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的身上布滿著大大小小地疤痕,我可以辨別出那裡面有刀傷,有彈孔,有割痕,還有一些縫針後留下的印子或是一下片灼燒後的平膠裝真皮。
我在想這個男人身上的傷疤足可以說明他的成長史,他是如何成為一頂級殺手的。
在燈光下,我看著屠對我伸了手,略一頓,我明白過來,更把手裡的鏈子刀要遞給他,又迅速的拿了回來。“等下!”我說著去找酒精。等我打開櫃子拿出酒精給刀擦洗過來後,我已經看到屠丟下了一把刀子,桌上還有粒血紅的彈頭。
我看著他開始將一顆子彈以刀鞘開底座,旋扭後將裡面的藥粉取出倒在傷口處,那裡已經被他挖的血肉模糊。惡心的感覺忽然就湧上了胸口,我本能的就轉了頭,可是卻沒什麽可以吐的。
畢竟中午飯幾乎就沒吃,晚飯更是沒有了,能吐什麽?而我現在的心情跌到低谷。我竟然會惡心,我竟然會對著血肉模糊的場景惡心,那不過是一塊取了子彈後的傷口罷了,我怎麽會惡心?屠一定會更瞧不起我了,一定會覺得我根本就不配做殺手。
我想不明白我這是怎麽了,一個身為殺手的我,即便沒什麽頂級的本事,也斷然是見慣了這些的。血液噴薄到我的臉上,皮膚在我的眼前劃裂,曾經的這些我幾時惡心過?
“不舒服的話,就休息一下吧。”屠說的很平靜,而後我看著他拿起打火機,我立刻上前一把奪下,然後不等他動作,我將打火機打燃後一掠而過。哧拉聲下皮膚焦灼的味道進了鼻,他不過抖了下身子,連一聲悶哼都不給我。
“你不痛嗎?”我明明看到他抖了下,只是我還是詫異他可以不出一聲,甚至沒有任何扭曲下的表情。
“痛。”屠在為自己纏紗布。
我又搶過來,為他扎著:“那為什麽不叫?”
“也不那麽痛。”屠說話的口氣,在我聽來有些憂鬱的孤單。
“你難道就是個殺人機器?”我的嘴巴依舊不聽話。
屠看了我一眼:“……”
“說話!”我說著手上的紗布扎成了一朵花。
“……”屠伸手去扯我的作品。
“別扯,這樣多好看。”我說著笑了,不自覺間,我把他當成狼,因為他一定會對我搖搖頭,然後無奈的帶著那朵花為我招搖。
“我不是禮物。”屠說著毫不客氣的扯了開來。
“好好,你不是禮物!”我不高興的搶過布頭,狠狠一扎,在屠眉眼出現片刻扭曲的時候,我知道我下手狠了點。
“對……不起。”我有些亂。
“……”屠沒有說話,隻用不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看到了無奈,看到了一絲笑意。
是我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