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君,跡部君。”
還有一個,叫著她名字的“忍足謙也君。”坐在地上似乎有爬不起來的跡象,“我扶你。”說罷,謙也已經彎腰扶起奈木音歆。
“謝謝。”微微點頭,在房間裡面掃視了一圈,“我先回去了。”聲音中,是不容置疑的確定。
“我送你。”回頭,看到的是謙也一臉的笑容,是不是她看錯了,為什麽此刻謙也的笑容似乎和忍足侑士一眼,摻雜著一點點的曖昧。
“你走了之後,好像就沒有消息了。”謙也的話,似笑非笑。沒有消息?是在暗指她最近受傷的次數成百分比的形式增長麽?“流年不利。”只能突出這麽四個字。去一趟大阪就發生了地震,而且還發現自己身上有詛咒或者是中毒了;想要搞清楚自己是不是中毒了和好多年前的一些事情,莫名其妙的就被打了很多鞭;鞭傷剛好,站到樓梯口和人講話,就直接摔下去導致骨折。
還有人比她更倒霉的麽?
“我們大家都很想你呢。”謙也似乎更加感興趣她的回答,“我到了,自己坐電梯下去就可以了,再見。”
奈木音歆的臉上恢復了一貫的清冷神色,和剛才在病房裡面那個臉色稍顯溫和的她,判若兩人。
電梯門關掉的瞬間,她從謙也口型中看出他似乎在說什麽,只是沒有聽清楚。而後,關閉的電梯門。用於上升來時同樣的速度下降。只是,這回的心情不似剛才的緊張,慊人已經不在旁邊了。
回到病房,沒有看到任何人,包括波鳥。
時間過得緩慢卻寧靜。說實話,奈木音歆很喜歡這種生活。寧靜中,帶著悠閑……說實話,她喜歡這種生活。
可她並不喜歡受傷,把一切解決完了之後,念好書,也就可以去安靜的地方了吧?奈木音歆神色黯然的的看著場外
有時候覺得,她真的不適合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寧願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著。
日子,一晃而過,迎來了網球部從德國回來的日子。
“經理,我們回來了。”
是不是她看錯了?為什麽他們臉上都戴著討好似的表情?按照活了十幾年的經驗,必定是他們幾個有求於她了。
“經理,這是我們帶給你的禮物。”
禮物?難道是太貴了所以要她付錢?咳咳,這MS不大可能。在眾人的疑惑中,打開了一個黑色的包裹。這是……酒?
“我是未成年人。”
怎麽忘記了,他們去的可是酒城慕尼黑,沒酒倒是變得奇怪了……“學姐,據說你會調酒,是真的還是假的?”桃城一臉崇拜的看向奈木音歆。
“呵呵。”才進門的不二和龍馬,臉上明顯帶著笑意。很顯然,他們是從不同的地方進來的,龍馬是左邊,不二是右邊。左邊,剛上樓梯的人;右邊,從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小歆,下個禮拜就可以出院了哦。”
“哦,你去問過醫生了?”轉身看向不二,眼中含笑。“是呢。”兩人說話間,被人打斷話語,“小歆小歆,回去就幫我們調酒吧?”
“我,盡量。”估計是那天參加跡部生日晚宴的時候,正好給藤原依雪還有安藤風紀調酒被某人看見了吧?
“謝謝經理哦~”
菊丸特意將小歆兩個字改成了經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沒有說答應,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保守估計只是語言上的錯誤……無奈應了一聲,指了指地上的酒,“你們先拿回去,讓不二放在我家裡。”鑰匙本身就在不二那裡。
時間仿佛定格在一個點上。尷尬的牽動了一下嘴角,正好乾的手機來了一個電話,是屬於龍崎教練的,告訴他們要去學校訓練。
“那麽,我們就走了?”
“嗯。”她沒有奉送一句,慢走不送已經算是很客氣了。瞥了一眼不二,示意他們可以把那一大堆就先帶走,否則到了出院的日子,大包小包一大堆,拿都那不過來了。
青學眾人走後,病房裡面之後奈木音歆以及其他兩個病人和他們的陪護以及家屬。奈木音歆百般無聊的靠著床看著書。夕陽一點點的灑下來,亦幻亦真……
不過,很快的,這種美好的景象就被打破,連帶的,還有她的心情。
藤原依雪帶來的消息,於她,於她,還是於她,都不是什麽好消息。“莫修給你們的。”東京繪畫節的參賽資格。“他沒有說什麽嗎?”(大家或許會發現這裡和神之子的情節會有點不同,呵呵……)
安藤風紀同樣接過一封信,面色稍顯凝重。
大家共同沉默著。“他說,如果沒有按照他說的做,那麽只有一種結局等著你們。”藤原依雪似乎按照莫修的話做了,否則也不會說成你們。奈木音歆依舊沒有吭聲,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遙遠,她淡淡的聲音才響起,“他要的,太多了。”
這一點,不置可否。
“那你呢?”轉頭,看向似乎在發呆中的藤原依雪,“我啊,決定留在這裡了呢,那裡似乎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而且,似乎藤原依雪也不高興回來呢。”
“啊?”
兩個同樣驚詫的聲音,來自奈木音歆輕微的震驚聲和安藤風紀摔倒之後發出的聲音,“風紀,我一直有件事很好奇。”
“說說看。”奈木音歆半倚在床上,看著摔倒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的安藤風紀,似乎沒怎麽思考就脫口而出,“你發個高燒怎麽住了兩個禮拜醫院?”
