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半天才顫抖地咬出兩個字。
怎麽說,也得先探探他的口風再做決定。
摳住雙肩的大手一緊,他白了我一眼,沉聲道:“廢話,朕是問孩子的父親。”
說是他,他會信嗎,要是說不是,他會怎麽做,“我……”
“若雨,要是不是朕的,把孩子打掉就好了。”我心一驚,緊張地看著一臉無所謂的他,繼續異常溫柔地道,“如果你騙朕,朕會讓你生下來。”
如果我騙他,他會讓我生下來,我詫異地看著他的大手溫柔地滑到我的小腹上,輕柔地撫摸著,他到底想幹什麽。
“你會善待他嗎?”我抓著他的手,緊張地問道。
受了多年的孔孟禮教,不是每個人都像圍軒一樣,可以包容我那麽多,但我還是希望他試著接受。
“朕不殺他,送他去西涼為奴,算不算善待。”他按著我平坦的小腹,在我耳垂邊吐氣道,明明是那麽溫柔,可我卻覺得他恨不得我把肚子馬上絞開。
去西涼,他還那麽小,能活命嗎,好像打掉他確實更好,不不,我瘋了嗎,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他就是要我打掉才這麽說,如今也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太醫也不一定查得出來。
“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我側首苦澀地對他道,就算查出來,這也不算是騙他。
半個時辰後禦書房內緊繃的氣氛就像是我的心一樣沉重,時間在一滴一滴的流逝……
我半靠在軟塌上,緊張地看著連夜進宮的三位太醫,前兩位替我把脈的白發蒼蒼,我反而不擔心,倒是這最後一位,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他明朗的雙目閃爍著怪異的神情讓我很不安。
“孩子有幾個月?”君無痕在內室翡翠窗前負手而立,突然轉身,有些不耐煩地問,這年輕的太醫整整給我耗了半個時辰的脈。
給我耗脈的年輕太醫起身,朝窗前的他恭敬一拜道:“臣和鍾太醫旬太醫的診斷有異。”
兩位老太醫對望一眼,其中一人接道:“臣和旬太醫仔細診斷過,娘娘的脈象很清楚的反應是一個月。”
我十指死死揪著錦被,緊張地看著三人前的君無痕,實在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太醫還是個如此厲害的角色。
君無痕也是眉頭緊皺,沉沉的寒光,漫過眼前三人,最後緊鎖住我慘白的容顏。
“皇上。”年輕太醫沒有理會鍾太醫的辯解,繼續恭敬道,“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娘娘應該有……”
“行了。”君無痕突然厲聲打斷他的話,最後穿過他們三人,坐到軟塌邊,握起我錦被下冰涼的小手,一點點收緊……
他沉沉看著我,半晌後才吩咐道,“明衝,你先送娘娘回千菲殿。”
“那麽晚……”明衝看到皇上的臉色不好,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裡硬咽回去,恭敬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