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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冷酷教父》第14章
上到樓時,腦子忽地閃過了另一個人的影子,毫不猶豫地,腳步一轉,他走向了另一個房間。

 踩著輕輕的步伐,為的就是怕吵醒早已躺在床上熟睡著的小妮子。

 自從上次的事過後,簡似依就搬到別墅和他住在一起。

 挨近她,低頭在她額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平時冰冷的雙眸,此時依然的溫柔,他憐惜地輕拂著白皙的臉頰,看著她微張的唇辮,那麽鮮紅,美得令他的心忽地一痛。

 她太辛苦了……

 男人憐惜地為她拭去額上的汗珠,才舍得離開她的身邊。

 可是,一陣稀碎的昵喃,令他停止了離開的動作。

 “邦迪……”她額上的汗水,緊鎖的秀眉,嘴邊嗌出的聲音,全都落在他眼裡。

 男人愈發溫柔的眼神留在了她蒼白的臉上。看見這樣的她,劍眉也跟著皺起來。

 “爸爸……媽媽……”臉上的驚赫越來越明顯,她的聲音也愈來愈響亮。

 她在發惡夢嗎?

 心疼地緊握住她的手,他輕輕壓住她的肩膀,試圖壓製住她忽然掙扎起來的動作。

 “不要……你們不要走……不要……不要!求求你們……”隨著感覺愈來愈惶恐,她喊了起來,雙眸緊閉,雙手似乎想極力抓住什麽般的在空中不停亂揮。

 “似依,似依……”男人擔心喚呼。

 “不要走!不要!”

 “似依,醒醒,隻是夢,似依!”

 “邦迪!”

 霍然坐起身,不斷吸著氣,虛弱的身體正在不斷發顫。

 “似依。”

 轉頭,熟悉的面孔落在眼簾,她壓抑的淚水在這一刻瞬間湧了出來。

 他看不下去了。一把把她抓過來,讓她被眼淚浸濕的臉龐埋進自己的胸膛裡。

 自從住進別墅後,他再也沒看見她哭過,一次也沒有。就算她掩飾得多好,多完美,他還是知道她依然放不下邦迪,放不下她忽然的失去。

 可是,他明明知道的,他卻不能夠做些什麽,除了努力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他不懂得他還能夠做些什麽。在她心裡,邦迪一直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他知道的。

 他沒有生氣,沒有落寞,到現在這個時候,他隻想她趕快快樂起來。

 “我……我看見爸爸媽媽……還有邦迪,他們……他們好像要走掉的樣子……他們……他們跟我說再見……”

 男人緊揉住她,心疼地撫摸她的後腦安慰她。“沒事的,那隻是夢,沒事的,別怕。”

 “我……我不要……被拋棄……”聲音夾帶著哽咽,她的身體一下子更加冰冷起來。

 “沒有,你沒被拋棄,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現在是晚間九時十一分,由窗外看出去,下面是靜悄悄的街道,黑空中,泛著無數顆閃星,閃閃的,發亮的,乍看之下,像眼睛一樣迷人美麗。這個時候的也風是孤寂的。

 安靜的閃星,把亮光照向了一棟房子裡面。

 不知是她感受到了屋外的一絲明亮,還是感受到了他懷抱中的溫暖,她慌亂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

 沒有人打破沉默,任由屋外的星把微弱的光線將他們的擁抱照亮。

 時間越過越久,這麽安靜,他們的依舊沒有把放開彼此。這個時刻,對霍寧來說,是幸福的。

 “似依,我告訴你一件事情。”終於,男人說話了。

 “什麽事?”她抬起頭疑惑看著他。

 男人把位子調好,讓他們可以靠在一塊兒。

 “我其實還有個義母。”

 小妮子驚訝睜大雙眼。不是因為他忽然轉變話題,而是因為她真的很驚訝他剛才說的話。

 “她很好,很疼我們四個乾兒子,從來沒有偏袒誰,小時候還為了我們而挨了一鞭。”如果說和簡似依在一起他是幸福的,那麽談起與義母有關的事情,他便是快樂的。

 “那次,因為我們四個偷跑進義父的書房,搞亂了他很重要的文件,義父很生氣,他拿起鞭子就要向我們打下,但就在義父要出手時,義母跑了過來,擋在了我們前面,義父來不及收手,就鞭了下去。”

