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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心西施》第9章
“這件不好,那件也不好,穿這件襯衫要配什麽領帶?還有褲子,哦……怎麽會有人這麽無聊的發明領帶來勒住自己呢?還有誰規定外套和褲子要同一種色系?我偏要不同色!”雖然幾天前已經把小若接回了家裡。但是她似乎依舊沒有打算要和他說話。於是以前沉默冷酷的王子如他,現在卻發明了這套自言自語的本事,目的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愛情真的是可以讓人改變。

 小若蹙眉站在房門口瞪著隻穿內褲的唐世豪,看他垂頭喪氣的坐在一堆衣服中央,以前她怎麽沒有發現他這麽不會照顧自己?還是他現在是故意要博得她的同情才裝的如此孩子氣?她可從不認為他不夠成熟和穩重,雖然他隻有二十一歲。

 見到小若,一臉苦瓜臉的世豪快步把她抱進來解決他的問題。“小若,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似的!再過半小時我那個娘娘腔的秘書就會載我去公司,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要穿什麽啦!”佯裝撒嬌的說。

 小若臉一紅,輕輕推開他,目光落在他健碩結實的體格上。從散落一地的衣物中,很快挑一套出來遞給了他。趁他穿衣服的空擋她開始搭配領帶。轉過身,世豪已經套好了長褲,努力扣著上衣的扣子。小若把領帶饒過他的頸子,小小的身軀緊靠著他站。世豪一低頭,就可以看到那張認真動人的小臉在面前,雙臂纏上纖腰,享受她的服務。嫩豆腐在前,此時不親更待何時?他飛快的偷了一個香吻。

 “站好別動!”小若忍不住低斥他不規矩的行為。

 “小若,你跟我說話了耶!”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世豪興奮的大喊。等她小手忙完,他朝另一頰也親上一口,今天他真的是很激動嘛!

 “我……”她剛想開口反駁,一陣強烈的惡心感便向她襲來。顧不得解釋,她馬上奔進了洗手間。她的整張梁埋進了洗手台裡。嘴巴才打開就嘔出了滿喉的哭酸。她吐得很辛苦,眼淚都滾了出來。可她的心不由的微笑起來。因為有一隻大掌正溫柔的撫著她的後背,而根據過去幾天的經驗,她甚至知道,他此刻的臉色一定比她還青白難看幾倍不止。

 吐光了剛吃進去的食物,她無力的緩緩抬頭。世豪已經準備好了面紙,輕試她的唇,並遞上一杯冷水讓她澍口。小若扶著洗手台,無力的沿著牆壁滑下。世豪則撐著她的腰,也順勢彎身陪這她在浴室的地板上坐下,“舒服點了嗎?”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點點頭。開始的時候她還因為自己可以孕育一個新的生命沾沾自喜,但自從懷孕初期的反映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生活後,她才發現所有的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她今年二十歲,他二十一歲,他們兩個本身還是孩子,又有什麽能力去撫養另一個孩子?“也許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要這個孩子的!”她喃喃自語,也是說給他聽。

 “小若,”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勸她放下心理的負擔,最近的小若雖然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總是有種越走越遠了的感覺。他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她,他不希望她打退堂鼓,不希望她放棄他們之間現在唯一的聯系――孩子。但他也清楚小若的身體狀況已經越來越差今遭醫生打電話給他說她的心髒功能已經越來越衰弱,醫生甚至懷疑她有沒有按時的吃藥。

 “你的秘書應該到了。”聽見刺耳的門鈴聲,小若忙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和沉思,“去上班吧!”猛的一起身,一陣眩暈她又落在了世豪強壯的臂彎裡。“對不起!”

 “小若!”他攔腰打橫將她抱起走回臥室,把她平放在床上握著她的手並鄭重的說,“我帶你去英國好嗎?我們去見爺爺,讓他來祝福我們,也讓他給我們和孩子一個努力的活下去的新的希望!”

 英國?她從未想過,一直以來她都認為他們在遭到了父親等人的反對之後不會再有幾乎去英國見他的親人,但是現在,他又給了她新的希望。

 幫小若購置了幾件簡單的冬裝,小若和世豪隔天就踏上了返回英國的旅程。小若一路上昏昏沉沉,直到走進了唐氏的主宅,面對那個並不和藹的老人時,她才漸漸清醒的認識到他們真的已經到了英國。

 “世豪,我有話要和你私下談談,你跟我進書房來!”唐盛將小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接著將目光轉向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的孫子。“裴小姐就讓雪江學著盡盡女主人的身份,陪她到處逛逛吧。我想雪江會很有風度的接納裴小姐的來訪。畢竟你們結婚前,各自還有交往的自由。”他的言下之意,完全把小若當成了世豪帶回來度假的客人。雖然雪江已經再三向他聲明她已經和世豪斷絕了關系,但是他還是把她當作了孫媳婦。也隻有她才配得上自己的孫子。

