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美好的日子一轉眼就過去了三個月。
他們終於到達大理,在享受了不夠幾天的當地的風光,向東便急急地帶著甜甜離開,開始朝京城方向走去,快馬加鞭,希望能在她十六歲前趕到臨水山莊,沒有象往常一樣遊玩沿途的風光,向東似乎很急呢。
可能因為顛簸的關系,甜甜覺得自己身體虛弱起來,健康寶寶的她居然沒有食欲,還把吃的東西都全數吐了出來,一臉擔憂的向東給她打點了好多補藥,硬逼她吃下去,她也沒管是什麽藥,反正向東是她醫學的師傅,她就依了他唄。
這會把藥隻喝了一口,甜甜就撒起嬌來:“不吃了不吃了,東哥哥!好苦哦!”
“怎麽會苦?我已經盡量挑不苦的藥材啦,應該是甘的才對。”
“真的很苦!人家不喝了!”甜甜搖頭拒絕著。
“乖,小甜甜,吃完它,你看,我還給你準備了蜜棗,待會喝完了就馬上吃好不好?”
為了哄她喝藥,向東已經無所不用其極。
“不要……”甜甜皺著臉:“不信你喝喝看?真的很苦!”控訴的眼神又射過來,向東隻好認命地喝了一口。
原來這種藥是這種味道,真的不是很好喝就對了。
從小由於身體不好,小時候喝藥喝得特別多的向東,最討厭的其實就是藥的苦味,所以完全能感受甜甜的痛苦呢。於是他說:
“好吧,今天就不喝,可是明天還得喝哦!”
小嘴馬上扁了起來,道:“除非你喝一口,我才喝一口!”
“……”可是他沒有生病啊。
正在為難之下,向東突然喝下了一口藥,便吻了甜甜下去,把湯藥盡數灌進她的口中。
“唔……唔……”甜甜真的覺得東哥哥好詐哦!可是等湯藥喝完,再吃下蜜棗,甜甜覺得口裡更甜了,她滿足地依偎在向東的懷裡道:“你使詐……”被寵溺的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哦。
可是向東雖然沒有喝,可是口裡還是很苦呢,不過心裡倒是甜的。
等他們快到京城,她的身子已經被向東調理得好好的了,食欲開始大增,這會好像還胖了不少,甜甜每天直嚷著胸部實在大得太誇張了,已經到了脫離美感的地步。
可是向東才不管她那麽多,繼續給他進補,並道:“不管你胸部變成怎樣,我都喜歡。”
“去!”難道男人就覺得胸部越大越好嗎?她反而開始厭惡自己起來。
都怪向東從小就給自己進補,什麽牛奶、木瓜吃得最多,這會真的變成乳牛,變成大木瓜了,好醜哦!
車廂裡邊是溫馨的情景,卻忽然被一從簾子飛進來的箭破壞了,箭頭從向東的側臉穿過,那力道居然射穿了車廂的第二層木板,直穿進坐在前頭車夫的心髒,隻聽見車夫驚呼了一聲後,便沒了聲音。
這支箭看來是要提醒在車廂內的他們兩人,快出來受死吧。
向東神色一凝,立刻將甜甜安置在車廂底側躺,叮囑道:“噓,別出聲,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也千萬別出去,知道嗎?”說著還輕拍她的肚子安撫著,才立刻打開車廂門往外躍去,在躍的瞬間,同時從手上發了十幾個銀針,那是他平時救人的工具,這會派上用場了。
只見十幾個黑衣人哀叫著倒下,同時幾十支箭射在了他剛才躍過的范圍,意圖非常明顯,他們這次是一定要取他性命不可。
事情似乎非常不妙,向東剛有空看清楚這次來了多少人,卻發覺有幾百來個黑衣人將他們的馬車一層層圍了個密不透風,京城果然非常危險,難道他們知道最近他一定會帶著殷家遺孤回來這裡?
過去8年,他們多次來江南襲擊,可是派的都是不超過十個左右的高手,這次這麽多人,是否意味著他們勢在必得?