 一向冷酷的他,眼裡竟然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淚光。

 “一條厚鞭子,力道大得很,就打在義母的背上。我們很愧疚,但她忍了下來,她明明很痛,卻不說。看在我們眼裡,我們也很痛。”憶起童年的事情,當時的痛楚好像歷歷在目一樣侵蝕著他的心。

 “她一定很愛你們。”聽了,隱約間,她似乎也能感覺到義母對他們的疼愛。

 “嗯,義母很慈祥,很美麗。”說及此,霍寧嘴角揚上一抹不常出現的微笑。

 在他心中,義母,是世上最美美麗的母親。

 “十九年前,義母被入侵者射殺身亡,我們和義父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對義父來說是個非常大的打擊,對當時的我們來說,這個世界就好像一下子黑暗起來。你知道嗎?有那麽一陣子,我以為我再也無法說話。”深深的默然罩住了俊臉,他繼續平靜地說著。

 “我們十分痛恨那個凶手,他殺死了我們最愛的義母。”漸漸的,他的眼神開始轉變。“義母走後,我變成了一個自閉。”

 喝――

 在心中,她重重地抽了口氣。她很驚訝,很驚訝,她很驚訝她看見他眼神中脆弱。

 一向冷酷的他……

 “從那開始,我開始封閉自我,再也不願意和人說話,我可以不睡不吃,甚至餓得昏過去,我好像忘記了生存。”性感的唇辮突兀地泛起一抹淺笑,那笑,笑得那麽驚豔,那麽難過。“我那時才九歲。”

 “寧……”看著他,她忘記了言語,忘記了安慰,忘記了自己的悲痛,她隻記得她的手要緊緊地抱著他。

 “然後,我開始被其他孩子嘲笑作弄,大家都看不起我,他們笑我是自閉,笑我是怪人。”他的語氣忽然一重。

 她聽錯了嗎?一定是的,她聽錯了,她聽見了他在哽咽!

 “可是,我並不是那麽悲慘,焰,謙和澈他們三人對我的保護和不放棄我的堅持,一直持續到我痊愈為止。那個時候他們最常做的事就是練習打架,一向不愛好好練習的他們,為了我每一天乖乖接受義父對我們安排的武打訓練,然後,他們就可以幫我打回罵我笑我的小孩。”那三個人對他來說不是一個[重要]的字眼就可以完全形容。

 “長大後,在社會上立足了,我們開始計劃為義母報復。已經十九年了,我們卻還沒找到凶手,你說,我是黑道教父,竟連個凶手也找不到,是不是很沒用?”他苦笑,笑得十分的自嘲。

 “不,一點也不。”她急為他辯解。這個不是他的錯,他已經盡力了。

 “可是,赤區不是防衛重重的嗎?怎麽會……”她的心一疼,她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憂傷。

 “這個人太狡猾,太聰明,赤區的機關全被他破壞掉,而且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下。”他從沒看過處事那麽可怕的人,把他們四個足足玩了那麽久。

 “所以,這件事後,赤區的機關全被更新,比以往更為嚴密。”

 “那個入侵者最後有成功偷取東西嗎?”

 “沒有。”

 “還好。”那個人把他弄得那麽難過,她討厭那個人。

 “義母的死讓大家都十分難過,有工作能力後,我們便搬了出來,以工作來麻痹掉一切切。”那個地方,沒了義母,他們無法呆下去。

 原來他會來到繁華市區的別墅就是因為要逃避傷痛的追纏,他說過想轉換新環境,指的就是這個原因。

 “大宅,多了一份思念的難過。”卸下強悍的外表,其實,他也有顆缺陷的心。

 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她很心疼。

 從今以後,她要成為可以與他分享感受的女人,隻要他願意的話。

 “知道我是怎麽被義父收養的嗎?”

 她靜看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是孤兒,我連我爸媽是誰都不知道。”

 “……”這又是一個令她驚訝的事情。

 “義父說,二十幾年前的某個早晨,他出門時,聽見不遠處有把小孩的哭聲,便命人到處去看看,果然讓他找到了一個三個月左右大的嬰兒,他看見小孩的脖子上佩戴著一條繩子掛著一個牌,背面和正面都各刻了一個字,[霍、寧]。

 “……”[轟]的一聲,她的腦袋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她仿佛失去了重心一樣的慌亂起來。

