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四周一片寂靜,靜得可以清楚地聽到細針落地的聲音。凌家的所有人早已進入夢鄉。偶爾,只見幾條高大健美的狼犬在走動。
突然,狼犬警覺地擺出戰鬥的姿勢。一層銀粉飄灑過,狼犬立刻恢復了溫順,沉沉地陷進昏睡中。白影輕盈地飄飛過長廊,推門而進。
大床上,凌天風睡得特別香沉。脖子上,懸掛著的琉璃珠半露出衣領,借著淡淡的月光,散發著幽幽綠光。與第一眼看到的相比,似乎添加了一分生命力,更加光彩奪目。
一抹白色的倩影悄然接近大床。一層輕盈的頭紗遮掩了女子的嬌美容貌,只露出一對嫵媚的眸子。
白影無聲地伸出手,飛快地抓住琉璃珠,手中白光一閃,串著琉璃珠的紅線無聲無息地斷了。白影的美眸愉悅地微眯,滿意地看著手上的琉璃珠。
剛要縮回手,原本沉睡的凌天風驟然睜開雙眼,閃電般地伸手握住白影的手腕。
白影伸手一揮袖子,灑落下一層銀色的粉末。凌天風警覺地松開手,身手疾速地躲閃到大床的另一邊。白影迅速地移動身影,趁機逃離臥房。
凌天風躍下大床,緊追不舍。
在一個長廊的轉角處,白影揮掉頭紗,閃進了歐陽冰的房間。兩個穿著同一款白裙睡衣的少女面對面站在房間中央。
“表姐,你……”歐陽冰的話還沒問出口,白蓮轉身就往外跑。歐陽冰心中存疑,追著她跑上樓頂的陽台。
“表姐,究竟發生什麽事?”歐陽冰顧不得喘氣,急切地追問道。
白蓮沒有答話,只是眼神詭異地看著歐陽冰,語氣悲痛道:“冰,我都看到了,你為什麽要拿走風的琉璃珠?”
“表姐,你究竟在說什麽?”歐陽冰一頭霧水地看著她。背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凌天風冷冷的聲音傳過來:“我決不會輕饒偷東西的可惡老鼠。”
白蓮輕皺眉心,神情哀鬱地走到凌天風跟前,切切地求情道:“風,小冰只是一時做錯事,你就原諒她吧!”
“我……”歐陽冰瞪大明眸,不可思議地聽著白蓮的話。
凌天風不語,目光犀利地看向白蓮,鷹眸中閃過一抹詭譎的紫光。
白蓮美眸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凌天風:“風,你愛的人不是我嗎?現在為什麽會懷疑我?”淚珠宛如斷線的珍珠滾下臉蛋,教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凌天風雙手環胸,一臉的俊酷,眼底閃過一抹看好戲的興味。
“表姐,事到如今,你為什麽還在說謊?”猜想到事情的原委,歐陽冰不解白蓮的用心,只是感到痛心,表姐為什麽要利用風的信賴?
白蓮依然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凌天風,深情地訴說著愛戀:“風,你忘記了我們以前是怎樣相愛的嗎?我是如此地深愛著你,難道你現在已不再愛我了嗎?”
歐陽冰驀然地看向凌天風,緊張地注視著他的細微表情。內心百感交雜:風會怎樣回答?他愛的是夢中虛幻的自己?現實的自己在他心中又是怎樣的角色?
凌天風劍眉一挑,唇邊勾出一抹蠱惑人心的微笑,深邃的眸子浮現濃濃的調侃興味:“如果我說,你想證明愛我就從這兒跳下去,你會怎樣做?”
白蓮心一寒,怎麽此刻的凌天風好象與平常不一樣?四周似乎散發著一種教人顫栗的陰冷邪氣,是錯覺嗎?
白蓮安穩心神,哀怨地說道:“風,你真的這麽狠心嗎?”
凌天風似乎毫不在乎白蓮的答案,側過臉,一臉趣味地看著歐陽冰。對上他注視的眼光,歐陽冰心慌地別過臉,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我是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哦。”凌天風似乎很失望。
白蓮水汪汪的美眸一冷,浮現出一絲殺意。寬大的袖子下寒光一閃,鋒利的匕首迅速地刺向凌天風。
“不!”歐陽冰驚呼,用身子擋到凌天風面前。千鈞一發間,凌天風摟過歐陽冰的細腰,敏捷地往旁邊一閃,飛腿踢掉白蓮手上的匕首。強勁的腳風把白蓮震倒在地上,幽綠的琉璃珠從她的衣裙中掉落到地上,滾動到凌天風的腳邊。
凌天風瞪視著白蓮, 凌厲的眼神恍如冰刀,冷得教人血液冰封。
“為什麽?表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歐陽冰心有余悸,無法置信白蓮剛剛的狠毒殺機。
白蓮突然大笑起來,目光殺意騰騰:“因為我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為了他,我遺棄了銀族;為了他,我要奪走封印的鑰匙;為了他,我必須要殺死凌天風。”
“不……”歐陽冰傷心地埋頭到凌天風懷中,她實在不願看到任何人受到傷害,可是面對表姐眼中的執著,她又能怎麽辦?
凌天風憐愛地撫慰著歐陽冰的背後,接著彎身拾起琉璃珠,摟著她離開傷心之地。回過頭,冷冷地瞥了白蓮一眼。
頓時,莫名的寒氣從腳底上升到全身,白蓮的身軀僵硬如石雕。耳邊,是邪邪魅人的男性磁音,卻教人全身冰冷得起雞疙瘩:回去告訴你的情人,我不是小孩,不會搶他的玩具。但是,現在我改變注意了。遊戲,我樂於奉陪。
白蓮又一陣惡寒,難道“他”的力量已經覺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