根本沒有時間讓向東細想,黑衣人便連翻拉起了弓箭朝他一個人射去,只見向東輕巧地避開所有弓箭,手中不時還奪了好幾支,運功便往黑衣人反射過去,第一排拿弓的黑衣人很快便逐一倒下,也隻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可是第二排拿弓的黑衣人卻也已經做好準備,繼續對向東進行凌厲的攻擊。
弓箭手一共有五排!看他們似乎受過訓練的陣勢,這不擺明就是朝廷大軍打戰時的架式嗎?他們到底是誰?背後是受何人操縱?
這次進行的是疲憊戰嗎?向東一邊繼續避開弓箭,一邊反擊著,他還終於瞧清楚了一個站在弓箭手背後的黑衣人似乎是這次的領頭,隻有他一個人蒙著臉,發箭都是他在命令著,似乎以為這次一定能完成任務而歸,所以眼睛流露出來的都是看好戲的表情。
不想再浪費時間,向東於是運功連續發了好幾次掌力,便一次將所有弓箭都往回射去,弓箭手便一排排地相應倒下。
等好不容易將所有弓箭手都盡數解決,這時候後邊幾排拿著大刀的黑衣人在蒙面人的指揮下一起朝向東攻去。
手中沒有兵器的向東隻能用功力巧妙地避開大刀的攻擊,且還能運掌擊斃不少黑衣人。
蒙面人似乎開始覺得不安,不對!這人的功夫怎麽可能如此之高?
向東趁著他閃神,從懷裡又使出好幾支銀針往他們發去,其中一支銀針往蒙面人的天靈蓋射去,他前邊的幾個黑衣人應聲倒下,不料蒙面的卻能逼開他的銀針,還把銀針捏在手指上接住,看來這人武功極高。
蒙面人看著手中的銀針,終於認出來這個一直壞他們大事的人是誰了,這不就是江湖上人稱“銀針書生”所使用的暗器嗎?原來“銀針書生”就是做藥材買賣的杜家之子杜向東?怪不得派那麽多高手去江南,都沒有用。
這“銀針書生”武功之高,跟江湖上另一人稱“黑面神”的人並稱武林第一,許多武林高手,隻要聽見這兩個人的名號,都得乖乖投降,免得失去性命。
可是蒙面人把銀針一扔,眼睛就露出凶惡的神色,他想,今天他就非要除去這個“銀針書生”不可,否則這次帶著600人出來卻盡數死去,他如何回去複命?
這時候他往車廂看去,眯著的眼睛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走這一步,畢竟還沒拿下保護者的人頭就去殺死車廂裡手無寸鐵的女子,這樣只會激怒保護者,讓他更加奮不顧身。可是現在的形勢下,他不能管這麽多了,隻能先把任務完成!
瞧見蒙面人的眼神,向東立刻猜出他的意圖,心裡馬上一沉,就見蒙面人飛身往車廂頂上劈去――
“不要!!”巨大的喊聲是憤怒,似乎也有恐懼,向東被十幾個黑衣人纏住,也顧不得自己的危險,運功就使出掌力朝蒙面人發去,說時遲那時快,這個掌力恰好化解了蒙面人原來朝車廂中發去的一掌,兩個掌力一碰撞,便把整個車廂的外殼都炸成碎片。
“東哥哥……”一直在車廂中為向東擔心的小人,這會雖然身處危險,可是還是擔憂地張望尋找她的愛人。
尤其是剛才聽見他的一聲“不要”,簡直把她的心都撕開了,哦,要是東哥哥有什麽三長兩短,她也不會苟活。
因為剛才的分神發掌,剛剛圍著向東的黑衣人立刻趁機在他身上砍了好幾刀,還好向東早有防備,利用內功力道稍微避開,所以沒有傷及筋脈,可是他也管不了這麽多,看見坐在車廂地板上已經成為淚人的甜甜,向東再使勁全力運功把剛才拿刀傷他的十幾個人震倒在地上吐血哀嚎,便躍到車廂上,用身體護著甜甜,這時候負傷的向東對著身前這個蒙面人和剩下的一百多個黑衣人,根本沒有全身而退的勝算,可是他不能讓自己先看著他心愛的人離去!
沒有回頭,始終用警覺的眼神盯著那個蒙面人的向東,低聲對身後正簌簌發抖的愛人說道:“甜甜,你聽著,你現在懷有杜家唯一的血脈,所以你必須聽我的,待會我可以纏住這所有人,你就跑回去臨水山莊找救兵,知道嗎?”