 “小時手癢,把那條繩子脫下,然後取出牌子把玩,不小心的,繩子被我弄掉在河裡,那時我發瘋似的立刻跳進河中撿回,但被謙給死命拉住。”他拿起頸中的牌子,低首看著它。“現在就只剩這個了。”

 她抬起頭,看著佩戴在他頸中白銀的牌子。

 “沒關系啊,至少還有它。”她安慰他,卻安慰不了自己心中的疼。

 “現在穿的鏈是義母送的,你應該也看見其他三人也有戴一樣的。”

 “嗯。”點點頭,她默然看著他。

 “怎麽?心疼?沒關系,我沒事。我隻想讓你知道,當邦迪離開後,你就成了以前的我,而我當時的心情也像現在的你一樣。”

 霍地,她心更加痛起來。

 “你現在為我難過,和我為你難過的心情是一樣的。”

 “寧……”他……

 “很痛苦是不是?很想與她分憂,但又做不到,很折磨人,對不對?所以,不要再傷心了,你一直在折磨我。”

 “你……”

 他說起他不願回憶的事就是因為想要讓她知道,他在擔心她,要她不要再難過下去。她……

 “我真的沒事,隻要你開心,像以前一樣,就好。”他答應邦迪,會讓她幸福的。

 “我……”眼眶熱了。“對不起。”

 “傻瓜,沒事的,我隻是想讓你清楚,你難過,我更難過。”

 把她揉入懷中,他告訴她,她已經成為了他的生命。

 “以後不會了……”她輕輕地說。

 他輕笑,笑裡看不見任何難過。

 “你知道,我爸爸媽媽去世時,也是在十九年前嗎?”

 “知道。”

 也許,在十九年前,他們已經被注定今生一定會相遇。緣分,也就這麽降臨到他倆身上,然後緊緊地系在一起。

 所以……

 “寧,請相信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離開你。”

 *

 簡似依怎麽也不會想到,霍寧竟然帶著她出席今晚的大型商業晚會。能夠出席這場高級晚宴的都是知名人士,但她……是誰?她自己也不曉得好不?而且,他這個萬眾矚目的大人物整晚都很親諾地死死牽著她繞了整個場,讓她頓時也成了現場的一大焦點。

 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她都必須掛著僵硬的笑臉。其實,他不用帶著她到處去和人打招呼,隻要他靜靜站在一旁,不過一會,便會有一群人不約而同地靠過來了。隻是他死都要把她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所有人知道,讓她變成那麽地引人注目,說不好聽一點就是令其他女性們投射來嫉妒的眼光。她感覺到,她好像快被那堆一雙雙的眼神給殺掉了一樣。

 面對這些帶點虛假的尊敬與敬畏,霍寧應該也是知道的,全部人都隻想擦他鞋子,因為,他有的是無人所敵的金錢與勢力。

 直到那些人都走開了,趁著空擋,簡似依忍不住開口抱怨了。

 “啊……好累啊。”扭了扭脖子,她當場做起臉部運動。“難怪其他總裁都找借口不來。”

 “你現在才知道?”霍寧淺笑看著她滑稽的動作。

 “我好鋨,可不可以吃東西?”提起食物,她杏眸為之一亮。

 “當然可以,不然別人會以為我有虐待傾向,不給女朋友吃東西。”還記得他以前在赤氏出席慰勞宴時,看見她站在餐桌旁猛扒食物的樣子。

 “嘻!知道就好啦。”調皮一笑,簡似依便想拉著霍寧走到擺放食品的地方,熟料,眼前昏暗了下來,被影子給遮去了光亮。

 看見對方,俊容溫柔的曲線瞬時變回平時的冰冷,霍寧冷冷地哼了聲:“讓開。”

 來人看見霍寧的不削,不禁尷尬起來,但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忍了下來。

 “呃……霍總,你大發慈悲,放了我一條生路吧。”這個略顯肥胖的人是王世亨,他身邊還跟了她女兒――王嬌莉。

 “讓開。”又是一把冷哼。霍寧很清楚他們的來意,但他絕對不會高抬貴手。

 他早說過了,動他女人就是自找死路。

 “霍總,我……我求求你了。”王世亨一臉的憂愁,低聲下氣地懇求。

 剛開始,簡似依一看見是王嬌莉時,整個人就自然反應地躲在了霍寧的身後。然後,護在她身前的霍寧感覺到了,她牽著他的手縮緊了少許。

 “王總經理,你問問你女兒,當初她背著我做了多少好事。”霍寧冷眼掃了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王嬌莉。

