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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一夜女人的一生》5、苦心
坐在辦公室裡,樂依圖不時的看向經理辦公室,學長到底上哪裡去了,他很少會連工作也不要的,他現在知道昨晚的女子是誰了嗎?他是怎麽想的?……

 一大堆的問題把樂依圖的心堵得滿滿的,堵得很不舒服。

 她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困難的完成一天的工作。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樣來上班,隻是臉面色不好,心情也不好。

 樂依圖不知道他知道了什麽,所以也不敢和他說話。隻能等,等他有所表示。

 一天過去了,一天又過去了,直到兩個星期後。

 辦公室裡的人都走了。樂依圖呆呆的站在經理辦公室前,看著還亮著燈的辦公室,現在她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完全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女人是她,如果他知道不會到今天還平靜的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

 他不知道,一股失望在樂依圖的心口蔓延開來,從心髒痛到了全身。

 他已經心情不好兩個星期了,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了,為什麽他不追究那晚的事,為什麽這兩個星期他變得這麽魂不守舍,不可能是因為聶寶兒的離開,他早就失去,所以他不會在這時才會這麽傷心,難過。

 用悲傷的眼神看著那扇門,不能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就讓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那扇門吧!他就在門的後面。

 算了,再看也無用,只會帶給自己更多的痛,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辦公室,背影是那麽的無奈,那麽的傷痛。

 辦公室裡面的人完全不知外面上演了這麽傷心的一幕,隻是一個人坐著出神,他不想回去,他試著放下這件事,但是他放不下,他做不到,他忘不了那一晚殘留的記憶,雖然很模糊,卻死死的糾纏著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他一定要想一個辦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又兩個星期過去了,樂依圖已經完全接受把那晚的事當成回憶了。她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可是不管怎麽樣,她都開心不起來。

 “我剛剛得知一個消息。”一個從外面回來的女同事神色緊張的小跑進辦公室,大家都把頭靠過去。

 樂依圖沒有心情去聽別人的八卦,拿起一份資料走向打印機,準備先把工作完成了,什麽事都不想做,可還是逼著自己去做,就讓工作麻木她吧。

 “我聽說,柯經理已經向上前遞了辭程了。”

 不小不大的聲音正好傳入樂依圖的耳中。手中的文件夾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不會吧,柯經理很喜歡這份工作的啊!為什麽好端端的不幹了啊?”有人發出不相信的聲音。

 “你沒發現最近這一個月柯經理總是神不守舍的嗎?”

 “對啊!對啊!柯經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啊?”

 “是不是感情問題啊?”

 ……

 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進了樂依圖的心髒。他要辭職,為什麽,他又要去哪裡,難道說她連在他身邊都不可以了嗎?她隻想看著他就可以了,就算自己傷得體無完肌也無所謂。可是這樣也不行了嗎?

 她的愛就這樣化做往事了嗎!她是真的愛了啊!

 “圖圖,你怎麽了。”有同事發現了她的異樣。

 “啊!”樂依圖回過神來,“我沒事啊!”蹲下身子,拾起掉在地上的文件夾。

 “圖圖,我可是柯經理的學妹,你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對吧?”

 “我不知道。”轉身跑進廁所。把自己關進分格的洗手間,她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這件事情。

 不行,她要去問學長,他親口說她才會相信。

 ……

 “是的,我已經遞了辭程了,再過一個月,工作交接完,我就走了。”柯天洛給樂依圖一個再確定不過的答案。

 “為什麽。”她情不自禁的問出口,她要知道原因。

 “別問了,圖圖,已經很晚了,大家都下班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柯天洛不是不想說,對於樂依圖他一直是當成知已的,隻是這件事,要他如何開口才好呢?

 “不,我要知道。”她第一次在柯天洛面前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喊起來。

 柯天洛看著眼前這個變得任性的女孩子,笑了。“你真的想知道嗎?”