“咳咳……”安藤風紀似乎隱隱有些尷尬,笑道,“切,你還不是住了這麽久的醫院。”奈木音歆那叫流年不利懂不懂,至於安藤風紀那是純粹的浪費國家國力資源的做法,奈木音歆倒是正二八經的替她算起了帳,愣是讓對方沒說出一句話。
“那是跡部自願的,關我什麽事!而且我生病也是被他害得。”安藤風紀似乎不好意思的轉開了視線,“你答應他的,是在神奈川音樂節上獲勝麽?”
“哦呵呵呵,小歆不愧是小歆,連這個都知道,好吧,我也不瞞你們了,這就是他要我做的事情。”藤原依雪雖然語氣很輕松,但不可避免的落寞還是存在的。
奈木音歆低頭,看著白色的被單,低低道,“我原以為,你是不會妥協的。”藤原依雪這種及其沒有安全感的人,會選擇留在這裡,是因為那個幸村精市吧?那麽,她呢,到時候如果有回去的機會,她還會選擇留在這裡麽?
心情,沒來由的浮躁。
半垂下的睫毛,掩蓋著飛快閃過的思緒。“好了,我走了,你們慢慢聊。”等藤原依雪轉身離開之後,才發現病房門口站著另外兩個人。
跡部景吾和……不二周助。
被跡部拖走的安藤風紀,“坐吧。”她和不二的關系,似乎只是這麽淡然的相處……是她不知道怎麽樣相處吧?或者說是,故意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從來,她都是這樣的人,深深的把自己隱藏的很好,不論是誰,都不能接近她。甚至於不二,也只是和藤原依雪安藤風紀他們在一個級別而已。
“你要參加比賽?”運動員的眼睛都是比較尖的麽?奈木音歆隨意擱置在櫃子上的參賽權被不二看見。
“不清楚,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參加。”於他,於她,這個比賽似乎都是至關重要的。只可惜,冥冥之中本身就是有媒介所注定了結局……“以小歆的技術,參加比賽如果沒有失誤,應該是可以進入前三名的吧?”笑靨如花。他總是這麽笑著笑著……一切,仿佛被他料定了般,這就是不二,青學的天才,不二周助。
前三名的話,按照那個人的野心,並不一定會滿意。
呆呆地沉吟,思緒飛走,沉靜在屬於自己的天地裡。奇怪於兩人的沉默不語,他們之間,似乎總是缺少些什麽,最多的默契,讓他們沉默居多。
“小歆,如果難過就要哭出來啊……”如果難過,就要哭出來。不二溫和的聲音就在耳畔,可是為什麽聽起來似乎那麽遙遠的不真實?是不是……她和不二,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一點意識,卻是無比的清晰。
真是諷刺,算是在提醒她,她不屬於這裡麽?
“小歆……你,沒事吧?”略微遲疑的問出口。奈木音歆的臉上蒼白的嚇人,不二想要站起身出門叫醫生,“那個……不用叫醫生。”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竭盡衰弱,對於不二隱瞞真實的病情,不外乎不想讓他擔心而已。她以前,還真不是這樣的人。有些時間,有些地點,有些人,在恰當的時候會影響到另外一些人。但僅僅只是影響,並不能改變本質。
就如同奈木音歆的本質,始終不會改變,只會被影響。一旦換回原來的地方,原來的環境,還是會變回原來的那個莫泠薇。
“真的不用?我看你並不像因為腳上才需要住院這麽久的吧?”不二的懷疑不是沒有錯,聰明如他怎麽可能猜不出個大概。如果只是普通的骨裂,一個禮拜到醫院複查一次就可以了,何須住院?
奈木音歆,真的中毒了麽?這個問題其實已經縈繞他很久了。但他去沒有問出口,因為他始終都知道,這不僅僅是中毒那麽簡單,而且,小歆不願意說的,你逼她也沒用。不二由美子曾經告訴過不二周助,奈木音歆不會有事,頂多三年時間,她一定會好好的。
可是,誰都沒有料到,這個奈木音歆不是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的那個奈木音歆。因而,三年之期,也是不可能實現了。
或許三年之後的奈木音歆,就不再這個世界上了。
“我,好像真的不是這個原因呢。”聲音雲淡風輕,卻故意回避了不二的問題。很直接的回避方法,他們兩個都很清楚。有時候,感覺他們真的不像一對戀人,而只是比普通朋友多了份曖昧而已。
可有時,他們之間,又似乎有什麽。
奈木音歆茫然的回頭看向不二,或許她剛才的話說的有點不盡人情了,孰不料,不二正也看著他。四目相對!眼神中有什麽流動而過,不自然的避開了視線。所以說,他們相處的時候, 靜默的時間比較多。
“小歆不覺得我們之間印證了別人說過的一句話麽?”
“什麽話?”
為什麽會有不好的預感?“距離產生美。”如果奈木音歆現在是在喝水,那麽他肯定是不能幸免遇難了。
“你覺得我們的距離有多遠?”沒有想好的話,就這麽貿貿然的問出口了,一點,都不像她的風格。“陽光和太陽的距離。”模棱兩可的回答,屬於不二的語調。奈木音歆習慣性的推了推眼睛,(眼睛兄好久沒出來了,大家應該還記得它吧?我提到過三次左右。)來掩飾自己或多或少的不自然。
病房內,晚飯時間。免不了多了幾聲吵鬧聲,醫院的飯菜,牛肉炒辣椒,和一碗冬瓜湯(這個,絕對是醫院裡面應該有的飯菜!)
奈木音歆沒有吃飯,理由是吃不下。不二周助也沒有吃飯,他說,他們的距離不可以變成像太陽和月亮一樣的距離。
奈木音歆牽了牽嘴角,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