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的閨閣,一縷清淡的爐香在緩緩燃燒著,雕闌玉砌的閣床內,淺淺粉色的帳曼中探出一張羊脂般的嬌好面容。
我迷茫地看著一屋子的古色古香,典雅清幽,銅鏡,我霍然起身,後頸一陣酸痛,又跌回絲被中,揉著後頸,這該死的圍軒,出手也太重了點吧。
緩緩來到梳妝台,伏身湊到鏡前,一愣,黛眉波樣,潭眸湛湛,玉面芙蓉,雪肌梨蕊,嬌若雪豔,雲鬢半松,青絲間無一飾物,卻媚若海棠,天那,這女人長得也太禍水了吧,我朝鏡中千嬌百媚的女子盈盈一笑,微窺貝齒,嫦娥失色,文姬自慘,什麽叫一笑傾人國,我算醒悟了。
“殿下。”門外傳來侍衛的行禮聲,我慌亂地直衝進帳蔓中,拉好錦被。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朝床塌緩緩靠近,我合上雙眸,摒住呼吸,這該死的圍軒,把我弄到什麽地方來了。
感覺有人撩開帳曼靜靜坐到床塌邊看著我,我纖細的十指緊張地扎進絲被中,一雙修長的手攬上我雙肩,一用力,他幹什麽。
我霍然睜開眼睛,揚起右手朝他左臉狠狠揮去。
手腕一緊,被他輕松攫下,他一臉詫異地看著我,沉聲道:“你幹什麽?”
“啪――”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還揚在半空中的左手,有些不悅道:“你好歹聽我解釋,我剛才隻是想看看你後頸的傷,你的反應不用那麽大吧。”
“騙子。”我瞪著他,恨恨道。
“騙子。”他上前摳住我雙手,伏下身,我禁不住他的重量,倒了下去,他壓在我身上,湊在我唇邊,一臉戲謔地道:“司空大小姐,我騙你什麽了。”
“你――”我啞口無言,當時好像是我主動追過去,真是自做自受,仰天長歎道,“尊貴的渭國七殿下,你沒有騙我什麽,是我太厚顏無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小女子吧。”
“不行。”他斂起笑容,肅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絲被中的我。
我趕緊爬了起來,一臉認真地道:“我不會跟你回渭國的,我對你……朋友而已,你別誤會了。”
他突然伏下身來,我身體本能向後仰,他有些失落的注視著我深深的潭眸,半晌後,悵然地道:“我身不由己,放了你,他們會殺了你的,君國黑衣影衛的幻陣無人能破,那時如果不這麽做,就算萁修他們趕來,也是枉送性命,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
“救我,應該是放我吧。”我疑惑地問。
他無奈起身,搖頭對我道:“有些事,你還不明白,放心,有機會,我們一起逃。”
“逃,還我們,你逃什麽。”我指著他,驚叫道。
他快步上前捂住我的嘴,看了一眼閣外,緊張地道:“大小姐,你小聲點行不行,外面那些人很厲害的。”
我拿下他的手,小聲道:“這是什麽地方?”
“君國的一家客棧,估計在過半個月,就會到達渭國。”圍軒坐在我身邊,壓低聲音道。
“你乾嗎要和我一起逃,你回去之後,你那父皇搞不好心血來潮,把皇位直接讓給你了。”我沒好氣地道。
圍軒低頭,苦澀一笑:“讓給我,開什麽玩笑,我隻是個不得寵的皇子,被父皇逐出渭國五年多,你知道為什麽嗎,就因為我打傷了三皇兄的侍衛,我連母妃的靈堂都進不去。”
怪不得他跑到司空府混日子,那時他一定絕望透了,在自己父皇眼裡連個侍衛都不如。
我見他神色黯淡,連忙打斷:“算了,我信你了,都過去了,可是,你父皇怎麽又要你回去。”
圍軒搖搖頭,疑惑地道:“我也不清楚,總之沒什麽好事,別管他了,我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怎麽把你弄出去。”
“不是我們嗎?”我湊過去問。
他薄薄的唇瓣綻開一個好看的弧度,一臉神秘地道:“他們隻是囚進了你,囑定了我不會逃,所以沒有限制我的行動。”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看來是已經想好辦法了。
“啊――”閣內傳出一聲女子嬌柔的慘叫聲,接著是地動山搖的陣陣撕打聲。
看守的八名影衛疑惑地皺起眉頭,不約而同地側身探頭想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