 “寧……”

 好一句惡心的輕喚。

 “王小姐,我和你好像不太熟,請別叫得那麽好聽。”

 “你……你就為了她而這樣對我?”壓低聲量,王嬌莉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那又怎樣?”拋下一句話,他拉著簡似依便走人。

 “等一下!你告訴我,她有什麽好!?”再也忍不住霍寧的漠視,王嬌莉提高了聲量大問,引來了旁人的注目。

 “嬌莉,閉嘴!”王世亨對著她訴責,他不忘今天來的目的,所以他不會為了女兒的私事而壞了大事。

 最近,他家公司的財務狀況陷入了嚴重的危機,如果不是有人暗中作鬼,那就是有人特意要找他麻煩,但不管再怎麽徹查,就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前些天,他用盡了公司一切可用的資源來尋找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卻讓他訝異地發現,他家公司早在十幾天前就已經有財務不穩定的狀況出現了。隱約間,還跟赤影跨國集團有關連。

 他又想起了女兒找人傷害霍寧的女伴,然後,王紹滸被霍寧的人給打得半生不死,至今仍然躺在醫院裡。而且,能夠不動聲色地動搖他的財務狀況,直至陷入嚴重當中,這麽可怕且細膩的手段,想必,對方一定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

 所以,他更加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霍寧。

 “爸,你怎麽罵我?”一向寵慣的王嬌莉無法接受王世亨的當眾訴罵。

 “你忘了我們今天來的事?”王世亨出聲提醒,使王嬌莉想起了正事,然後她才不甘心地瞪著那雙依舊畫得濃黑的眼睛,閉上嘴巴。

 “霍總,我知道嬌莉對簡小姐做了不該做的事,紹滸又對你無禮,我在這裡向你致歉,希望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他苦苦地哀求著,盡顯卑微的,不過,這一切看在霍寧眼力盡是卑賤。

 “幾句話就要讓我來幫你們?”挑眉反問,他從頭到尾並不打算接受他的懇求。

 “寧……”脫口而出的那個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王嬌莉低聲地說:“霍……霍總裁,你別這樣好不好?”

 瞥了眼前的女人一眼,在心中,他愈加憤怒起來。

 “不好。”毫不猶豫的絕然,從他冰得似會結冰的薄唇裡說了出來。“當似依說不要時,你有放過她嗎?”此刻,他的眼神,是沒有絲毫感情的。

 “又是她?什麽事都是為了她!為什麽?!”一聽見[簡似依]這個字眼,王嬌莉即刻氣得當場大吼,失去了理智。

 她很痛恨這個女人!為什麽她能夠輕易地得到了霍寧的真心而她卻不能?!

 “當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大掌緊緊握住身後的小手,緊得向她透露出了他的堅決與固執。

 “霍總,你想報復就衝著我來就好,別把王氏給弄垮,我求求你了。”王氏是王世亨的畢生心血,他不可以眼睜睜看著它倒閉。

 “說完了沒?”鄙夷在他的黑瞳中閃耀。“是誰縱容王小姐,對她的所作所為完全不予理會,還出資幫她一把的?”幽森的眸子被深深的恨意給淹沒,他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有一瞬間,在場的每個人都誤以為自己已經被他的銳利給刺傷。

 除了簡似依,她隻是安靜地把手放在他掌心中,任由他緊緊握著不放。

 “呃……”被霍寧點中,王世亨一時答不上話來。

 沒錯,因為想咬住這金龜婿,王世亨不惜和王嬌莉聯合起來對付簡似依。

 “求求你,你想要報復的話就針對我,別把王氏給毀了,我求求你。”

 “不可能。”就隻有這麽一句,他沒什麽話好說。

 “你是故意刁難我們的嗎?我們已求那麽久了,你還想怎樣?”王嬌莉生氣地喊了聲,她實在看不過眼霍寧的鄙視態度。

 “我說了,不可能。”抬起眼對視王嬌莉,霍寧一個字一個字地重新說一遍,幽黑的深眸閃現出一道狠怒精光,令王嬌莉不禁一怔。

 “霍總,我願意求你,求你放過我們。”王世亨終於卑微地對霍寧鞠了個躬。“嬌莉,你也來求求霍總。”王世亨命令。

 “爸!我們沒必要……”

