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過後,瑪雅就叫仆人搬來一大堆的賠罪禮,還親自登門向歐陽冰道歉。瑪雅目光真摯,後悔莫及地說道:“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信丫鬟的一句話,就衝動地找你麻煩。”說著,還激動地掉下點點的愧疚淚珠。
歐陽冰本來就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不愛計較,也不愛記仇。她的心一軟,連忙上前安慰瑪雅。
瑪雅破泣為笑,緊緊地握住歐陽冰的手,祈求道:“我們能不能成為好知己呢?”歐陽冰和善一笑,輕輕地點點頭。
一旁,李昱風眼神複雜地看向瑪雅,沉默不語。身邊坐著的秦天遊,依然抱著懷疑的態度,嗤之以鼻。幸好,他這次為李昱風帶來治療外傷的靈藥,及時為歐陽冰敷上藥膏,現在已經消腫得差不多了。
不到一個下午,瑪雅就和歐陽冰成為了無話不談的知己。瑪雅向歐陽冰介紹了吐蕃的風土人情,而歐陽冰也教會了她認識簡單的藥草。黃昏時分,瑪雅還率直地感歎兩人真是相見甚晚。
到了夜晚,瑪雅又跑到李昱風的書房去找歐陽冰。似乎從晌午過後,瑪雅就不再緊粘著李昱風,反而老是圍在歐陽冰身邊,兩人簡直成為了形影不離的雙生花。
此刻,李昱風坐在書案前批閱公文,卻怎麽也無法集中精神,眼前的兩個少女也太親熱了吧?
只見,瑪雅親昵地拉著歐陽冰的手,側著頭,津津有味地聽著歐陽冰的解說。當歐陽冰結束一段談話後,瑪雅體貼地遞上清爽的潤喉茶,歐陽冰受寵若驚地綻開一臉感動的笑容。
瑪雅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眨眨明亮的大眼睛,語氣溫和而真切:“冰,我比你大,你可不可叫我一聲‘姐姐’?”
歐陽冰難以拒絕她的要求,略帶羞赧地輕喚了一聲。其實,瑪雅除了身上那份與生具來的嬌蠻,她也是一個爽朗明媚的少女,天生就會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瑪雅喜出望外,象個喜得糖果的小孩般,飛撲到歐陽冰身上,親昵地左右磨蹭。面對瑪雅直率的熱情示好,歐陽冰很不習慣地漲紅了嬌臉,一臉是困窘。她偷偷地抬起頭,飛快地看了李昱風一眼。不知為什麽,她心虛又慌亂,連忙垂下腦袋,再也沒有勇氣抬起頭。
李昱風看得很不是滋味,信步走到不遠處的窗前,他自嘲地搖搖頭,自己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會妒忌一個女子?
失神間,李昱風驟然看到,暗夜中似乎有一道銀光瞄對著歐陽冰。“冰,小心!”李昱風焦急地大喊道,迅速地轉過身,飛奔向歐陽冰。
歐陽冰驀然地抬起頭,只見迎面閃電般飛射來一根細長的銀針。歐陽冰剛要側身躲避,身旁的瑪雅舍身擋在她面前。
“啊!”瑪雅痛呼,暈到在歐陽冰的身上。瑪雅的後肩上插著一根銀針,銀針寒光閃閃,教人觸目驚心。片刻後,瑪雅健康紅潤的臉蛋瞬間面無血色,口唇泛紫,顯然是中毒了。
“怎麽會這樣?”歐陽冰喃喃地自語,愧疚萬分,一時手足無措。
“冰,別擔心,她會沒事的。”李昱風一邊柔聲安慰歐陽冰,一邊扶過瑪雅的身體。他鎮定地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迅速地喂瑪雅吃下一顆解毒的藥丸。
屋外的侍衛聞聲推門而進,李昱風沉靜地下達命令,一方面叫人喚來大夫,另一方面叫人立即追捕刺客。
歐陽冰緊抱著瑪雅,淚流滿臉。她寧願自己受盡苦頭,也不願意身邊的人為自己受傷。可是,為什麽天盡不如人意?
李昱風憐愛地摟上她細肩,輕聲安撫道:“她會沒事的。”歐陽冰無助地靠在他寬寬的肩膀上,輕聲哽咽著,扯痛的心臟因他的話而安心。
幸好,瑪雅及時吃下了解毒的藥丸,並沒有生命之憂。大夫趕到後,做了最徹底的清毒。
深夜,瑪雅安然入睡。一旁,歐陽冰徹夜不眠,無微不至地照料她。第二天,瑪雅就清醒過來。因為內疚自責,歐陽冰似乎都沒有勇氣單獨面對李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