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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心西施》第7章
“小若?”半夜回到家中,世豪開始四處尋找小若的蹤影。終於和雪江達成了協議,這讓他心理的負擔卸下來不少。逡巡一圈,並沒有看到小若的人影。他的心不由的緊張起來,難道她出了什麽事?他不該這麽貿然的接她出院的!

 穿過客廳走向玻璃花房似的餐廳,終於看見了想見的人影。她正站在玻璃窗的位置凝視著窗外。他走上去從後面輕輕的環住她,感受到她確實的存在後才問:“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感受到是熟悉的氣味,聲音和體溫,小若緩緩的回過頭說:“這裡好美!”這間餐廳位於整棟建築的東側,除了和屋子相通的那一面外,其余三面連同六角型的屋頂都是用透明的玻璃砌成的。玻璃屋的內外滿是鮮花,屋外整片嫩綠的韓國草上種著鮮黃的大波斯菊,屋內插滿嬌豔的粉紅玫瑰和燦若星鬥的滿天星。而夜晚的月光就像是仙女手中的魔法棒般,輕輕一揮,玻璃屋內便染上薄霧似的金粉……

 “在我眼裡,你是最美的!”世豪毫不吝嗇的給予她讚美,自從發現了他對她的愛,他再也不吝嗇的在她面前表現喜怒哀樂。

 小若害羞的轉過身,掙開他的懷抱,走到餐桌前說,“你還沒有吃晚飯吧?我做了些消夜等你!”桌子上擺滿了五個人也吃不完的各式精致餐點,世豪不禁食欲大振,將小若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讓她和自己一起分享。

 “世豪,你一個人吃就好了。我不餓!”小若拒絕,其實她晚飯也並沒有吃,但單單想到他一直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氣都氣飽了。

 “這麽多我一個人怎麽吃的了?”他的語氣中有些責備,畢竟她一個人忙活著張羅了這麽一大桌的飯菜,想到這兒他就心疼死了。

 “好吧,那我陪你吃!”看著他有些微怒的樣子,她答應著說,“其實我是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才準備了這些的。誰知道你根本不領情!”

 “小若,對不起!”他不知道原來她為了自己考慮的這麽周到。“隻要是你做的東西我都愛吃!剛剛我那樣的誤會你,罰我把他們都吃完好不好?”說完他開始優雅的吃東西,吃完一盤又一盤,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看得一旁的小若目瞪口呆,“吃不完就別吃了,你可別硬撐啊!”她真害怕他吃壞了肚子,以後就再也不會吃她做的東西了。

 “你別緊張,我食量大!你辛辛苦苦張羅了這麽多美食,不就是讓我吃的嗎?我絕對不會辜負了你的好意的!”小若做的飯菜總會讓人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像她做的雞蛋蒸糕,扮相醜醜的,卻有種家的感覺。

 “你慢慢吃,又沒有人和你搶,別噎著了!”小若關切的說,看著他滿意的模樣,她的心底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以前她總是認為,有了和世豪的之間的這一段她今生死而無撼了。但是現在她開始害怕死亡,即使隻有%的希望,她也想讓自己努力的康復起來,和世豪過這種平凡的日子。“世豪,以後我天天給你做飯吃好不好?”她向他詢問更是承諾。

 他放下手中的叉子,嚴肅的告訴她,“我不希望你每天都做的這麽累,我們可以出去吃飯,也可以雇個管家。你隻要好好的養好身體,其他的什麽都不用做!”他自然喜歡她做的食物,但是不希望她太累。

 “這樣啊!”小若把他的拒絕看作是理所應當的否定,畢竟她沒有五星級飯店廚師的手藝,眼底不自覺的寫滿了失望。

 “小若,這樣好不好?”他不忍看她太失望,隻好退一步說,“白天你陪我去工作室上班,晚上我回家陪你作飯!”為了她。他作了徹底的讓步,忘記了原本的自己是君子遠庖廚的忠實信奉者。之所以讓小若陪他上班,是不想剛剛的事件重演,不想他不在的時候留她一個人在家,發生什麽危險。

 “好啊!”既然他已經退了一步,她自然也理應退一步。更何況,如果能像他說的那樣天天和他在一起,是她夢寐以求的願望。現在居然實現了。

 像往常一樣,雪江整理好凌亂的辦公桌準備下班。見電腦仍然開著,她想關機,卻執行不了關機程序。蹲下身,按下硬碟主機的開關。插座噴出火花,疑似電線走火,一切發生的讓人措手不及,上方的熒幕爆裂把嬌小的雪江震開,狠狠撞上桌角,眼前一片漆黑,她昏倒在地。

 爆破聲讓辦公室的人聽到了,紛紛跑來觀望,一陣煙霧竄出。“雪江!”一抹倩影從圍觀人群裡衝入。小若送世豪去遠江和他的老板談合同剛剛回來,卻沒料到人才踏出電梯,就聽見疑似爆炸的聲音。有人驚呼,她跟著探頭一瞧,發現雪江額頭流血的倒在地上。電線仍在燃燒,辦公室裡彌漫著嗆人的煙霧。小若快步走進,扶起昏迷的雪江。