甜甜哭著搖搖頭,也顧不得這麽多,伸手便從後邊抱住向東,痛苦地說道:“我不要!等我找到救兵,你就已經死了,我不要!”甜甜根本不管什麽杜家唯一血脈,她清楚地知道,要是這樣一別,可能就永遠見不著他了。
根本沒有給他們爭論的機會,蒙面人便又發出凌厲的一掌,向東則用更快的速度運掌把他震開數丈遠。
一個踉蹌,蒙面人發覺自己根本不是“銀針書生”的對手,哪怕他現在負著刀傷。
於是他示意其他人繼續進攻。
向東趁空繼續勒令甜甜:“快走!”甜甜看著他滿身的鮮血,痛苦地搖頭。
這時向東又發出十幾支銀針,前排拿刀的黑衣人又倒下了一批,向東於是又喊:“求求你快走!”他知道他一直拿甜甜沒有辦法,她就是固執得根本不管什麽世俗,不管什麽道理,只會做她想要做的。
“不!”甜甜再次抱著他。
“你這樣我們跟孩子都會沒命,你明白嗎?”向東痛苦地說道。
“我明白,可是沒了你,我什麽都不要!”此刻甜甜才明白自己對向東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揪心的痛,向東回頭看著痛哭不已的甜甜說道:“你當真連我們的骨肉都不要?”
“不,不是……東哥哥,我……”被斥責的甜甜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終於找到時機,蒙面人冷笑一聲,便突然往他們飛去,連續發著全部的掌力,對他連翻進攻,勢在必得。
慢了一拍的向東隻能在劣勢下對他頻頻進攻的掌力進行化解,根本沒有辦法反擊,這時候兩邊慢慢圍過來的拿刀的黑衣人,眼看就要舉刀朝甜甜身上砍去,向東於是收起防護的功夫,運功把周圍拿刀的黑衣人盡數鏟除,黑衣人又倒下了一批,可是同時向東身上也挨了十幾計掌力,立刻吐了大量的鮮血,傷勢嚴重的向東隻能用雙手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在地上,使盡最後的力氣,朝蒙面人進行反擊,可是那力道輕易地被蒙面人化解了去。
看著被打傷的向東,想起剛剛黑衣人跟向東混戰的場面,甜甜驚嚇過度的腦中似乎閃過什麽相同的畫面,場面更加血釁,她卻不願多想。
“東哥哥!”明知道是自己的堅持才會招來現在的劣勢,甜甜已泣不成聲。
她掙扎著上前伸開雙手,把向東護在了後邊,對蒙面人道:“你想殺的人是我,你就殺吧!”眼睛並沒有閉上,直狠狠地盯著眼前的蒙面人。
“哈哈哈哈哈……”蒙面人已經有勝算,他也不急於解決這兩個人,冷笑道:“果然是殷將軍的遺孤,有膽識!”
遺孤?甜甜神色一凌,可是仍不願意在死前低頭:“要殺要剮隨便你,可是你得放了我的夫君!”
“不要……甜甜……”得此女子,他杜向東死有何憾?想著又吐出另一口鮮血。
“東哥哥!”甜甜擔心地扶起他。
“好!我就成全你們兩個苦命的鴛鴦!”說罷,蒙面人一掌就想同時擊斃跟前的兩人。
這時,卻從樹林中飛出一記掌風,不但將蒙面人的掌力化去,還將他擊退了倒在地上,他立刻跳起來,警戒地朝林子裡道:“誰?!”
那掌力不弱於“銀針書生”先前的功力,似乎還強勁了幾分。
這時林子另一個方向又發出了好幾計連續的掌力,把余下的百來個黑衣人全部震傷倒在地上呻吟。
蒙面人終於看清楚從林子那出來的兩個人,兩人身高跟“銀針書生”差不多,在看清楚其中一個人的臉後,蒙面人露出非常震驚和恐懼的眼神,只見那人卻突然朝他飛去,道:“你敢把我二師兄傷成這樣?!”憤怒地招招想置蒙面人於死地。
奇怪的是蒙面人這會隻做保護,根本沒有進攻反擊。覺得奇怪的青冉停止了手中的進攻,優雅地站立在蒙面人一丈遠的地方,問道:“你是誰?”莫非是認識的人?