 “有必要!我叫你做你就做!”王世亨顧不得王嬌莉的掙扎,怒聲一吼。

 看著一臉憤怒的王世亨,憂鬱了一下,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彎下腰。

 “你們那麽有誠意,我也不好推拒。”

 此話一出口,令王世亨臉上閃過了希望的光彩,而王嬌莉卻傻得可以,以為霍寧對她還有意思,不忍看見她這樣。於是,又高傲地怒瞪簡似依。

 然而,突如其來且無預警的整疊大鈔向他們撒了過去,打斷他們各懷的心思。

 此起彼落的驚呼和議論紛紛在這場晚宴中響起,在場沒有一個人不曉得,霍寧是故意羞辱他們的。

 這場精彩的對決,再明顯不過,霍寧佔上了最高的優勢,而且大獲全勝。

 “你!霍寧!你有必要這麽侮辱我們嗎?太過份了!”王嬌莉大叫,氣得臉部扭曲成一團。

 “你讓南幫的人傷害似依和叫人侵犯似依就不過份嗎!?”

 “寧……”身後的簡似依不安地拉拉他的手,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她從來沒見過這麽生氣的霍寧,他知道他做了那麽多都是為了她,可是,為什麽她會覺得,胸口間,一陣隱隱地作痛……?

 被霍寧這麽一說,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王嬌莉想衝口生氣大罵可又開不了口的,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

 “可……可是,你也不需要為了一點小事就……”

 冷冷的眼神,霍寧盯著說出了那句[不需要為了一點小事]的王世亨。

 背後猛然一陣哆嗦,王世亨停下話語,看著霍寧那雙可怕的眼神,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似依的弟弟賠上了性命,我不拿你的命,就算便宜你了。”

 可惡!這個該死的人竟敢說這隻是一樁小事?!

 “可……少滸他也隻不過是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而已,怎麽把人打成這樣?”

 “那就隻怪他和你女兒惹錯人了。”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間迸出來的,他們有多麽的想他答應他們的請求,他就有多恨他們!

 “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他對他們下了最後的警告。

 語末,王世亨和王嬌莉隻能眼看著此刻冷酷得令人發寒的霍寧揚長而去。

 經過這件事後,王氏招惹了霍寧的事已成了無人不知的最新消息,因為此事,使眾人對王氏產生了唾棄和排斥。

 兩天后,王氏資源耗盡,從此,王氏在商界裡徹底消失――

 走到停車處,一直沉默的簡似依使勁地拉住了霍寧,他停下腳步,轉過頭疑惑地看著她。

 “你……”

 “謝謝你。”

 衝口而出的話讓霍寧一陣子的錯愕,隨後,從剛才一直冰冷著的俊臉泛起了一抹溫柔的淺笑,舉起厚實大掌輕撫著她白皙的臉龐。

 “不用。”

 “可是,那樣做會不會太殘忍?”剛才看見王世亨和王嬌莉落寞的神情,好像失去了一切一樣,她覺得沒必要這樣子。她曾經非常恨過王嬌莉,但現在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再說恨誰,已經都沒有意義了。

 “你忘了邦迪嗎?”

 “但是……”

 “好啦,不要說這些事了。”

 “……”

 靜看她一會,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似依,我的手,也許殺了無數敵人,你願意和……這樣的我在一起嗎?”

 “什……你說什麽?”她帶著一絲惱怒地看著他。

 “願意!當然願意!”她點了點頭,大聲地說。“你幹嘛啊!你這樣我會很生氣的!”

 不在意她的不快, 她毫無條件的應允,讓他一下子心花怒放起來。

 她雙手攀上他的頸項,把臉蛋湊近他,輕輕說:“以後,不可以再說什麽這樣的我啊願不願意什麽的,知道嗎?你就是你,沒有什麽樣的你。”

 那些人都是先惹他在先的壞蛋,專做傷天害理的事的人,她不會介意的。誰叫她愛上一個黑道教父?她唯有認命地做他的黑道教母啦!^-^

 “知道,還有……也謝謝你。”彎起眼,他笑著道謝,頭一次,他笑得那麽燦爛。

 一顆心,更向她挨近。

 他發現,冷酷的他不只溶化了,而且還變成了有溫度的。她的氣息,她的笑容,她的一切一切,越來越容易牽引著他的視線。他想把現在擁有的,感受的,都銘在心中,永遠。

 他已經掉進她的愛情漩渦裡了。

 “嘻!不用。”

 不過,他很快樂,他深愛著她,他被她深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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