 聽了這段話,小若豔紅的臉驀的變的蒼白,她和世豪交握的手指也微微的顫抖起來。“爺爺,小若這段時間都會跟我在一起,不必麻煩雪江陪她!”清楚的感覺到小若的害怕和恐懼,他將她圈如懷中。對著臉色難看的爺爺和雪江宣示他們的關系,“而且我結婚的對象只會是小若,不會是別人。”

 “你不要胡說,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休想毀掉和雪江的婚約!這件婚事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你要是敢拒絕的話,我就把你逐出唐家。我名下的財產你一毛錢也別想拿到!”拿著拐杖的唐老爺動怒起來驚天動地。

 他走上前,用拐杖指著小若。“走開,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永遠不會讓你進唐家的大門,我永遠不會承認你是我們唐家的兒媳婦!”他大聲叫囂,嚇壞了小若。

 “不……”用力的掙脫出世豪的懷抱,小若搖晃著後退一步,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嚇的她兩腿發軟,下腹一陣緊縮疼痛,疼的讓她彎下了腰。

 “小若,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世豪緊張的走過來,再度擁她入懷,“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他低頭看著她,只見她眉頭痛苦的皺起,雪額冒出一顆顆冷汗。

 “世豪……我想吐……”臉色蒼白的她突然感受到一陣黑暗襲來。她強忍著反胃的難受,發抖的抬起頭像世豪求助。像是還想再說些什麽,卻敵不過強大的暈眩感襲擊,下一瞬間就暈倒在世豪的懷裡。

 “小若!”他恐懼的看著她昏了過去,及時將她打橫抱起。“老天,她昏倒了!原伯快叫醫生來,快……”抱著小若,完全不理會爺爺,他大步往連接著左翼建築的拱門拔腿狂奔,一邊叫喊著管家。

 大廳突然陷入一陣兵荒馬亂,唐聖盛和雪江被晾在這混亂的外頭。唐家的家庭醫生在半個小時內緊急趕到,剛剛在大廳裡昏倒的小若已經清醒了過來,隻是臉色看起來蒼白又虛弱,而且不斷有反胃的現象。

 “抱歉,爺爺!”雪江自從上次小若拚了命的救她後就一直對她心存感激,隻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其實我今天不應該來的,畢竟我已經和世豪解除了婚約。很抱歉弄成今天這樣的狀況。”

 “不關你的事,你不用道歉!”雖然看著孫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他有寫心虛,但他依舊擺出一副老頑固的模樣。

 “爺爺,其實小若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終於雪江把一直憋在心裡不肯承認的事實說了出來,“她是一個私生女,從小就沒有爸爸。後來和她相依為命的媽媽去世後才被接回裴家認祖歸宗。她的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妹妹對她都不好,為了和世豪在一起,她又不惜和父親翻臉。現在除了世豪她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想讓我同情她既而接受她嗎?”知道了她有這麽不堪的身世,他覺得自己更加難以接受她。

 “爺爺,我不敢要求您一定按我說的做,但是請您站在公平的角度上和小若相處一段時間好嗎?給她一個機會也給世豪一個機會。我相信,過段日子你就會了解她才是最適合世豪的那個人!”她柃起自己的提包,向他鞠一躬說,“很抱歉,爺爺。我先回去了,過陣子再來看您和小若。”

 經過縝密的檢查和詢問後,發色蒼白,一臉慈祥和藹的老醫師為小若做了進一步的檢查,並在確認檢查之後,面帶笑容的站了起來。

 “史肯特醫師,小若的情況怎麽樣?”一臉緊張不安的世豪,在史肯特醫師看疹的時候,大手始終緊抓著小若的細致小手,一臉疼惜憐愛,讓人不想去揣測他們的關系都難。

 “她的心髒有些超出負荷!再加上懷孕初期的反映讓她出現了暫時性休克的現象。”邊收拾著臨時帶來的醫療設備,他邊向世豪說明。

 “心髒怎麽會超出負荷?”在台灣是小若的主治醫師也懷疑過她的心髒的狀況開始走下坡。“她一直有做最全面的檢查,怎麽還會這樣?”

 “檢查並不代表吃藥和治療!”醫師意味深長的說完,便帶著他的醫療器械離開了,他還得去向老太爺匯報今天的會診情況。

 世豪反反覆複考慮醫師臨走之前那舉意味深長的話。難道他這陣子給小若吃的根本不是治療心髒病的藥物?小若在藥上動了手腳?

 “世豪……”小若嚶嚀一聲,用肘強撐住床,想坐起來。世豪忙從後面扶住她,讓她順勢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略帶怒意的責備問,“剛剛醫師說的是怎麽回事?”

 她衝他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吐了吐粉舌,見他仍上一副問不出來,誓不罷休的嘴臉才坦白說,“我把藥換成了維他命。”

 “也就是說,這段日子你根本沒有按時吃藥?!”他惱怒的晃著她的肩大叫,“你知不知道你這根本是在拿你的性命開玩笑?天呐!我竟然還一點也沒有察覺!”

 “世豪,別生氣嘛!”相較於他的惱怒,她顯得十分冷靜。“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懷孕的前三個月是關鍵時期,任何一個環節的差錯都可能害寶寶留下先天性的殘疾。我看著那些孕婦禁忌的標簽就會覺得觸目驚心,我怎麽可能冒險去吃那些藥?我怎麽可能不對寶寶付責任?”

