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已經進入六月,還有四個月就到產期了,長孫玲瓏的肚子已經完全大起來了,在孩子出生前,她知道她還有件必須要做的事情。“王爺,雖然我知道我不該管,可是凌小姐在王府住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凌小姐是沒有談婚論嫁的姑娘家,外面的人知道了對凌小姐的名聲不好,……!”趁著李世民來翠鳳樓看她,長孫玲瓏說出自己一直都在考慮的問題。
“所以呢?”
注意到李世民眼睛裡的探尋,長孫玲瓏捏緊了手裡的手帕,微笑著,“所以臣妾想王爺還是把凌小姐收了吧!臣妾知道王妃的位子本來應該是凌小姐的,”長孫玲瓏跪了下來,“臣妾願意做妾,把王妃的位置還給凌小姐!”
“起來吧!”看見長孫玲瓏費力的跪在地上,李世民的表情變得很平淡。
“王爺?”長孫玲瓏抬頭看李世民,可是從李世民的臉上看不出什麽。
“你已經是王妃了,這是改不了的事實,再說蘇兒對王妃之類的身份本來就不感興趣,她也不會在乎外面的人怎麽看她,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王爺……!”長孫玲瓏還想說什麽。
“以後梅香居的開銷都單獨劃出來,交給冬竹吧!”李世民阻止長孫玲瓏再說下去,“你也快臨盆了,以後王府的事情就交給李叔,你在翠鳳樓好好待產吧。”
長孫玲瓏很不甘心,可是她知道無論下人們怎麽說,李世民是絕對不會讓凌蘇兒受到妾的待遇的。忽然又想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這個孩子是李世民的第一個孩子,現在也是她能留住李世民的唯一辦法了。
傍晚長孫玲瓏正呆站在梅香居外,這兩個月李世民絕口不提凌蘇兒,王府裡也沒有人見到她出來,她都在懷疑凌蘇兒是不是不在王府了。正當她考慮著要不要進去看看的時候,李叔一臉驚慌的跑過來,“王妃,不好了!”。
“出什麽事了?”看見很少驚慌失措的李叔,長孫玲瓏微微皺了皺眉頭。
“王爺中毒了!”
“中毒?怎麽會?人呢?”長孫玲瓏一驚,抓住李叔的胳膊問。
“已經送到翠鳳樓了!”
“王妃,你慢點,當心身子!”喜兒看見長孫玲瓏向翠鳳樓跑去,急忙跟了上去。
翠鳳樓,長孫玲瓏的臥房裡,長孫玲瓏一進門就看見臉色鐵青的李世民。旁邊圍著劉文靜,魏征,秦叔寶,還有程咬金。
“王爺!”長孫玲瓏急忙走上前,“郎中呢?”
“沒有用,解不了!”李世民虛弱的說,臉上泛起一陣痛苦。
“王爺!”長孫玲瓏焦急的看著李世民,“怎麽會中毒?”
“今天太子請我喝酒,為了不讓太子起疑,我就把下毒的酒喝下去了。本以為郎中能解,剛才郎中來過,根本就解不了。”李世民吃力的說完疲倦的閉上眼睛。
李世民的臉色漸漸變黑,長孫玲瓏心裡很害怕。
“王爺,王爺!”安福跑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滿頭大汗的郎中。
“快點給王爺診脈!”長孫玲瓏催促著。
“王爺,怎麽樣了?”徐升平也一臉是汗的闖了進來,,來不及跟長孫玲瓏打招呼,急忙問劉文靜他們。看見每個人都搖頭,他的臉沉了下去,他已經把全長安最好的郎中都找來了。
“怎麽樣?”郎中一個個給李世民把脈,可是每個郎中都只是搖頭。
“你們這些廢物!”升平氣得大叫。
“你們如果不把王爺治好,俺老程就扭斷你們的脖子!”程咬金雙眼怒睜。
“你們都冷靜一點!”劉文靜喝住程咬金和徐升平。
“你們都診斷不出中了什麽毒嗎?”劉文靜問。
“回劉大人,王爺脈搏時快時慢,一會又像完全消失一樣,老夫行醫多年,這種脈象老夫從來沒見過。”年齡最長的說。
“王爺面色發黑,口有臭味,牙齦發白,舌苔卻顯紫紅色。”從沒見過的病相。“穿著白色長衫的郎中也搖搖頭。
“拿那就按照你們現在能解的症狀治!”長孫玲瓏著急的說。
“這?”年齡最長的郎中遲疑著。
李世民忍住身體被灼燒的痛苦,“開藥吧!反正都是一死!”
“我們商量一下就開藥!”幾個郎中說完聚在一起討論著。
“你們快點!耽誤了我把你們的脖子扭下來!”程咬金暴躁的說。“都怪我,如果我不莽撞的跑到京城來告訴王爺太子給蠻邦送糧草,太子也不會這麽快就知道他們的事情敗漏了。”
“請禦醫吧!”徐升平也開始慌神了。
“不行!”李世民拒絕了,“太子本來就是因為私下勾結番邦,被我發現才下毒想滅口,這個時候如果讓父皇知道,王府上下都有可能遇到危險。”李世民突然想到凌蘇兒,“安福,通知下去,全府上下誰如果告訴凌小姐,我中毒的事情,格殺勿論!”
“王爺!”安福不明白李世民的做法。
長孫玲瓏看了李世民一眼,對安福說,“照王爺的話做吧!”
聽到凌蘇兒的名字劉文靜他們都很震驚,凌蘇兒回來的事情他們一點都不知道。王爺把消息封閉了。
“王妃,各位大人,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開了解毒的藥!”年齡最長的郎中說。
“我看看!”魏征學過一點醫,他拿過藥單,上面的牛黃,之類的都是解毒的,“快點去煎藥!”
“李叔,你跟去!”長孫玲瓏不放心的吩咐著。
天已經完全黑了,李世民喝下解毒藥完全沒有效果,眾人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就連一向冷靜的魏征也開始焦急,王爺中毒已經三個時辰了,可是一點解救的辦法都沒有。
看見李世民的臉色越來越黑,呼吸越來越沉重,長孫玲瓏一臉的絕望。
“瓏兒,如果我死了的話,你…要好好照顧肚子裡的孩子!”李世民吃力的交代著。
“王爺!”長孫玲瓏壓抑住自己的哭聲。
李世民吃力的握住長孫玲瓏的手,“別哭!”然後他又轉頭看向劉文靜他們,“等我死了,你們要迅速護送王妃還有蘇兒離開長安,魏征,蘇兒就拜托給你了!”
“王爺,你不會有事的!”劉文靜,徐升平,秦叔寶,魏征,程咬金都跪了下來,滿屋子的丫鬟仆人也跪了下來。
“李世民,聽說你中毒了!”凌蘇兒笑著跨進房間。晚上她本來只是去廚房拿東西,卻無意中聽到李世民中毒,郎中都治不了的消息。她一路狂奔到翠鳳樓,快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她站住了,平靜一下自己的呼吸,盡量不把自己的不安表現出來。
蘇兒?聽到凌蘇兒清脆的聲音,李世民眼光一亮,很快又暗了下去。身體現在像蟲子在啃一樣。他禁不住的呻吟一聲。
長孫玲瓏、劉文靜、魏征他們看見凌蘇兒一臉笑意的走進來,心裡都有點生氣,這樣的危急關頭,她竟然還笑的出來。當魏征看見緊隨其後的四婢,氣喘籲籲的時候,他明白凌蘇兒只是表面故作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