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讓開。”乾和宮外的吵鬧聲打斷了殿內的議事,葉王聞聲,神情有些惱怒,內大臣也是奇怪,誰敢在乾和宮造次。
在眾人的猜測中,‘碰’的一聲,殿門被人粗暴推開,錯愕回頭,見許後發鬢散亂,眼角淚痕未乾地闖進乾和宮,眾臣來不及行禮,許後失態地穿過朝臣奔上禦座,葉王有此詫異起身,上前扶著她問:“出什麽事了?”
許流雲抓緊他胳膊,眼裡含著淚光,泣不成聲:“皇上……你快去看看函兒,太醫說他快不行了。”
函兒今日被渭王遺孤推下水,回來就高燒不退,太醫說只是風寒,誰知,誰知,晚上突然……
葉王攜許流雲匆匆趕到鳳和宮,在內室門邊,兩人一怔,內室早就跪了一地,哭聲一片,床塌上,昔日朝氣蓬勃的小少年只剩一具冰冷的軀體。
一名宮侍屈行而前,跪到帝後腳下,失聲痛哭道:“皇上,皇后娘娘,殿下去了。”
許流雲如同噩耗,一時站不住,葉王趕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朝跪了一地的太醫怒喝道:“這是怎麽回事。”
太醫個個噤若寒蟬,一時錯察,誤診了殿下,給小殿下填命也就罷了,只怕要累及家小。許後一失常態,踉蹌跌到床塌邊,抱起早已冰冷的身體失聲痛哭。
“來人,所有太醫全部誅三族。”葉王看了一眼在床邊幾乎崩潰的人,悲痛喝道,太醫忙不跌磕頭請罪,葉王神情陰鶩,似乎這樣還不夠解恨,親衛馬上衝了進來,毫不留情拖起伏地請罪的眾人。
“皇上。”床邊的許流雲一聲痛呼,悲傷難抑,含淚撲到葉王腳下,跪求道:“皇上,你要替皇兒做主。”
半夜,喪鍾鳴,六宮舉喪。
聞聲,我驚坐起,誰死了,歷朝只有宮中顯貴的主子去了,才會敲響喪鍾,普天哀悼,想起今天發生的事,心裡隱隱不安,掀開絲被對殿外道:“來人。”
馬上有宮侍推門而入,我下床急問:“外面出什麽事了?”
“回娘娘, 太子殿下甍了。”我後退幾步,這一聲如平地驚雷,怎麽會這麽突然,今天看那孩子還好好,怎麽會,不會遷怒到圍兒吧。
“娘娘,你不能出去。”我推開攔著我的宮侍,奪門而逃。剛到庭院,庭院中的侍衛馬上圍過來攔住我,我急道:“本宮要見陛下。”
“娘娘請回。”親衛根本沒有理會我,一人上前,毫無恭敬之意拱手道。
皇上早就有言在先,不管若淑儀怎麽鬧,都視而不見。
天啟一年,多事之秋,大葉皇太子猝死,葉王痛失愛子,下詔全國舉喪三日,一夜之間,戶戶披喪,家家掛白,葉王為安撫許後,還大封許氏一族,為列三公的許相加封為大葉唯一異姓親王,許氏一夜之間,所有在朝官員全部連升三級。
據九州史記記載,許氏有女流雲,五歲通詩書,六歲知百家,二十二歲封後,冠寵后宮,溫婉賢淑,知書達理,才貌堪稱世間無雙,當時更有好事者將許後與前朝司空後對比。
一個千古賢後,輔佐明君,一個魅主妖姬,妖言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