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人呐?欺負人家小美女。”
“就是,擺什麽闊呀……”
“看那頭髮也不是什麽好人,恥辱啊……”
“一點都不帥,還裝什麽酷……”
“別攔著我,我這還有一塊的,我砸死他……”
這時周圍已經圍了許多旁觀者,說理的、看笑話的,七嘴八舌地都把矛頭指向黃毛,黃毛冷眼環顧了一圈,嘴臉有些變形,罵罵咧咧地彎腰撿起那一毛錢,走到米小依的面前,冷哼了聲:“這錢是我的對吧,給,你留著發財吧。”說著他把手上的一毛錢丟在米小依面前的攤子上,然後撥開圍觀的學生,搖頭晃腦地離去。
隔壁賣生活用品的攤主吳大姐勸著米小依:“算了小米,這種人一點素質都沒有,犯不著生他的氣……”
米小依微喘著氣,蹲下身子,猶豫了半天撿起那一毛錢,一滴辛酸的眼淚落在硬幣表面――米小依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體弱多病,四歲那年她被一對好心的中年夫婦領養。養父養母是外來打工者,養母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生育,所以領養了米小依,夫妻兩人以賣菜為生,生活拮據,卻對米小依貫注了全部的愛:為了給米小依治病、留一份家業,兩人起早貪黑,恨不得一毛錢掰成兩半花,以至積勞成疾,在米小依十六歲前都相繼過世。
在辦理完二老的喪事之後,米小依的全部家當是現金一百八十九元四毛五分,一個三十六平方的小屋,一輛破鳳凰自行車還有兩個菜筐一副扁擔。這四年來,米小依送過牛奶,做過保姆,現在早、中、晚在菜場賣菜,晚上還會去A大附近的巷子擺攤,獨自堅強地生活著,即便如此,她每個月都堅持向收養她的孤兒院捐款,奉獻愛心,幫助更多像她一樣被拋棄的孩子――正因如此,米小依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有錢就自以為是、鋪張浪費、不珍惜一分一厘的人,此時受到黃毛的鄙視,心裡覺得委屈,所以辛酸流淚。
要強的米小依吸了下鼻子,忍住眼淚,勉強自己笑著對圍觀的學生叫賣道:“拖鞋皮鞋、衣服皮帶褲子皮夾、耳環吊墜項鏈手鐲手機鏈,喜歡的可以過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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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車,宋子默就向司徒月影討饒:“月影姐,別讓我去酒吧行嗎?要不你還讓我去S島吧,我可不想浩奕天天去酒吧,讓我給他端酒,讓我在他面前出糗。還有,這次結束以後就別拉上我賭了,每次都是我輸,這違背了你的初衷嘛……”
司徒月影抿了抿嘴:“兩次都是你輸,我想這不只是運氣……”
宋子默驚訝道:“不是運氣還能是什麽?難道他能看透我的思想?”
司徒月影笑了笑:“你不是說這個是你的強項嗎?”
宋子默撓了撓頭,思索道:“以前是這樣, 可現在……”
“你就甘心輸?不想讓他也接受和你一樣的體驗?”說著司徒月影沉吟了會,轉頭看了眼宋子默:“子默,你兩次輸,好想都是出的布對嗎?”
宋子默不明就理地點了下頭回道:“對啊,剪刀、石頭、布,當然先出布了。”
司徒月影聞言,把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宋子默,好奇地問:“為什麽玩剪刀、石頭、布,要先出布?”
宋子默解釋道:“哦,這是我的習慣,從小就是這樣的呀,當月影姐你喊預備的時候,我心裡會默念剪刀、石頭、布,所以很自然的就先出了布。”
司徒月影聽了宋子默的解釋,頓時哭笑不得,然後看著宋子默說:“浩奕一定也知道你這個習慣,所以才願意和你賭的。子默,你下次先出石頭,如果再輸,我替你接受懲罰。”
宋子默傻傻地問:“真的嗎?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
司徒月影伸手輕拍著宋子默的肩膀,笑容滿面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