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了懷中早已石化般的人兒,絕傲的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若衡眼中集聚而出的淚水,毫無疼惜之憐。
淚,落下,若衡握緊拳頭,全身無法抑製的顫抖。
“既然哭,為何過來?”絕傲開口,細長的雙眸居高的斜看著她,沒有溫度:“心中一直猶豫不定,當初又為何跟來?”
若衡一怔,望進絕傲犀利的眼中,他知道,他竟知道她這些天心中的彷徨,是的,從下山開始,她的心便一直在迷茫中忐忑中度過,她一直自問,她這樣跟
著絕傲是正確的嗎?
“陪你,伴你,陪伴你?寧若衡,這句話不顯矯揉造作嗎?”絕傲的眼中閃過不屑。
若衡蒼白了臉,緊咬著下唇。
“收起你的憐憫心,我不需要。”緊眠著唇,絕傲轉過頭,不再看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此去決劍莊,也不過一天的路程,況少夫人,不送了。”絕傲沒有回頭,朝前方走去。
看著絕傲背景的遠去,若衡閉上了眼,再次睜眼裡,眼裡是一片的淡然,嘴角浮起笑,卻是極其諷刺的!轉過頭,朝城的方向走去。
他以為她是誰?
或許,他們二人在這些天的相處裡有一些的了解,但這並不代表絕傲能碰她,她若如此隨便,便不是寧若衡了。
被人侵犯,她不哭難道還要開心的慶賀嗎?
矯揉造作?她不屑如此做。
憐憫?他需要她憐憫嗎?高傲如他,輕狂如他,她憐憫不起。
吻,如此親密的行為,不是與她的夫君,不是與她甘願的人,她怎能接受?
想起況無城,若衡有絲苦笑,不,他已不是她的夫君,就算沒有一紙休書,她與他,已無乾系了。
絕傲吻了她,她的心無任何的準備,所以,她隻覺被侵犯。
若衡沒有辯解,只是冷然的看著絕傲的離開。
決劍莊,她是不會回去的。
那麽,她能去哪兒?
若衡突覺自己很孤單。
就在若衡低頭著冥思時,一道黑影攔在了她的面前。
若衡抬頭,臉上閃過驚訝,但卻只是淡淡的道:“絕傲?”
“走吧。”絕傲不語,牽起若衡的手,面無表情的朝官道走去。
手上的溫暖,讓若衡有片刻的怔然,腳步自然而然的跟著絕傲走,看著他的堅毅如石雕般的側臉,若衡竟出了神!
“阿衡”絕傲看著前方,知道身邊的女子正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看。
“嗯。“若衡應聲。
“不食言?”
“嗯。”
“我們走吧。”
若衡緊咬住下唇,不理會突然落下的淚珠,重重的嗯了一聲:“嗯!”
他,是了解她的!
她,是不孤單的!
若衡的心真正的暖了起來,突然感覺,與絕傲在一起,她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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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傍,綠樹成蔭,這裡真是山清水秀啊。”若衡看著落下的夕陽,端莊的坐在亭內,歎道。
絕傲站在一旁,不語。
若衡轉頭,對著絕傲柔柔一笑,便又再度欣賞起夕陽余暉下的青山。
自從那次之後,絕傲對自己已不再冷淡,若衡心情愉快,他們之間有什麽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呢?若衡想著,就像現在吧,一見著亭子時,絕傲便走進亭子,之後竟轉頭微微朝她一笑,這一笑,若衡便已知道他的意圖,所以,她現在坐在了這個亭內賞風景。
“血魔為何要那女人?”就在這時,一個男聲出現。
“聽說是看上那女人了,哎,果真是紅顏禍水啊。“另一男子道。
聲音漸漸接近,只見二個穿著布衫的男子走近了亭內,一見若衡與絕傲,二人一怔,只聽其中一人道:“叨擾二位了。”
“我們也是剛來,”若衡對著二人淡淡一笑,便再看向夕陽。
然而,那二個男子卻是面色疑惑的看了若衡一眼,其中一個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來,邊看紙邊看著若衡。
“姑娘,請恕在下唐突,敢問姑娘貴姓?”一男子先是看了絕傲一眼,見他只是冷冷的站著,便走到若衡的面前道。
若衡轉過頭,奇怪的看著二人。
“大哥,定是她,看她跟畫裡的人兒長得一模一樣。”
“姑娘可是況無城況少俠的夫人?”男子面露喜色道。
就在二個男子急切的想得到若衡的答覆時,突然,悶哼一聲,雙雙倒下,轉眼間,面露黑氣。
“絕傲,他們?”若衡面色蒼白,不禁靠近了一旁的絕傲。
“死了。”絕傲冷冷的吐出二字。
“怎麽會?剛才還是好好的。”若衡花容失色。
“既已來了,又為何躲藏著?”絕傲閉上了眼,朝山溝裡喊道,當再度睜開時,臉上已呈現殺氣。
‘吼~’一聲巨嚎的虎叫聲響徹山野。
若衡依偎得絕傲更緊了, 這聲音,是那頭白虎嗎?是那少年嗎?
“我們又見面了。”一聲輕笑傳進亭內,就在這時,空氣中出現了濃濃的霧氣,霧中隱約的出現一個旁大的身軀,近了,赫然是一頭白虎。
“白炎?”若衡輕喃。
“這張臉可真是千年不變呢。”霧中,又出現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不是展翼?”若衡盯著來人,不知為何心中一松,但當這個身影越來越接近亭子時,若衡的心中又升起一股恐懼。
終於,她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一身白衣隻用一根白緞子綁著,露出潔白的胸膛,一身蒼白的發絲沒有任何的束縛,隨意隨著風飄散,尖利的眼神直視著絕傲,閃著濃厚的腥血味,薄唇緊眠上揚,透著無情。
他不是展翼,但又像展翼,展翼沒有蒼白的頭髮,眼神更沒有這麽血腥,但是,若衡輕搖頭,這是展翼的臉,當日,在谷底的木屋裡,當展翼要殺人時,他便是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