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飄絮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心想:不會感冒了吧?
皇帝緊張地轉過頭,把飄絮拉到自己面前,“怎麽了,會不會感染風寒了?”
飄絮隨意地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啦,可能剛剛過來的時候被雨淋濕了。”
“來,把這個披上。”皇帝把身上的披風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
“皇上,我沒事啦,您披著就行了。”飄絮把披風拿了下來。
“聽話!”皇帝微怒道。
“楊赫,你剛剛還答應我,不惹我生氣的。你把披風給我了,你自己的風寒怎麽辦?”飄絮也怒道。
皇帝歎了口氣,拍了拍飄絮的肩膀,指向床邊,說道:“上床去,把外衣脫掉。”
“什……麽,上……上床?”飄絮警惕地拉緊衣襟,“你……你想幹什麽?”
皇帝看著飄絮一臉緊張的樣子,苦笑地搖了搖頭,伸手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頭,說道:“朕是叫你到床上去,把外衣脫掉,用被子裹著會暖和一點,你這丫頭想到哪去了?”
聽皇帝這麽一說,飄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呵呵……是這樣啊。”
“去吧,朕還有些奏折沒有批完。”說著,轉過身,走到書桌旁繼續批奏折。
飄絮爬到床上,將濕漉漉的外衣脫了以後,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自語道:“這樣果然暖和好多。”
看著書桌前的皇帝批著奏折,又時不時地皺眉,再加上不斷地咳嗽,飄絮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心疼。
“皇上,您能不能別批奏折了?”
皇帝從奏折中抬起頭,笑著問道:“怎麽了?”
“我無聊死了,您過來陪我聊回天吧?”
皇帝放下手中的筆,走到飄絮身邊,一臉壞笑地湊近她,說道:“雨晴,你這是在邀請朕嗎?”
飄絮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說道:“我就是無聊想找人聊天罷了,你想哪去了?”
皇帝從飄絮的身旁坐了下來,笑道:“那你想聊什麽?”
飄絮往床裡邊移了移位子,拍了拍自己的身旁,說道:“皇上,您坐這邊來。”
“雨晴,你這樣還不算是在邀請朕嗎?”
“那您上來嗎?”飄絮一臉壞笑地看著皇帝。
皇帝無奈地搖了搖頭,坐到飄絮身旁,伸手攬著她的肩膀,滿身疲累的靠在床頭。
飄絮微笑地倚靠在皇帝的肩上,心中暗道:沒想到靠在他肩上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嘛。
“皇上,我聽說寧王要造反?”飄絮的語氣中有點擔憂。
“是啊,阿皓已經查的很清楚了。”皇帝的心裡充滿無奈,畢竟對方是他哥哥。
“可是,他不是你哥哥嗎?”
“哥哥?”皇帝一陣苦笑,“他什麽時候把朕當弟弟了。”
飄絮抬頭,看著皇帝皺著眉,一臉矛盾的樣子,她的心裡也一陣不安。
“皇上,我們不說這個了,我說個笑話給你聽吧。”飄絮現在只能轉移皇帝的思緒,讓他暫時輕松一下。
皇帝聽飄絮這麽一說,也笑了起來,轉頭問她,“你還會講笑話?”
“那當然了。”
“那你說說看。”皇帝一臉感興趣的樣子。
飄絮離開皇帝的臂彎,面對皇帝開始講起笑話來,“有一天,一個姐姐在跟她妹妹解釋沉魚落雁的意思,姐姐說,沉魚落雁的意思就是說西施長得太漂亮了,連魚都不好意思出來,都沉到底下去了。皇上,你猜那個妹妹怎麽回答?”
“怎麽回答?”
“你猜都不猜的,那我一個人說多沒意思啊。”飄絮一臉不滿地抱怨著。
“好,那朕猜猜看!”
皇帝思考了一下,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雨晴,你就告訴朕吧。朕真的猜不著。”
飄絮得意地對皇帝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那個妹妹回答說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每次都釣不到魚呢。怎麽樣,皇上,好笑吧。哈哈……”
皇帝被飄絮的好心情感染了,他伸出食指點了一下飄絮的鼻子,笑道:“這麽自戀的笑話也只有你這丫頭想得出來。”
“不是我想的啦,是我從笑話書上看過來的。”
“笑話書?朕怎麽沒聽過這種書啊?”
“啊?那個……”飄絮幾乎忘記了在古代是沒有這種書的,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解釋,就隻好說道:“其實就是我想的啦。怎麽樣,皇上,好笑不好笑嘛。”
“好笑好笑!”
“好笑的話, 我以後經常講給你聽,這樣你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不高興了。”
“只要你在朕身邊,就算不講笑話,朕也高興!”皇帝一臉溫柔地看著飄絮。
飄絮的心因為皇帝那麽露骨的表白而輕顫了幾下,她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那個……皇上,我有點想睡覺了,我們明天再繼續聊吧。”說著,背對著皇帝躺了下來。
皇帝看著飄絮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他知道飄絮是在逃避自己,他沒有強迫她,他知道她需要時間,他會給她時間,哪怕是一輩子。
飄絮背對著皇帝躺著,不斷地皺著眉,心中暗道:“楊赫,對不起,我現在還不敢把自己的心交給你。”她深刻的知道,后宮女人的命運變幻莫測,今天在天堂,明天可能就會被打入地獄,這就是當帝王女人的悲哀,她不想自己也成為這樣的女人,雖然皇帝現在喜歡她,並不代表一輩子都這樣,容妃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她絕不會讓自己成為第二個容妃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正一點一滴地開始猶豫起來,當她看到皇帝愁眉苦臉的樣子,她會跟著不高興,看到皇帝不住地咳嗽,她會看著心疼,看著他為寧王造反的事情操心,她會跟著擔心。總之,她發現她很快就會管不住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