蒙面人根本不想戀戰,轉身就想逃走。
“你!”沒想到他會選擇逃走的青冉根本來不及反應,可是就聽見躍到半空的蒙面人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是一隻銀標傷了他的大腿。
這時另一個白衫男子躍到他跟前,射出恐怖的眼神,厲聲道:“是誰指使你的?”
光看他那眼神他便開始發抖,怎麽會有人有這麽恐怖的眼神?瞧見自己腿上的暗器,蒙面人馬上知道這個人是誰:“黑面神?”
“哼”冷哼一聲的白衫男人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話,“主謀是誰?”隻沉聲問道。
這時青冉已經伸手將蒙面人的面巾取下:“是你?!”
見形勢不對,蒙面人根本不等他們盤問,就咬舌自盡了。
扔掉手中的布,青冉沉聲道:“又是這一招!”
過去8年,幾乎所有被他抓起來盤問的黑衣人,都選擇咬舌自盡,真是氣死他了。不過這次也並不是沒有收獲,起碼這個蒙面人他知道是誰。
眼見已經安全了,向東才安心地暈過去。
“東哥哥!”甜甜擔憂地喊道。
東哥哥?青冉跟白衫男子同時往車廂底板上的兩個人看去,只見女人因為驚嚇過度,這會正抱著向東放聲大哭起來。
白衫男子馬上上前封住了向東身上幾個主要的穴道,止住了正汩汩流出的鮮血。抓起向東,二話不說便躍出了林子,往臨水山莊飛去。
拋下一句話:“青冉,照顧她們。”
“天哥哥……”甜甜輕呼。
照顧她們?除了她還有誰?這時只見兩個美若天仙的姑娘正從林子裡緩緩地走了出來,擦幹了淚水和鼻涕,甜甜揉了揉眼睛,是不是自己產生了什麽幻覺?怎麽瞧見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同時存在?是剛才驚嚇過度,所以連眼睛都產生重影了嗎?不對啊,這兩個人表情分明不一樣,連衣服穿戴都不一樣。
一個噙著沉靜的微笑朝她點頭,身上穿的是粉紅的衣裳。
另一個則用擔憂的眼神瞧著她,眉毛略略輕皺著,身上穿的是雪白的衣裳。
這兩位姑娘外貌體形完全一模一樣,可是居然都美得不像凡人。雙胞胎她也見過不少,可是就是沒有見著有這麽美麗的雙胞胎,這樣一來,老天爺不會都嫉妒這兩個美人的爹娘嗎?
“咳,咳”顯然非常了解每個人看見這兩個女人都會呆住的畫面,所以青冉出聲把甜甜拉回現實:“呃……”怎麽稱呼呢?眼前的小人已經不是小娃娃了,“殷……丫頭……”
殺人的眼光射進青冉的眼內,顯然眼前的人並不喜歡他剛才的稱呼呢,算了,瞧見剛才那幕,恐怕將來這個人輩份比他還高,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吧:“我說殷……姑娘,別這樣看著青冉行不行?我們還要趕緊回去看看二師兄的傷勢呢。”
對!被兩個一模一樣的美人嚇呆了,幾乎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甜甜立刻跳起來抓著青冉的手臂就拉著他走。
唉,這丫頭明明比自己小9歲,當年他17歲的時候跟兩位師兄一起救了她,還幫二師兄一直在京城暗中調查她的滅門慘案的主謀,怎麽這個人現在卻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還無禮得這般自然?搖了搖頭。
兩位仙女自然跟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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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水山莊的大堂中,塗震跟塗冷天兩父子正盤腿坐著,合力給向東輸入真氣療傷。等青冉跟三位女子來到時,他們剛剛運氣結束。
甜甜馬上上前扶起虛弱的向東,道:“東哥哥,我來給你治外傷。”於是在所有人詫異的眼光下,甜甜扶起向東直接朝廂房走去,並吩咐下人準備熱水,療傷的藥等等,親自為他擦拭布滿鮮血的身子,並小心地塗上草藥。
隻有冷天阻止其他欲進去幫忙的人,說道:“她一直跟向東學醫,在江南更是有甜菩薩的美名,把向東交給她,沒有問題。”白衫女子點頭稱是,半年多前她也曾經得到過甜菩薩的細心照料呢,隻是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
這時看見兩位仙女模樣的宵若惜,驚訝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去了,忍不住低呼:“天啊,這兩個小女娃好美啊!”把妻子的下巴扶正,輕咳了兩聲,塗震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
青冉馬上把他們正打算回臨水山莊的途中,碰見幾個黑衣人在酒樓內喝酒時聽見的話告知師傅,隻是等他們追查著線索趕到樹林,便已發現二師兄身負重傷,一直責怪自己沒趕得及幫助二師兄的青冉,這會更是自責。
塗震卻問:“有其他線索沒有?”
