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過後,雷九州凝視著懷中熟睡的人兒,見她清麗秀雅的容顏多了幾分嬌媚,鬢雲亂灑,胸雪橫舒,嬌美不可名狀。他不由得心中一動,鐵臂輕伸,將梅鳳書嬌軀圈入懷中,在她光滑如緞的香肩上印下一吻。
“嗯……”梅鳳書睫扇翼動,美眸迷蒙,慵懶的睜開了眼。
“呀!”發覺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她連忙將頭埋進雷九州寬闊的胸膛上,羞不可抑。
雷九州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笑道:“我當初絕沒想到,會有和娘娘腔又迂腐的‘梅丞相’同床共寢的一天。”
梅鳳書聞言羞澀褪去,綻出笑顏。歡愛後微覺疲困,便在他懷中輕銷翻了個身,背靠著他溫熱的胸膛,舒服的閉上了眼。
見到她白皙的背上仍有著淡淡鞭痕,雷九州大手愛憐的輕撫著,柔聲說道:
“鳳妹,這些年你辛苦了。”
“應該說是我自討苦吃。”梅鳳書睜開眼,笑說道:“好好的姑娘家不做,偏要扮男裝做宰相。”
“你這書呆子性情,不管是男是女,終是會走到這步境地的。”雷九州鐵臂圈住她嬌軀。
“而我就偏生喜歡上你這小書呆。”下巴胡渣在她的頸窩磨蹭著。
“別……”梅鳳書以為他又起,臉頰慌亂的脹紅了。
雷九州在她後頸印上一吻,笑道:“再不起身,我可是會讓祝老三笑話的。”
接下來的幾個月,雷九州忙著安排船隻、食糧等搬遷事宜。在黑衣驃騎的護衛下,北境居民陸續乘船渡海,安全抵達了屬於他們的新天地,從此不必再受兩大強國的狼虎環伺了。
而這次的全族遷徙,足足花了三個月才完成。一如以往,雷九州仍是最後離開的。
“鳳妹,船隻已在蘭陽關外的港口候著了,咱倆也該啟程了。”雷九州大掌輕搭在妻子肩頭,柔聲說道。
“不是咱倆,”梅鳳書回過身來,如水美眸含笑望著他。“而是咱們三人。”
雷九州聽了不禁跳了起來,笑道:“妹子,你--”眼中滿溢驚喜之色。
“大哥,你說是男孩兒好呢?還是女孩兒好呢?”梅鳳書手輕撫著還未隆起的小腹,柔聲問道。
雷九州開懷大笑,大手抓住了她的腰,將她嬌軀待上輕輕一拋,再穩穩的接住,笑眯眯的瞧著臂彎中的愛妻,大聲說道:“都好!”
“呀!”梅鳳書玉手抵著他的胸膛,麗容輕嗔:“你莫嚇壞了孩兒。”
“我雷某人的孩子,哪是這麽容易就被嚇著的。”雷九州臉上露出為人父的得意
“我倆的孩子,男孩一定勇武像我,女孩則是秀麗像你。”
“瞧你說得一廂情願的。”梅鳳書笑道:“萬一生下個文弱俊美的男孩,粗魯豪氣的女孩兒,你說當如何?”
雷九州笑道:“那可能就有點令人頭痛了。”
梅鳳書忽爾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只可惜……”
“未能向紫龍和風靜菊話別,是麽?”梅鳳書愕然抬臉!
“你怎知……?”她從未向他提說過這段往事啊!
雷九州微微一笑,說道:“對於愛妻的過去,我當然要有所了解。嗯,應該是他們來了。”他突然朝屋外揚聲說道:“東華兄伉儷,請進來吧!”
從屋外踏人一男一女,女子有著淡素容顏,恬靜的舉止;男子則是高大沉靜,一雙深邃眼眸英華內蘊。“菊,你怎麽來了?”梅鳳書乍見多年故友,欣喜的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雙手。
“是你的夫君通知我們的。”風靜菊斯文的掩嘴輕笑道:“他說要給你一個臨行前的驚喜。”
梅鳳書回眸凝視著雷九州,眼中是喜悅和欽服。雷九州解釋道:“半年前,東華兄悄悄潛入咱們北境,被我發覺。”他朝那名自進屋後就一直沉靜不語的男子微一頷首。“才知他為懷有身孕的妻子前來一探故友安危,而這位‘故友’,就是鳳妹你了。 ”
他朝妻子一笑,續道:“再一推敲你曾言的‘梅菊紫瓏落飛霞’,就明白你即是當年轟動一時的飛霞三英之一。”
飛霞府是西陵最高智慧學府,學生不論男女,皆教授文稻武略,培養一流的精英人才。而這其中有三名才智不凡的學生,分別道過了飛霞府歷年來最難的文學、武功、兵略的通關考試,轟動一時。
由於三人不願透露身分,僅在通關石碑上面了一技梅、一朵菊花,和一個刀刻的“瓏”字,所以至今仍是身分成謎,就連性別也不知,故西陵人以“飛霞三英”稱之。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梅鳳書搖首笑道,心下欽佩丈夫的精明。當年她若仍和雷九州敵對,現在可能已經被他整得淒慘落魄了。
“可惜紫龍要練兵,不能前來。”風靜菊說道
“不過她說,山高水長,總有再見之日。”
“是啊,山高水長,終會有再見之日。”梅鳳書水眸望著遠方,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