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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鳳棲卷》第20章
上官伶回到屋裡時,夏雲煙已經縮在木桶裡泡起澡。他一個人坐在客廳等,等她出來好好與他談談。但等了半天,卻還是不見人。於是叫了一個侍女進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侍女剛進去,裡面就傳來夏雲煙憤怒的聲音,“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接著,那侍女慌慌張張的退了出來,上官伶急忙問,“怎麽了?”

 侍女紅著臉說,“小姐在搓澡,奴婢剛進去,就被她罵了出來。”

 上官伶也紅了臉,“知道了,既然沒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走了幾步,那侍女又返身回來,上官伶看她似乎想說什麽,問道,“還有什麽事?”

 遲疑了一下,侍女道,“剛才奴婢進去,看小姐身上有的地方皮都搓掉了,還不出來的話……”

 上官伶臉色一沉,低聲道,“你先下去吧。”徑自往裡屋走,果然看到夏雲煙還在使勁搓著已經緋紅的手腕,見到他進來,神色恐懼,慌忙沉到水裡,“你……你怎麽……進來了?”

 上官伶臉色不好的問,“我聽說你身上皮都搓掉了,還待在浴桶裡幹什麽?”

 夏雲煙緋紅的臉瞬間煞白,強扯出一個笑,“這……幾天趕路,都沒有好好的洗過澡,想把身上洗乾淨點嘛。”

 偷偷瞄了他一眼,“我馬上就出來,你……先出去好不好?”

 看她為難的樣子,他也不好再停留,緩下臉,柔聲道,“我在外面等你。”說完,他走出閣間,在床邊坐下。聽到裡面傳來水聲,過了一會,夏雲煙滿頭濕發的走出來,他拿起一塊乾布,朝她招招手,“過來。”

 夏雲煙怯怯的走過去,就被他拉進雙腿之間。上官伶放下她如上好黑緞的長發,輕輕給她擦乾弄濕的地方,“這麽冷的天,要是不及時弄乾,會著涼的。”

 聽他這麽說,她愁鬱的神色終於有了好轉,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主動在他一條腿上坐下,抱住他的脖子問,“伶,有沒有想我?”

 他笑了,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你是不是又長胖了?”

 “喂!”夏雲煙跳起來,卻被他又拉了回去,“好了好了,反正你再重我也受得了。對了,你一個人來這裡,王爺知不知道?”

 懷裡的人震了一下,上官伶恍然看到她神情異常,她卻低下了頭,他心裡升起不好的感覺,正要問,她抬起頭來說,“你怎麽跟君少昊在一起?”

 上官伶笑起來,“原來你還是有看見他啊?”

 “什麽?”

 “你剛才隻跟我一個人說話,他還真以為你把他當空氣了。”

 夏雲煙皺起眉,“你們看上去處得好象不錯。”

 “一般。”上官伶看她一臉疑問的樣子,解釋道,“聽說南宮玉已經死了,他這次來就是為了完成他娘的遺願。”

 夏雲煙臉色慘白,不敢相信的問,“玉姨死了?”說著說著就要哭的樣子,上官伶急忙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難過,她的死又不是你造成的。而且聽君少昊說,當年就是她出賣了你娘,才讓君西藍知道司馬霍的事。她是心裡有愧,想要補償你跟你娘。我看,七年前她收你進府,恐怕也是為了自己良心好過點。”

 上官伶不知道夏雲煙心裡的想法,看她神情呆滯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受了驚嚇。過了半晌她才將頭靠在他的胸口,喃喃問,“伶,你不會離開我吧?”

 等了很久,一室的寂靜,她搶先笑起來,“伶,你還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反正也累了,打算睡一會。”

 夏雲煙從他腿上下來,脫掉鞋,鑽到被窩裡。上官伶轉頭神色陰鬱的看著她,她勾起一抹無力的笑容,“快走吧,我要睡了!”說著,她就閉上眼。她知道他一直在看著她,但是她動也沒動,過了很久,她終於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門關上的刹那,淚順頰而下。

 剛才,他沉默了。她知道他給不了承諾,所以他才會保持沉默。為什麽?為什麽她想要的明明那麽簡單,卻比登天還難得到?