 “當然。”她很堅定的點頭。

 “好吧,告訴你也不防,那天晚上,寶兒離開的晚上,我……”說到這裡,突然有一陣心痛。

 那晚發生了什麽事?樂依圖睜大眼睛的聽他說下去。

 “我和寶兒發生了關系。”

 一陣雷把樂依圖打得暈天炫地,什麽,他雖然會這麽認為。

 “第二天一早,我去追寶兒,可是我晚了一步,就一步,就一步,我就可以把寶兒帶回我的身邊。”柯天洛傷感的說。想起那天早上機場的一幕,他就覺得老天再和他開玩笑。

 “本來我是真的想忘的,我決定在那一晚,醉個痛快,可是我醉了,就因為我醉了我做出了對不起寶兒的事情。這樣一來,我再也沒有辦法忘掉和她的那份感情了。”

 柯天洛後面的話根本傳不進樂依圖的耳中。她根本沒辦法聽到。

 “因為那一晚,所以你放不下對聶寶兒的感情。所以你這一個月來總是神不守舍的。”樂依圖的聲音很輕,那是因為她痛到無力。

 “我不能這樣下去,我決定去英國,繼續讀書,在那邊發展一下。”他告知他的決定。遠走是治療傷痛的最好的辦法。

 “你今天所做的決定是不是因為想有一天,你可以有這個實力把聶學姐爭回來吧!”隻有當他變得有錢,有權,有地位,聶寶兒才會去考慮他的。

 柯天洛無語,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是為了有一天能得回聶寶兒還是隻為了治療情傷。

 他的沉默,她當做是默認。

 “學長,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她還能說什麽呢!還能做什麽呢!告知那晚的女人是她不是聶寶兒。不,她不能這麽做。她還有自己的自尊。

 “謝謝。”柯天洛苦笑著著看著她,她好像是從認識他到現在什麽事都會支持他的唯一一個人。

 樂依圖笑不出來,轉身離開辦公室,學長,如果你真希望那晚的女人是聶寶兒,如果你真的隻愛聶寶兒一個人的話,那麽我就隻好把這件事情當成你希望的樣子。

 柯天洛看著她離開時的表情,覺得很奇怪,可是就是不知道奇怪在什麽地方。

 反正決定要走,就什麽別去想,別去想她奇怪表情,別去想若乾年,一切不在像今天的樣子會怎麽樣,別去想今天這個決定是對是錯。隻是一心離開就可以。

 ……

 柯天洛一個月的交接工作很快就結束了。他請了全部門的同事聚餐,做為最後一次相聚。

 一個月的時間,樂依圖完全接受了他要離開的事實,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一邊,看大家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熱鬧的聲音好像傳不進她的耳中,心那麽的靜。

 靜靜的想著另一件事,近來,每天早上,她都不得不早早的起床,因為每天早上她會從睡夢中突然醒來,突然想吐。一想才發現從那晚之後,她的立假就沒有來過。

 不敢相信,如果現實真的這樣,她要怎麽辦,她要告訴學長嗎?不,她不會說,不管要不要這個孩子,她都不能說。可是她一個人要怎麽辦,她承擔得來嗎?

 其實她很怕。沒有人知道那晚的事,她也不能對任何人說,所以那晚的結果她隻有一個人去解決,可是她解決的了嗎?這是一個生命,一個她與他的骨血,不,她不忍心殺死他。

 她決定第二天去醫院,首先要確定事情的真實性。

 ……

 醫院出來的樂依圖,扶著自己的肚子,不知該喜歡還是該悲傷,她的表情時笑時愁。孩子還隻有兩個月而以。她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可是他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存在在她的腹中。

 上天啊!你到底是怎麽安排的,讓學長有這樣的誤會,當她認為與學長就要成為此生沒有關系的人,卻又給了她一個孩子,他們的關系,到底會怎麽樣發展下去,他到底會不會走,她又到底可以得到他的愛嗎?

 一路走回家。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放那首歌,聽著,想著。卻理不出頭緒。

 柯天洛還是走了,到最後關頭,樂依圖還是開不了口,看著他離開,她突然好舍不得。那是她愛的男人,所以,她要留下他的孩子,就算他們不會再有相見的一天,她隻要孩子在她的身邊就夠了。如果她的愛情注定完成不了她的幸福,就讓她這他的愛情而付出一切吧!

 一旦決定,她就會咬緊牙關到最後,。

 ……

 “爸爸,我要搬出去住。”站在一向嚴格的父親面前,她坦然開口。

 樂父放下手中的報紙,“為什麽啊?”