“我認識那個蒙面人!他是皇上的禦前帶刀侍衛長張超。”青冉馬上道,“難道這件事情跟皇上有關?”
“李治現在受武氏媚惑,根本無心朝政,而且一向不過問江湖仇殺,昏庸無能,怎麽可能是這件滅門慘案的主謀?也不可能堅持了8年都還不肯罷休。”猜測馬上被冷天否決。
青冉也點頭表示認同,他這個當皇上的哥哥確實現在被他的皇后迷得暈頭轉向的,哪裡還有心思害人?“可是,這一定跟朝廷力量有關,否則誰能讓禦前侍衛長都為他拚命?”
冷天沉思著,道:“連續8年都沒有任何線索,即使是你十二王爺動用了朝廷的力量也沒有辦法查出背後主謀,想必這個主謀也是朝廷的高官,而且官還不小於你。”
青冉想了想,道:“你認為是我其他兄長做的?”
不對,自從李治繼位以後,其他沒有加入爭奪皇位的兄弟好不容易幸存了下來,根本都無心乾預朝政,也明顯地不想參加政事,所以這會才會讓武氏當了皇后,還與李治一起管理朝政,滿朝雖遍布怨聲,可是都沒有人敢出來反抗,原因就是皇后心狠手辣,而且背後的勢力絕對不小。細想之下,青冉驚呼:
“大師兄……你的意思是……是當今皇后?!”
冷天閉著嘴默認這一猜測,除了武媚娘,現在還有誰有能力指使禦前侍衛長?而且長達8年的趕盡殺絕,確實跟她平時的作風很象。
此時塗震一氣之下拍起了桌子站了起來,桌子頃刻變成了碎片:“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殺我的殷兄弟!我要殺了她!”宵若惜馬上上前安撫正在暴怒中的丈夫。
青冉喃喃道:“怪不得朝廷重要的武將殷將軍滅門一案,朝廷草草追查不足一個月,便說整個殷府已被燒毀,沒有任何線索可尋,這般殘忍的做法,恐怕是江湖仇殺可為……”
“嚇!我殷兄弟為朝廷獻身一輩子,居然死後得不到追封,也沒有見朝廷下令追查殷家遺孤下落,這其實早就非常明顯!”塗震盛怒的臉很是嚇人。
“不對,”這時青冉卻反駁,他真希望真相不是這樣,否則二師兄知道後一定很傷心,這根本就沒有辦法替殷家報仇不是嗎?
“若真是當今皇后所為,那麽根本不需要暗中進行了8年之久,憑她的勢力,她早已隻手遮天,雖然現在被稱為二聖與皇上齊名管理朝政,可事實上皇上早已把所有政事都交由皇后一人處理,根本沒有管理之心。而皇后做事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快和狠,若是因為殷家不肯屈於她的淫威之下,所以她才下毒手,也用不著暗中進行不是嗎?”
冷天聽著似乎也同意青冉的猜測,他於是道:“那你認為該是誰?”他也不希望主謀是那女人,畢竟這樣報仇的難度就太高了。
青冉搖搖頭,要是能猜到,他就不用追查8年那麽久了。
這時候他身邊粉紅衣衫的女子幽幽道:“可是我們現在不是有線索了嗎?我們可以從接近皇后開始追查,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借助皇后的力量來報私仇。”
青冉向該女子投去溫柔的微笑,讚許地看著她。
宵若惜馬上看出了他們兩個之間的異樣,道:“冉兒,這位姑娘是……?”