 突然,門被打開,她抬起頭,淚眼之中,看到伶站在門口。他面色不好的看著她,看到她臉上的淚痕後,一副果不出所料的樣子。

 “伶……”夏雲煙胡亂抓住被角就往臉上擦,不想讓他看到她哭過的樣子,卻被他搶先一步。

 “快點睡,我不走了。”他一邊說一邊給她擦乾眼角。

 夏雲煙呆呆的望著他,揉揉發酸的眼睛,什麽也不說,閉上了眼。上官伶在她身旁坐了一會,直到她確實睡著後,他起身到窗邊坐下,拿起一本兵書。窗外,飄雪的天空逐漸變亮,雪已經停止,他看了一會書,發現自己根本靜不下心。一陣若有似無的清香飄來,他眼前一亮,想起夏雲煙喜歡梅花,便悄悄的出了門,打算去花園裡摘兩枝梅花回屋。

 一個人在梅林逛了一會,他手裡拿著兩枝梅花正要往回走,就看到他臨走時留在屋裡的侍女香蘭跑過來,“將軍,小姐好象不太好。”

 “怎麽了?”

 “看樣子好象是發燒了。臉又紅又燙,出了好多汗。”

 “怎麽才一會就發燒了。”上官伶幘了一聲,將梅花丟給香蘭就往回趕。一進屋,就看到夏雲煙閉著眼,正在掀被子,他臉一沉,上前就把被子按得死死的,氣呼呼的道,“都已經著涼,還在找罪受!”

 床上的人卻呢喃著熱,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上官伶轉頭對香蘭說,“趕快去把李大夫找來。”

 “是。”香蘭領命退下,不一會,軍中的大夫李江就到了。上官伶等他看過後,才問,“怎麽樣,她沒什麽事吧?”

 大夫搖搖頭,“只是身體不好,連日勞累受了風寒才會這樣,我這就給她開藥,服過之後就會好的。”

 “可是她燒成這樣,真的只是平常的風寒嗎?”上官伶撩開夏雲煙額頭的兩縷濕發,有些不放心的問。

 “將軍不用擔心,是平常的風寒,只是比較嚴重,只要燒退了就好。”

 “什麽時候能退?”

 “現在是中午,不出意外的話,吃過藥後六個時辰應該就會退燒。不過中間要注意保持她身體的乾爽,她出這麽汗,一直穿著濕衣服對她的病不好,所以記得及時給她換衣服。”

 上官伶點點頭,“那有勞李大夫了。”

 “將軍客氣了,屬下這就去給她開藥。”

 “好。香蘭,你順便把藥煎好送過來。”

 “是。”香蘭跟著李江離去,上官伶等香蘭把藥送到,又喂夏雲煙服過藥。兩個人操累到晚上,夏雲煙的燒才退下。上官伶心裡松了一口氣,這才叫人把飯送到房裡稍稍吃了點,香蘭則退下休息。

 半夜的時候,夏雲煙終於從昏沉中醒來,轉頭的時候,額上的帕子掉在了頭邊,她看到伶面臉疲憊的趴在床邊睡覺。輕輕從被子裡坐起來,她才發現渾身酸疼得要命,來不及細想,她卻驚恐的發先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換過,她縮向床角的動作過大,將上官伶從夢中驚醒,看到她一臉蒼白的望著他,他低聲問,“你好些了沒?”

 但夏雲煙似乎陷入到什麽驚恐之中,瞪大了眼望著他,他皺起眉,半天聽到她顫抖著問,“我……我身上的衣服怎麽換過了?”