 “因為我懷孕了。”她平淡的出口,就像說我今天不回來吃飯一樣的平淡。

 樂父的臉色馬上變了。

 樂依圖早想到會這樣,低下頭去。

 “那個男的是誰,為什麽他不出現在我面前,要你來說,搬出去住,嗯,就這麽簡單嗎?結婚可不是兒戲。”

 “不是這樣的爸爸,我要搬出去住,不是嫁人,孩子的父親離開了,我想一個人養他。”

 下一秒,火辣辣巴掌在樂依圖的粉臉上響起。

 “你說什麽?你有膽子給我再說一次?”樂父猛的站起來,咆哮道。

 “你這是幹什麽啊!”聽到動靜的樂阿姨馬上出來拉住老伴,雖然樂依圖不是她親生,她也並不怎麽喜歡自己,可是她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女兒的。

 “你自己問問她,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你問問她啊?”樂父氣得整個身子都擅抖了起來。

 “爸爸,你不要把孩子的爸爸想成什麽壞人,孩子的爸爸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樂依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她知道說出來的結果會這是這樣,孩子給了她勇力,讓她無謂於一切。

 “你敢說,我還不敢聽,好人會讓你未婚先孕,好人,會自己跑了,讓你一個人承擔嗎?”

 “爸爸,不管你怎麽說,我已經決定了,我想我在住下去,你們也不好向親戚朋友左鄰右舍交待,所以我明天就會搬出去,這一切我都決定了。不會再改變。”說完,她轉身進入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

 “如果你一定要生這個孩子,那麽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兒。”更大的咆哮在身後傳來。

 樂依圖像似沒有聽到,在房間裡收拾著自己簡單的行禮。

 過了一會房外的咆哮停止了,樂阿姨平靜的走進房來,坐在樂依圖的身旁,幫她一起收拾衣服。

 “你不對我說點什麽嗎?”倒是樂依圖先沉不住氣出聲了。

 “說什麽呢,你今天的態度,看來你是已經決定這麽做了,如果說一定要這麽做,那麽我就隻有支持你的份了,但是做為長輩,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生一個孩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樂阿姨平靜一邊說話一邊折衣服。

 “我知道,做了這個決定,我就想好了,我無悔,你認為我這麽做對嗎?”本來是不用問她的,可是她自己真的不敢確定,選擇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出口,其實她也彷徨,無助。

 “這世上沒有哪件事是絕對的對,也沒有哪件事是絕對的錯,我們都是女人,我能了解,你這麽做是出於多濃多深的愛,我也知道你個性很獨立,自己的事從來都是自己做主,明知勸不了你,我就選擇幫你,這樣你就可以少吃一點苦了。搬出去住也是好事,換個環境,別人也不知道什麽,你呀,還小,很多事都不懂,我以後會多去看你的。”一件件衣服經過她的手的變得平整然後放進包裡。

 樂依圖直直的看著這個女人,突然有種喜歡的情緒佔上了心頭,不是因為她幫她而是因為她懂愛,她懂她。

 搬進小小的一居室,從此以後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壓下心中的害怕,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樂依圖以後都不可以怕了。

 她沒有對別人說什麽,包括方怡在內,可是漸漸大起來的肚子,還是引來的多多少少的議論。

 她工作表現一向很好,再加懷孕未給工作帶來什麽不便,公司倒也沒說什麽。

 出突意料的是,在她後面指指點點的人不少,卻也有幾個年輕女孩對她的堅定表示配服。讚揚她一個人的愛情。

 隻是所有的人對孩子的父親都表示好奇,可不管別人怎麽問,樂依圖都保持沉默。就連方怡用決交來危險,她也隻是淡笑而未說出一個字,她知道方怡是不會和她決交的。

 大家也沒有對她說出多難聽的話,想想,是沒有多少人敢做出這樣的事來。而她做了,那麽嬌弱的一個女子,隻用淡笑面對所有一切的一切。

 在懷孕的情況下,樂依圖還是因出色的工作能力提成為副經理,說是副經理,其實是培養出來的下一任經理,只因為她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得到很快的提拔。

 隔年的二月,樂依圖順利的生下了一個3000克的小子。

 樂父依就沒有原諒她,還聲明斷絕關系,樂阿姨倒是常跑來照顧孩子,減輕了樂依圖的幸苦。讓她可以把更多的心血放在工作上。

 時間不會停人,一秒一秒,一分一分,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

 轉眼又是六年過去了。

 樂依圖的兒子樂念一也長大了,可以自己小照顧自己一下了,樂依圖也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經理的職務。

 也換了一間兩居室的房子。

 “一一,快點,好了嗎?”對著鏡子快速的帶上珍珠耳環。一身合身水藍色的套裝,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盡顯,誰說套裝不顯身材的。

 “好了啊!媽媽,你好了沒有。”一個帥氣的穿製服的小男孩把書包背上背,拿起卡通水壺,站在母親的房間門口,做出等的樣子,“自己都沒好,還催我呢!”