 “快報警,叫救護車啊!”聲音方落,頂上一盞日光燈爆裂,尖銳的碎片落下。想也不想,小若抱住雪江,整個人護在雪江的身上。

 劈裡啪啦的爆破聲終告結束,待玻璃片嘩啦啦的落完,秘書先一步從驚訝中回神。“有人打電話報警了嗎?快,快救人啊!”裡面躺的可是老板的未婚妻呀!雖然小若也曾經和老板鬧過緋聞,但謠言早已隨著老板正牌未婚妻的入住不攻自破。小若慢慢抬起頭,一陣刺痛讓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出現了好深的一道傷口,凶器就是那塊巴掌大的玻璃。她低頭檢查額頭撞傷的雪江,松口氣,幸好碎片沒有傷到雪江。大家七手八腳的把雪江抱出去,終於有人注意到剛才勇敢衝進來救人的小若。

 “小若,幸好有你保護雪江小姐,不然後果真不敢想,啊……你也受傷了,快上救護車一起去醫院吧!”小若這才跟著讓人擁護的雪江一起坐上了救護車。

 “傷者撞傷頭部,所以暫時昏迷,除了撞傷外,身體無大礙。進一步檢查要等傷者醒來,才能知道撞傷的影響究竟有多大。”被人團團圍住的醫生重複再重複,說到口乾舌躁,在第十五遍確定床上女人安然無事後,這群繃著臉的白領人士才放他離開病房。“真是的,這群人窮緊張什麽?跟著進來的那位小姐手傷比較嚴重好不好?”醫生嘟囔著,彎進另一間急救室。裡面坐著剛縫完傷口的小若。

 小若煩惱的擷眉瞪著自己裹得像白蘿卜一樣粗的手臂,煩惱著接下來她要帶著這根蘿卜幾天。

 “小姐,你的手不要碰水,每兩天要定時來醫院換一次藥,十天后看愈合情形再決定能不能拆線。不過,我必須先跟小姐說,傷口多少會留下痕跡。不過如果照顧得當,傷疤還是會淡去。”

 小若點點頭問:“請問,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小姐沒事吧?”

 醫生瞥了眼小若身上多處的小擦傷一眼,不以為然的說,“比起你,我想她好很多。”聞言,小若這才放下胸口的大石。

 離開急救室,小若靜靜的坐在雪江病房外的休息椅上。周圍站了多位世豪工作室的同仁,不過沒有人過來關心她。當然啦!他們擔心的還是病房裡那位老板的未婚妻,他們未來的老板娘。步伐聲啪啦啪啦在走廊端響起,遠遠的,小若就看見世豪風塵仆仆的趕來,在他身邊擁著一群人,有工作室同仁也有記者。

 第一次看見世豪嚴肅的冷顏,他抿著嘴,眉宇透著擔心,渾然有一股威嚴存在,不易讓人親近。秘書忙上前迎向他,“老板,宮小姐在裡面。”

 “情況怎麽樣?”世豪走進病房。

 “醫生說要等宮小姐清醒……”

 聲音被隔絕在門外,世豪根本絲毫不理會身邊的記者和其他人。他一心只顧著進入病房守著雪江。甚至沒有看到坐在休息椅上的白色身影。

 人群多,自然不會注意到角落邊的她,小若明白,可心就是擰了一下。看他關心雪江到不顧及外人的神情,讓她覺得很不是滋味,世豪應該會守在雪江身邊直到她清醒吧!小若一個人走出醫院,攔了輛計程車回家。

 深夜,大門讓人撞開,一道修長的身影慌忙的閃入漆黑的客廳,走上樓梯,目光鎖住一扇門底透出的微光。壓抑住激動難平的情緒,大掌微顫的扭轉門把,輕輕推門,那卷被而眠的纖細身軀,讓他緊張煩躁的心終於得到了平靜。

 那個他瘋狂的找了一個晚上的人兒,就在他的視線裡。小若背對著門,人沒睡著,她聽見他回來的聲音,也知道他就站在房門口,卻沒有料到這家夥連招呼也不打,便粗魯的擁住了她。

 “好痛!”他壓到她的傷口了。他青了臉,瞬間抽開了薄被,一見她包裹起來的手臂冷不防抽口氣,“你的手怎麽了?”

 冷靜在此刻瓦解,黑瞳中蓄積著狂暴怒氣,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她。“隻是受了點傷,沒什麽的……”小若拉起被單想遮蓋住那醜醜的白蘿卜,無奈整個人被他強迫固定在床上,動不了分毫。“世豪,你這樣我不舒服。”

 她的話成功的讓他松開一點力道,但人依舊緊緊被他抱著,他狂瞪著原本雪白的肌膚上出現的大大小小的刮傷,“你身上是怎麽回事?你的手為什麽會受傷?我四處都找不到你,果然出事了。”他激動的大吼,伸手想碰她卻又害怕弄疼她,他咬牙道:“我早該知道,我回工作室找你,根本沒有人在。我以為會在醫院看見你,那時我就應該察覺有問題了,可惡!我竟然不知道你受了傷。”

 原來他回工作室找過她,所以到一醫院時才會那麽晚吧?