 “那你對自己就可以不用付責任了嗎?”他氣她的不愛惜自己。

 “我當然會對自己付責任,我很清楚自己的心髒究竟有多麽的強壯。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會得先天性的心髒病就是因為我媽媽在懷孕期間誤食了墮胎藥,我不想我的寶寶和我一樣。”

 “小若?!”雖然知道她講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她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寶寶很重要,但是你更重要!”他緊緊的摟住她,生怕她消失。

 “世豪,支持我好嗎?”任由他摟著,她需要他的支持,“我想讓我們的寶寶健健康康的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可以為你做什麽?”他知道他又一次敗給了這個固執的小女人。

 “你要好好的愛我,而且每天都要說愛我!”她撒嬌似的轉身環住他的脖子,“你要知道,有你這樣愛我,比任何特效藥都更有效!”

 世豪親吻她的額頭,向她宣誓似的說,“小若,我愛你!”惹的她呵笑連連。

 剛剛聽史肯特醫師講完小若病情的唐盛站在他們門外正巧看見了這一幕。也許雪江說的對,他應該給小若一個機會的。可以為了自己的重孫連命都不要的女人想必一定不會是為貪圖他們的家產來接近世豪的。自從世豪的父母發生意外之後,他從未見他笑的這麽滿足過,但是,小若的病情……

 早晨的陽光從落地窗外射進來,世豪被曬暖了臉頰,先是深吸一口氣,既而醒來支肘撐腮,看這微張開唇,仍在酣睡的她。他的房間有了她,像是重新裝潢過一樣充滿了新鮮感。她的心情很好,所以他很快樂。

 世豪嘴巴咧的很大,一徑的笑著,直到嘴巴發酸。忍不住伸手戳她的臉頰,等待著她的清醒。小若翻了個身,繼續做她的春秋大夢。

 世豪不屈不撓的繼續擾亂著她的睡眠,即便知道她有嚴重的起床氣,也沒影響到他想招惹她的心情,俯身在她的耳邊說道,“早安,寶貝!”

 “恩!”小若潛意識的大手一揮,正好“啪”的打在他的臉頰上。

 “起床了,我想吻你!”他趴在她的後背上,用下顎頂著她的肩膀。

 小若驀然睜開眼睛,狠狠的回頭瞪他,可才一回眸,她的臉色玄急大變。“我想吐……”她抓著喉嚨,乾嘔出聲。

 世豪彈跳起身,抱起她就往洗手間裡衝。小若趴在洗手台上,明明吐不出東西還是要嘔出一些酸水,整個人才覺得舒服些。

 世豪拍著她的後背,笑嘻嘻的說道:“好一個羅曼蒂克的早晨啊!”

 小若奇怪的看他一眼,卻還沒有說話的力氣,慢吞吞的洗臉刷牙更衣完畢後才對他說道,“你活該有這樣的早晨,誰讓你不要我誰到自然醒?”

 “我是怕我看你睡覺睡太久會忍不住獸性大發,所以隻好‘體貼’的叫醒你!”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是害怕她就這樣在睡夢中停止了心跳離開他才叫醒她的。低頭挑起她的下顎,重重吻住她的唇,讓她知道他有多麽的在乎她。

 小若四肢無力,隻能虛弱的依著他的唇低喃道:“不行……我腿軟……沒力氣了……”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他得意的抬頭用鼻尖逗弄她的。

 “是我肚子餓了啦!”小若紅著大吼了一聲,用額頭頂撞了回去。世豪捂著發熱的額頭,按下對講機,請管家準備兩份早餐。

 來到樓下的餐廳,小若和世豪發現唐盛也在餐廳中用餐。想到昨晚的針鋒相對,小若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她始終有些怕這個老人。

 “爺爺!”感受到小若的害怕,世豪的大手將她握的更緊了。

 “快坐下吃早餐吧!”唐盛不自在的喝了口水,讓孫子和那個女孩坐下。 看著兩個人入坐後,才開口詢問:“聽說裴小姐今年隻有歲?”

 “是!”小若有些不自在的回答,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問自己。

 “雖然你和世豪還想,但是現在已經有孩子了。還不結婚的話似乎有些不合禮數,所以我想問一句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看見他倆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字,再也不想拆散他們了。

 “這是真的嗎?爺爺你答應了嗎?”他有些不可置信,感動的情緒湧上心頭。

 “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台灣向裴家提親。”看見孫子這麽感動的樣子,他開始認為自己真的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謝謝爺爺!”世豪拉器小若向爺爺道謝,有了爺爺親自出馬,他和小若的婚事終於要近了。忍不住站起來,環住爺爺的脖子向他撒嬌。

 “快下來,都是要做爸爸的人了!”他輕拍孫子的肩膀說,“世豪,你終於變成一個很棒的男人了!我要謝謝小若,是她改變了你!”他從未曾奢望過自己那個冰冷的孫子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溫柔細膩,這一切都要歸功與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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