“哦,忘了介紹,”青冉馬上對師娘行禮賠罪:“這位著粉衫的姑娘是香寧,姓瓜爾佳,白衫的是她的姐姐香宇,她們倆是雙胞胎。”說罷兩位姑娘都朝若惜俯身施禮。
“真是很美的姑娘,你們倆的娘親肯定疼死你們了是不是?瓜爾佳?很特別的姓氏,不是漢人吧?”若惜熱情地稱讚道,正想上前擁抱她們一下,卻被兩個男人適時地各自抱到一旁安全的地方去了。
青冉抱著粉衫姑娘,冷天抱著白衫姑娘,心想要是被這個女人抱了去,恐怕不被她的口水淹個沒完。
冷天隨即拋給他父親一個眼神,道:“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不等塗震有反應,若惜就惱怒了,她一把跳到冷天的前面,也顧不上現在自己已經快是40歲的人,上前伸手就是恰住了那個喊她女人的不孝子:“你這小子居然這樣稱呼你的老媽!!氣死我了!”剛毅的俊臉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恰,反正就憑她的高度,要恰他脖子必須得躡高腳跟,要是他閃開,恐怕馬上他的父親大人就會一掌把他打死,為這自稱是他老媽的人報仇。隻是他依然把香宇護在自己的身後,不讓若惜有機會碰她。
看見這個畫面,香寧輕聲地笑了開來,香宇則忍不住噙著微笑。
她們一笑,反而把若惜看呆了,忘了手中要恰死某人的念頭。
這兩位女子高挑瘦削的身材站在兩個高大的男人身邊,不會象她這般嬌小,跟他們兩人很是般配,個頭比自己似乎還要高一個頭左右,身材臉蛋雖然不是唐朝豐腴美人的經典,可是卻讓人覺得很舒服,說她們是仙女,真的不為過啊。
這時塗震卻憑著自己做父親和師傅的威嚴,丟出一記炸彈:“甜甜才是我家的媳婦,冷天你要記住。”說罷就拉著驚愕的妻子往內堂走去,隱約還能聽見師娘的不敢置信:
“什麽?震爺,你說天兒跟那位姑娘……?怎麽可能?甜甜才是我家媳婦!”才不管那個天仙有多美呢!
只見冷天神色一暗,握著香宇的手更緊了幾分,香宇也跟著歎了口氣。
這時青冉過來安慰道:“不用擔心大師兄,我們還有二師兄呢,不是嗎?”似乎已經知道將要上演一出好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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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不解戴地照顧著向東,向東都是在輾轉中偶爾醒來,摸了摸愛人的臉,似乎安了心,便又昏了過去,讓甜甜擔心極了,已經三天了。
眼看幾天來都是甜甜在照顧向東,而且還主動用嘴巴喂昏迷的向東喝藥,讓塗震和若惜很是震驚,可是又不好呵斥,不然這能怎麽辦呢?甜甜是大夫,向東又是她最親的杜爹爹,在向東一直給他們的書信中,就了解到他們兩人的感情有多深,所以甜甜會這樣,一定是因為太擔心自己親人的健康了,也顧不上什麽不合大體了。
這時候向東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看見眼前皺著的小臉,努力擠出了笑容,道:“小甜甜別哭,我……很快,很快……就會好了……”
噙著淚水的甜甜終於又忍不住,淚水又決堤了:“東哥哥……嗚嗚……你很壞,睡了三天了還不起來……甜甜很擔心……”
小甜甜?東哥哥?這是什麽時候的稱呼?也不管向東是不是支撐得了,若惜上前就把曖昧的兩個人分開了一些,道:“東兒,你好好休息,甜甜三天來為了照顧你,一直沒有合過眼,我帶她去休息一下。”
“不要!”甜甜卻很堅持,“我要陪著東哥哥!”
“東哥哥?”這時塗震也發話了,“你不是一直喊東兒爹爹的嗎?”
甜甜馬上意會到塗伯伯的意思,這時候實在沒有精力再與他們爭論,隻好說:“塗伯伯,惜阿姨,你們不用在這陪著甜甜了,甜甜真的不累。”就算要休息,她也得跟她東哥哥一起休息啊,不然怎麽睡得著?不過要等向東好了以後才能向兩位長輩坦白。
一直疼惜甜甜的夫妻倆也不便堅持下去,隻好離開了,眼不見為淨。
好像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之內的塗震,這會感覺真的很不好,要是真如他的猜測,那怎麽對得住他死去的殷兄弟?