 “為什麽不打電話通知我?你知道我記不住你的電話,你該打電話給我的,該讓我知道你出事……該死,你今晚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他持續噴火。

 認識他那麽久了小若知道他是個幾乎從不會因為別人的事情而輕易發怒的人。見過他發怒的情形隻有兩次,全是因為自己。剛剛在醫院,他對雪江的受傷也是冷靜的面對的,惟獨面對自己的時候……

 她頓悟到生悶氣真是一件白癡至及又浪費時間的事情,他眼底流露出來的濃濃深情,她怎麽會感受不到?用完好的手按住他那張磕磕不停的嘴,小若露出慚愧的淺笑。“別這麽大聲,會嚇壞寶寶的。我隻是讓玻璃劃破了手臂。對了雪江呢?她清醒了嗎?醫生怎麽說?”

 世豪神情詭異的瞅向她,她為什麽會那麽關心雪江的事情?難道?頓時,更大的怒火出現在他的身上。“是你!你就是救雪江的那個人!”他聽秘書提起,有人奮不顧身的擋住了天花板上墜落的燈管玻璃,雪江才沒有受到其他傷害。他原本應該問清楚那個人是誰的,隻是過於擔心雪江的傷勢,才忽略了這個問題。他在病房裡待到雪江清醒才離開,而那時知道內幕的人也都早已離開了醫院。隻是他從頭到尾沒想過那個人會是小若!

 真是混蛋極了!

 “世豪,雪江沒事了吧?”小手貼在他發怒的臉龐上,他生氣的樣子總是讓她感覺好陌生,也不喜歡。

 “她沒事,你卻有事!”她的動作絲毫減去不了他的怒火。二十針?她是怎樣讓醫師在自己的身上縫了二十針的?在她忍受疼痛,需要人在一旁守侯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混蛋!

 “你……在生我的氣?”除了長大後的第一次見面,他從來不對她凶的。

 “廢話!你拿自己去做肉墊,我怎麽能不生氣?該死,你就沒有想國自己會受傷嗎?還是你不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你還在懷孕呢!”

 “但是雪江是你的未婚妻,我當然要去保護她了。當時的情況沒辦法讓我想太多。”她隻是想保護他身邊的人,這就是愛屋及烏吧。直到現在她還清楚的記得他說過,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娶宮雪江。

 “但也不用你拿自己的身體去擋!”

 “世豪,你的怒火實在發的莫名其妙,我保護你的未婚妻這樣不對嗎?換作是你,你也會不顧一切的去保護她不是嗎?”

 “雪江已經同意考慮解除婚約了!所以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了!”看她一臉驚異的表情,世豪更是一肚子火。“你還是不相信我是愛你的嗎?是不是要我學電視上來場驚天動地的大犧牲你才相信我?你才能夠明白我有多麽的愛你?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天天在懷疑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因為同情你?是因為感動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你是嗎?你是不是這麽不信任我?”他凶狠的臉貼上她的,跟她臉對臉,鼻對鼻。

 “我……沒有啦!”好心虛的回答。

 “既然沒有,那從明天開始你就要讓我照顧!”他乘勝追擊的說,“我欠雪江很多,所以我答應她以後由她在公開場合提出退婚。所以我們要再等一陣子。等她身體康復之後我就催她退婚,然後我就結婚。”

 “可是……”她有很多的顧慮,她的父親和子風哥會答應嗎?他的爺爺面對她育眼會是什麽態度?還有她絕對不可以太自私,如果哪天她病發了離開了他,沒有結過婚的他依舊可以去做他的黃金單身漢。如果他娶過妻子,那他的身價必定會大跌……

 “小若, 你和我都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可憐的孩子。難道你想要我們的寶寶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嗎?”他誠懇的面對她說,“還是,你想要你小時候的痛苦回憶在寶寶的身上重演?讓他永遠活在一個陰影下面。”

 “不要!”她知道身為私生子的痛苦。她不想讓同樣的痛苦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重演。如果可以,她願意用一切去交換孩子的幸福。

 “小若,嫁給我好嗎?”他再次詢問,不管她心裡有怎樣的顧慮,他都會幫她消除。以後無論有怎樣的苦難,他都希望自己可以替她扛。

 “我答應你!”小若點頭答應但提出條件,“但我不希望因為我們倆結婚的事情讓我們和家裡人鬧的不愉快。所以我要等到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再和你結婚!”有了這樣的但書,對於他才是最好的決定。

 “我答應你!”雖然知道要得到爺爺的祝福很難,但他還是決定放手一搏。因為他不希望她委委屈屈的嫁給自己。他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新娘。“等你的傷好些了。我就陪你回家,取得你爸爸媽媽的同意,子風和子諾的諒解,之後就帶你去英國看我爺爺!相信我,我會用我的誠意打動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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