,她拉了拉棉被裹緊身體,可是她的心卻如冬日裡的寒冰一樣透著徹骨的寒意。
初陽漸漸露出腦袋,照射在她有米黃色簾子的窗戶上,她慌恍惚惚地驚厥過來,原來自己竟然這樣坐了一夜!
然後她想站起來,她的身體有些僵硬,她的氣色非常虛弱,她的雙鳳眼裡裝的全是愁苦,她坐在梳妝鏡前,凝視著鏡中的那個自己。她的手輕輕撫上額角,一道淺淺的疤痕隱隱可見。那道已經結痂的傷疤仿佛把她帶到了數月前的日子,平生第一次做了落跑新娘。外面的人眾說一談,又有誰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的血和淚才治愈那段傷痕的?她放下劉海,把它埋在頭髮底下,好象要埋葬一段逝然的往事。往事終究成煙,飛散飄零的,人不太應該活在過去的不是嗎?
掠過上額,順手而下,她的指尖停留在了自己沒有血色的唇瓣上。她的指尖輕輕的婆娑著那有些蒼白卻仍然飽滿的唇。
她的唇上有他的印記,第一次,他匆匆地奪了自己的初吻,第二,三次他狠狠的吻過。第四次,他溫柔的佔有。一次一次都歷歷在目。和他在一起的所有的場景仿佛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播放。
液體落在冰涼的唇上,帶來鹹鹹的澀澀的味道。
好幾天了,笑白哥都來看望自己,她都婉言拒絕了他。
可是他呢,卻從未出現過……
他是捉摸不定的,她根本就無法了解他……
他如人間蒸發了一樣……
或者這是好事,可是她卻總是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麽最珍貴的東西一樣,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她選擇自閉,把自己關在家裡,拒絕一切的社交活動。
在第十天后,她不再忍心再拒絕笑白,她穿了白色的高領毛衣,紫色的披風。或者新的生活並沒有什麽不好,她應該試著接受,或者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或者……
在吧。
在柔和的燈光下,她和笑白就著靠窗的位置就坐。
在白色的桌布上有一朵盛開的玫瑰花,心裡帶過一陣痛楚。她想起了自己花園裡成千上萬株的玫瑰,在玫瑰花旁,站著一個頎長身型,有著一雙深邃邪魅藍眸的男人……
她甩甩頭,想淡化他的形象。
她不知道笑白哥說了些什麽,他好象永遠不會覺得疲憊,他是溫柔的體貼的有耐心的男人,和他不一樣。
她喝了一些酒,臉色有些紅潤了,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百合花,嬌澀清純,甜美。
“你真美。”他情不自禁的。
她笑笑。
他的心情如潮澎湃,蕩漾著春日的波濤……
“我們去哪?”嬌嗔的魅力的女子嗓音。
“去酒店好不好?”這個聲音如惡魔般響起,她永遠無法忘記這個聲音!這個致命的可怕的聲音,此刻就在她的身邊!
她的心不規律的跳動起來,她的眉宇見多了一份感傷,她握著酒杯的手顫抖著!她迫切的畏懼的抬起了頭,他們彼此對望!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你和我之間的距離……此時他也在看著自己!她的小腦袋嗡嗡炸開了!他的態度冰冷堅硬,好象他從不認識她。……然後他的英眉上揚,他的嘴角浮現出一個讓她心慌後怕的笑容,那麽涼,那麽涼。全身心的意識都瓦解了,他挽著一個妖豔的女人,他是一個不能缺少女人的男人,他永遠都可以隨意的玩女人!雖然是在她面前,他仍舊不肯低調一點。
她懂了,他是故意的,他的眼神告訴了她!
她抓起手提包,匆匆逃離了現場……
笑白追了出去。
他一臉得意的看著她逃開的身影,然後拿出一踏鈔票遞給方才那個女子。依依,你是逃脫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