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楠的話清晰的回響在耳邊,她用力咬住了自己發白的嘴唇——
是她害了他!她自作聰明的以為自己在幫他,可結果卻害了他!
喉口仿佛有把火在燒,身體好重,重的幾乎已經無法負荷,可是她卻連停下攔車的念頭都沒有,只是不顧一切的向著記憶中的那個方向奔跑,她幾乎是在懲罰自己,她不能原諒自己竟會犯了這樣無法挽回的錯誤!
“你不會是跑過來的吧?”
當終於看到伊楠的時候,千沫的心臟已經脹痛的幾乎壓製住了呼吸,她吃力地喘著氣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抬起頭,北園內象牙色的別墅似乎還在很遙遠的地方,就像在她熟悉的那家醫院中,北晨瑾曾指給她看過的那樣。
伊楠目瞪口呆了好一會,才指了指約有兩米高的磚紅色圍牆。
“我們得從這裡進去,你行嗎?”
“是我要從這裡進去,”她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胸口難忍的疼痛,“你去找希雅阿姨他們……”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還是你等在這裡吧,我進去!”
“是我闖的禍……”她打斷了他,“我一定要去,你幫我一下,托我上去。”
“別這麽想,我們都隻想著要贏瑞拉,根本就忘記了他家的情況……”
他看到她眼睛裡的決絕,知道已經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說服她了,“記得要小心,如果你有什麽事的話,瑾一定會因為我沒有住攔你而殺了我……”
千沫笑了笑,目光望向高高的牆頭。
“放心吧。”
能放心才怪!
十五分鍾後,當宿西雨氣急敗壞的一把糾住他衣領時,伊楠不禁苦笑,看來如果要有意外發生,想宰他的也一定不止瑾一個。
“你居然讓她一個人進去了?一個人!”他氣極的低吼道,“你不知道北牧聲是瘋子嗎?你不知道他們家是幹什麽的嗎?你居然……你居然……”
他像是找不到詞來形容伊楠的弱智行為, 所以只是兩眼冒火地瞪著他,宋希雅有點受不了的翻翻眼睛,用力敲了一下宿西雨的頭——
“你幹嘛說的好像千沫是去踢館送死一樣!被發現也最多是被趕出來啊,如果瑾的情況真的不好,我們就立刻報警!”
他抽緊的手指慢慢松開。
有些頹然地靠在一邊,微微仰起了臉,他的聲音有些疲倦。
“對不起,阿楠……我只是……”
“了解啦!”伊楠笑的露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只是別忘了到時候,要把你的‘對不起’,告訴真正要告訴的那個人!”
“我們就在這裡等千沫的消息吧,如果全衝進去,我怕惹火了北牧聲。”
宿西雨斜依著牆,勉強壓抑想要踹門進去的衝動——
葉千沫,你最好別傻到去胡亂逞強……他的眼底有深深的焦躁,北牧聲,這次又會玩什麽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