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菲殿
殿外的寒風掀起帳曼的一角,輕拂著我無助的纖指,金屬與血肉的摩擦聲告訴我,我的兒子殺了他,圍兒深愛自己的父皇,為了不讓他受辱,選擇……
頭頂粉色的帳蔓在迷霧中搖晃,模糊,淚水如斷了弦的珍珠,瘋狂漫出眼眶,唇瓣艱難動了動,終究還是無聲合上。
六年,他變了,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他了。
一個時辰前,我對他說過,如果你真的那麽恨我,我可以馬上了解自己。
他笑了,笑聲陰狠,恐怖,他一步步將我逼到牆角,眼中是我從沒見過的決絕,你要是少了根頭髮,我砍你兒子一根手指。
圍兒的哭聲突然停止,‘枝呀’一聲,寢宮的門關了,室內的寒風停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可有些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迷離的雙眼,一個模糊的身影撩開帳蔓,輕輕坐在床塌邊。
修長的五指撫下眼角的淚珠,我對上一雙戲謔的深眸,他笑道:“多麽美的眼淚,不知有多少男人為你傾倒。”
“……”喉嚨一陣生痛,淚眼婆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求他收手,求他解開我的穴道,要是你真的那麽恨我,何不殺了我……
寬大的外袍從他身上滑落,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柔情,又瞬間斂去,我從來都沒有那麽無助過。
還記得萁修問我,小姐,要是有一天君王不在了,你有什麽打算。
這就是他為我的打算,萁修,你認為最好的,卻不是我想要的,我最好的朋友也出賣了我。
冰肌玉骨,晶瑩如玉的玉體如初生的蓮藕,潔白,無暇,不似剛才的粗魯,修長的手指愛撫著我凝脂般的肌膚,煽情,消魂……
冬日的寒風窮盡最後的意志,徹底衝開窗扉的束縛,掀開粉色帳曼中的旖旎,靡亂……
還記得當年‘寒玉宮’那個失意的少年,昏暗的燭光下,笨拙地解開我的衣襟,青澀卻又深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