 上官伶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你發燒,衣服都被打濕,所以給你換了一套。”

 夏雲煙臉色煞白,望著他半晌,吃力的問,“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看到什麽?”上官伶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一紅,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是香蘭幫你換的。你是女子,我怎麽可能幫你換衣服。”

 床上的人明顯松了一口氣,但隨即被一種濃鬱的悲傷所籠罩,沉默了一下,她徑自再縮回被子裡。上官伶想給她蓋好被子,但她轉過身,他的手落在半空中。看著落空的雙手,上官伶心裡升起一股空白和失落,她第一次拒絕了他的關懷。

 “伶你累了這麽久,去休息吧,我現在已經好了。”

 他扯起一個笑,“沒關系,我就在旁邊陪著你。”

 被子裡的人不理他,過了一會,他聽到她說,“伶離開之後都發生了什麽事?給我講講吧。”

 “還能有什麽事,除了打仗就是打仗。”

 “那伶有受傷嗎?”被子裡的人關心的問,上官伶平靜的笑道,“還好,反正死不了。”

 沉默了一會,上官伶喚了她幾聲,沒得到回應,還以為她睡著了,正要給她蓋被子,卻聽到她說,“伶,我打算離開。”

 “我要離開,我們一起走吧。”

 “為什麽?”燭光幽幽照到他的臉上,他伸出的手縮了回來,目光轉向腰間的乾坤刀。她沒回答他,他額頭上的冷汗卻在不斷往外冒,握緊刀身的手費了很大的勁才能保持它不抖動,“我不能離開。”

 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沙啞,卻仍舊鋒利如刀刃,割得她心口好疼。她悲慘的一笑,卻用著無比輕松的語氣說,“呵呵,我就知道。不過……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我告訴君少昊,他會陪你離開……”

 “我隻想知道原因!”她怒吼起來,卻還是掩飾不住哭腔。

 “因為我根本就不可能陪你走到最後!”他也吼起來,不是因為她,卻是恨自己,“這麽多年,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替我爹和我娘報仇,我不可能離開,現在也離不開了。”在他知道他的仇人後,在他有可能找回鈴兒後,他怎麽能離開,怎麽離得開?!

 哭泣聲沒有了,反之是平靜到極點的聲音,她絕望的看著眼前的床幔,喃喃的重複著,“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報仇……”呵,多可笑,她甚至以為只要有她陪著他,他總有一天能夠熬過來,因為他對她那麽好,好到讓她以為她就是他最重要的東西,好到她以為他就像她一樣是對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這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她這樣自以為是的笨蛋了!啊,對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每個人都叫她笨蛋,難道不是嗎?不是笨蛋的話,為什麽到最後她總是受到傷害的那一個?

 “雲煙……”他怕她哭,但現在沒聽到她哭,他卻更覺得不安,“侯北辰來找我,我已經知道了,是西門笑指使他們散出的謠言,西門笑就是那個真正的凶手。我必須要殺了他,如果不殺他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解脫,我做不到,做不到現在就跟你離開。你懂我的意思嗎?我要去殺了他,可是我一點把握都沒有。我可以答應你,但我知道自己很可能一去不返,所以我寧願你現在傷心,也不要騙你!”

 上官伶躺上床,抱住她,低聲說,“我知道你突然來這裡一定是有很大的事,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是來叫我離開的。你以為我就想讓你一個人走嗎?我做不到離開,可是我也不能強求你在這裡陪我……這輩子我們都活得太累,怪隻怪我們生錯了人家。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答應你,一定隻為你一個人而活, 一定不會再讓你傷心,一定不會只是當一個想愛卻愛不了你的哥哥,更不要當一個愛你卻不能愛的未婚夫。”

 她終於低低的哭出來,哭得喘不了氣,他輕輕的撫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陪我。”

 被子裡的人搖頭,“你什麽時候走?”

 因為她的突然到來,他原本想再拖延兩天的,可如今看來,沒有改變行程的必要,“明日。”

 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決定,那麽她如果不來的話,是不是他連說也不打算說一聲就去了呢?

 良久,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說,“我會等到你回來。”終究,她不想勉強他,卻還是放不開,即使是最後一絲的希望,她也不想放。

 上官伶欣喜若狂,“真的?”

 “你一定要回來。”她在跟自己賭,這一次,賭的是自己。

 “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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