 樂依圖拿起皮包,輕輕的敲了兒子的頭。“沒大沒小。幫媽媽開門。”

 樂念一小小的身體跑到門口打開保險,再開鎖,最後拉開門。

 樂依圖正好換好鞋。

 母子倆一起出了門。趕到樓下叫車,本來她可以賣輛車代步的,但是考慮到孩子越大花費越大,就先不買了,坐車比開車來得安全。

 出租車在學校門口停下來。一個小小的身子跳下車,然後回頭給媽媽一個飛吻,再跑進學校裡面,樂依圖笑了,這個可愛的兒子,有了他,她的心疼不再那麽難熬,一看到她有一絲絲因為回憶而露出的感傷神色,他就會出很多怪招來逗她開心,有時她倒像個孩子無法從悲傷中走出來,再讓一個七歲的孩子來開導她。

 樂依圖快步走進辦公室,這是她的工作步調。

 “樂經理。”年輕的女秘書跟了進來,“廣告設計部那邊說人手不夠要我們支緩。”

 樂依圖甩甩輕柔卻黑亮的長發,往皮椅上一坐,“我們這裡又沒有廣告設計人員,支緩個屁啊,想找人做苦力就直說。你去叫小黑去幫忙。”

 “可是……”女秘書睜開眼睛,“小黑是最忙的啊!”

 “正因為他忙,一到那邊就被電話叫人了,讓他們知道我們很忙。”樂依圖身子前傾,向這個笨笨的秘書解釋一下。

 “喔!”女秘書發出明白的聲音。

 又是一天的開始。很平常的一天,那是樂依圖的認知,卻不知,就在這一秒……

 一輛十分毫華的雙門私家車停在了辦公大樓的門口,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深色西服的帶眼鏡的斯文男子,幾步來到最後一個車門,並很恭敬的打開它。

 一雙男土的皮鞋移出車子,深色的褲子,平整得找不到一絲紋理。和褲子一系的西服,往後梳理的頭髮。男子站在大樓細細觀看了一分鍾。

 斯文男子上前一步,輕聲道。“柯總,就是這裡了。”

 柯天洛輕輕一笑,他怎麽會不認識這裡呢!

 今天的柯天洛還是七年前的柯天洛,隻是不仔細看,你會聯想不到這是同一個人,他依就是他原來的長相,卻有不同的氣質,與氣度,處理事情裡的果斷與精明。

 整間越程開始沸騰起來。

 “樂經理,英國那個品牌的亞洲總載來了,現在所有部門經理都到一號會議廳去等開會了,你快去吧!”秘書急充充的說。

 樂依圖卻像沒聽見似的,還專注於手中的計劃案。

 “樂經理……”

 “我知道了。”打斷秘書,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拿了另一份文件起身。向一號會議室走去。

 工作真的累,突然有一種感慨,什麽時候兒子才能長大,她才可以不用工作呢!搖搖頭,露出一個好自嘲的笑容。自己怎麽會想這個呢!

 樂依圖低著頭推開一號會議室的門,然後抬頭看去,一個男人的背影出現在眼前。

 男人聽到背後的聲響,轉過身來。當看到樂依圖時,露出笑容。

 “圖圖,沒想到你還在越程工作啊!我們有七年未見了吧!”

 樂依圖抓緊手中的文件夾,張著嘴又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她太震憾了,腦子一片混亂,這到底又是怎麽一回事呢!她還以為他們些生不在相見。老天,你是怎麽安排的。

 “我親愛的學妹,可以給我一個歡迎的擁抱嗎?”她有表情,她眼中的那股不尋常,他隻當是她見到他的驚訝。

 樂依圖手一松,文件夾掉在了地上,她伸出雙手圍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感受他的體溫,他的心跳。

 柯天洛愉快的回抱住她,這是一個歡迎的擁抱,一個友好的擁抱,他是這麽認為的。

 可對樂依圖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她為這個擁抱當做是自己愛的擁抱。

 等樂依圖冷靜下來之後,她才開始想,學長這次回來是好是壞……

 這次老天又是安得什麽心呢?想讓她痛還是讓她笑呢?

 故事又該如果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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