誰料當晚,瞧見矗立在池塘邊相擁而吻的兩個白衫身影,在柔和的月光下即使景象再美麗,塗震也終於隱忍不住突然來的怒氣,朝兩人就是一掌!
由於掌勢來勢洶洶,冷天隻能推開懷中的人,他自己卻硬生生地吃了那一記掌力,跌倒在地上的伊人反應還算快,馬上起身護在剛才保護她的人身前,這時候塗震已經來到他們跟前,盛怒的表情已經使他的臉在扭曲:“你們竟敢?!”從牙齒內吐出的幾個字,似乎想把眼前的不肖子捏碎。
說著就想一掌把他劈死。
“不要!”香宇起身阻止,差點就攔了那道掌力,塗震卻剛好停了下來,眯眼看著這個居然願意為他兒子領死的女人。
這時原本打算不還手的冷天立刻把香宇護到了身後,道:“你不能!”
“我有什麽不能?!”盛怒的獅子幾乎失去了理性。
聽見巨響的若惜已經趕到現場,緊緊摟著盛怒的獅子,安撫道:“震爺!你別氣壞身子,那是天兒啊,你最愛的唯一的兒子啊。”若惜看見這麽生氣的塗震,也嚇壞了。
“我沒有這個不肖子!居然背著自己的小妻子與別的女人相好!”
“殷甜甜不是我的妻子,她才是。”堅定的眼神迎著殺人的眼光,把身後的小手更抓緊了些。
“你!”氣得又想舉起一掌的塗震被若惜拉住:
“你要是敢傷天兒,就先殺了我吧!”若惜抓著他的手哀求道,雖然對冷天剛才的話也很傷心,可是她就是不願意瞧見他們兩父子又如從前那般怒目相視,互相殘殺。
香寧真想上前保護姐姐,可是卻被青冉拉住,青冉搖搖頭,這種情況,除了師娘還哪裡有人敢上前拉住師傅?
這時候傳來甜甜的聲音,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塗伯伯,甜甜並不愛天哥哥。”她扶著剛醒來的向東一同走出了廂房,尋聲來到庭院,“我愛的是東哥哥,請你們成全我們。我相信在天上的爹爹、娘親和五位哥哥們,都會高興我找到了一位真心待我愛我的夫君。”
這回換來所有人的驚愕,一旁的向東則擔憂地道:“你……想起來了?”
甜甜用眼神來安撫他,表現了她的堅強,然後繼續朝兩位長輩道:“我跟東哥哥日夜趕回來京城,就是希望在得到兩位長輩的同意和祝福下成親,不然,恐怕我肚子裡邊的孩子會等不急呢。”說著她輕撫著自己已經略凸的小腹,她這兩天才回想起來,自己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來行經了,這孩子應該已經有四個月大。甜甜知道隻有她自己才能解去塗伯伯和惜阿姨心中的憤怒。
引來所有人驚訝的目光,青冉心想,這二師兄速度還真快……
這會向東卻擔心起小妮子來:“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甜甜低頭,輕聲道:“那天在林子裡,你被幾百個黑衣人圍攻,我就想起來了……”
向東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甜甜抱在懷裡, 道:“都過去了,現在你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知道嗎?”
“我知道……”說著甜甜還是忍不住在向東的懷裡啜泣了起來。
“你們……”塗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現在木已成舟,他還能怎樣?
倒是香寧開懷地笑了起來,她上前扶起甜甜,打趣道:“恭喜你,杜夫人,這樣姐姐也不會自責搶走了你的天哥哥啦!太好了,孩子多大啦?”說著就俯身探到她小腹上傾聽。
甜甜破涕為笑:“四個月了,昨晚才發現會動了已經……”
“真的嗎?”向東拉回甜甜,轉身就要往廂房走去,他要好好聽聽孩子是不是有在母親的肚子裡頑皮。
四個月?原來事情發生得這麽早!恐怕甜甜還沒有到15歲,他們兩個就?!此時塗震一氣之下一個掌力便朝他們離去的方向發去。
“震爺!”若惜驚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