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九州大陸。
七國分九州,而真正左右九州局勢的隻有北方的齊國,南方的渭國,東面的君國和西北的明國。群雄割據的亂世之中,誰能問鼎天下,於我何乾,而命運在這一刻卻和我開了個大玩笑。
荒山亂石中,兵器的碰撞聲,淒厲的慘叫聲,放眼望去,滿眼翻飛的血肉……
“萁修。”一絕色的女子顫抖地撩開馬車的簾子,朝混戰的人群中驚恐地呼喚道。
幾個時辰後,殺聲漸止,亂石間鮮紅的血液潺潺而下,皎潔的月色之下,一切都歸於平靜。
纖細的五指輕顫了幾下,總算有點知覺了。怎麽會事,我可以動了,難到五年的時間這麽快就過了,我驚喜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胡子臉。
“救命啊!大猩猩。”高分貝的尖叫聲劃破夜空。
“大小姐。”一玄衣的少年單膝屈地,扶住藍蔚搖搖欲墜的身體,激動地道,“你終於醒了。”
“什麽,小姐。”我驚魂未定地看著他握劍的手,滿是疑惑,這個時代,怎麽會有人佩劍,還有身上的玄衣,待看到他的臉,這……這人的臉也太對得起觀眾了,眉目分明,月光照在他麥膚色的臉上…總之一個字,帥得不行。
“丫頭,看夠沒有。”一張胡子臉很煞風景地湊過來。
“啊――”我驚叫,順便補上一拳,直中他右眼。一旁的人對藍蔚的舉動,眼神中閃過一絲怪異,但又瞬間斂去。
我盯著胡子臉,他撫著右眼,左眼直瞪我:“這沒良心的丫頭,剛救醒你,想謀殺呀!”
看著胡子臉怪異的古裝,我不解問道:“你們是誰?”
一片沉默,我感覺一群烏鴉在頭上直叫。我望了望胡子臉,又將眼光移到身旁的玄衣帥哥,他們好像也茫然了。
“胡子,再給大小姐把把脈。”一聲清亮的男聲響起。
我疑惑的目光穿過華麗的馬車,幾匹健壯的白駒,遠處,兩個修長的身影一前一後走出月光的陰影,我差點窒息,這是我與他第一次相遇,他一身天藍,是大海獨有的深藍,圍軒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絲絲迷惑,不知為何,他全身散發著淡淡的憂傷,連我都被感染了。
寒風刺骨,我綣縮在火堆邊,看著神色焦急的胡子在對其他三位嘀咕著。時而,玄衣的帥哥帶著憂慮的神色瞥向我,我一愣,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不是和他比較熟。
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覺醒來,世界天翻地覆。看著自己及地的長裙,寬袍長袖,這個身體應該不是我的,纖纖玉手,還好不是七老八十的人。
“小姐,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一個身影蹲在火堆邊關切地道。
我抬頭,迷茫地看著他問:“趕路,我們要去哪兒。”
他劍眉微皺,神色凝重地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我對著一臉期待的他,微微頷首,他深深的黑眸中閃過一絲落寞,我有些無奈地道:“你和我說說以前的事吧。”
“好。”他在我身邊席地而坐,很慎重地注視著我道,“我叫莫萁修,小姐是齊國第一大世家司空府的掌上明珠司空若雨,上個月,齊王下旨讓小姐去君國和親……”
“和親。”我驚叫道,這麽說我是個待嫁新娘,“和親,君國皇上今年多大了。”
“恩,好像過了遲暮之年。”萁修對我誇張的表情愣了半妙後道。
“不會吧。”我簡直哭笑不得,誰能救救我,我的父君比我老爸的年紀還大。我看著在樹邊小憩的秦楓, 圍軒和一個正在喝酒的胡子,疑惑地問,“為什麽就剩我們五個人,其他人呢?”
“都死了。”秦楓突然冷冷地接道,他森寒的目光卻落在萁修身上,圍軒隻是怪異地看了我一眼,又閉上了眼睛,胡子對這邊充耳不聞。
“怎麽會這樣。”我拉著萁修的衣袖問。萁修眼中始終淡淡地,好像那些死的人根本沒他什麽事。
“這個。”萁修看著纖細的小手,神情閃爍,秦楓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半晌後,萁修才含糊道,“君齊聯姻牽涉到九州的政治,屬下也說不清。”
生活似乎又與我開了個大玩笑。大四那年,是我20幾年來最灰暗的一年,爸媽雙雙死在一場車禍中,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天翻地覆。
三年後,我遇到了建西。
我記得建西將藥物注入我體內後,意識越來越模糊,朦朧中上古戒指發出異樣的光芒,難道是那枚戒指在作怪,將我的靈魂帶到這個連歷史都沒有的鬼地方,還是個待嫁新娘,真正的我,會怎麽樣?想到這裡,我一陣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