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奇天帶著小茹去拍結婚照。穿著結婚禮服的小茹,特別像陳倩如。恍惚中,少奇天仿佛看見了陳倩如穿著結婚禮服一臉笑意地向他走來。他忽然想起了陳倩如說過的一句話:“奇天,我一定會穿著白色的婚紗嫁給你,因為白色象征純潔!”
他想起了他們路過婚紗店時的情景。
“你在看什麽呢,這麽入迷?”少奇天一直往前走,沒發現陳倩如趴在一個櫥窗前看得專心,滿臉向往。他回過頭,感到好奇。
“奇天,你看你看,那件婚紗好漂亮啊!”陳倩如掩飾不住興奮。
順著陳倩如的手指看過去,少奇天看見了一件潔白如雪的婚紗,他笑了。
“你喜歡?”
“恩!我好喜歡好喜歡。”陳倩如邊說邊點頭。
“那,我們就把它買下來好了。”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反正你遲早要穿的嘛!”
“為什麽我遲早要穿啊?”陳倩如腦筋一時沒轉過來。
“你不知道啊?”少奇天壞壞一笑。
“啊!”陳倩如後知後覺:“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真的真的。”陳倩如羞得連脖子都紅了。
少奇天看著陳倩如可愛如斯,忍不住想快快吃了她。
“奇天?!”
少奇天跑遠的思緒被小茹的叫聲拉回了。
他莫的恨起自己來了,恨自己不爭氣,到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想陳倩如。
小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讓少奇天氣著離開。可她不敢當面問他,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資格。她心裡其實很明白,她從頭到尾只不過是個替身。
當初,在酒吧的時候,她對少奇天一見鍾情。可她知道自己與他的距離,她與他就像雲和泥一樣,她沒奢想會和他有交集。沒想到,他竟要她陪她!她猶記得當時的她比中了五百萬還高興,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一晚就足夠了,只要一晚的美好記憶,她往後的人生就有念想了。而他看她的眼睛,深情似海,她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真的是他最愛的女子。在看到那個名叫陳倩如的女子的瞬間,她感覺被當頭一棒,赫然清醒。那個時候,她就明白自己是被當作另一個人了。剛開始,她很嫉妒那個盤旋在他心裡的女子。為什麽,為什麽她能夠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而她卻不可以?只是因為她的身份比她高貴嗎?後來,她才明白,這世間人有千種萬種,誰成為誰的唯一是早就注定好的,沒有人可以替代,沒有人可以逆天而行。成為他的妻,是她敢都不敢想的。那是她的夢,永遠不會實現的夢。她知道,夢想與現實之間的差別。命運就是如此的奇妙,她美夢成真。盡管是替代品,但她不在乎。她只希望可以陪在他的身邊,讓她時時刻刻看見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齊勁行事越來越毒辣,雄幫的兄弟怨聲載道。他不懂得以德服人,能力又不能足以擔當重任,隻依靠手中的權力來壓製眾人。
有一天,他無意中聽到手下的人在背後說他閑話。
“哼,他齊勁以為娶了小姐就能夠坐上幫主的位子,真是笑死人了!”一個人鄙夷地說。
另一個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林叔比他有資格多了!”
“說起林叔,還真是奇怪,幫中的兄弟好長時間沒看見他了,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也在納悶呢!哎,我們找個時間問問小姐吧?”
“問小姐?你糊塗了,那齊勁根本就不準人見小姐。”
“是喔,我差點忘了。咦,那齊勁為什麽不讓我們見小姐?會不會有什麽不懷好意啊?”
“恩,我看很有可能,他一定有什麽不軌的企圖。你想想,小姐人那麽好,她不可能讓齊勁這樣對待幫中的兄弟。”
“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看,我們應該尋個機會去見見小姐。”
聽到這裡,齊勁氣得渾身發抖。
第二天,他就以莫須有的罪名將那兩個人的手筋腳筋全挑了,逐出雄幫。
齊勁的這一舉動,寒了所有人的心。
“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做?”倒綠含淚質問他。
“我這麽做當然有我的理由。”
“什麽理由?”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我是幫主,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你跟我說身份?”倒綠的心頓時仿若被千刀萬剮。
齊勁不屑地掃掃她:“怎麽,我為什麽不能跟你說身份?你只不過是我達成目的的一小塊墊腳石, 只不過是我完成目標的一小顆棋子,我為什麽不能跟你說身份啊?”
“墊腳石?棋子?”倒綠的世界整個顛覆,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
“你以為你是什麽?”
“我以為,我以為……”倒綠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竟如此狠心?
“好了,說完了就出去,不要耽擱我做事。”齊勁趕人了。
倒綠的眼淚猶如滔滔不絕的洪水泛濫。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怎能錯得如此離譜?本以為找到了相守一輩子的愛人,卻到此刻才發現,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個挖好的陷阱,等著她往下跳。為了他,她背叛了對她有養育之恩的老爺。為了他,她傷害了對她有手足之情的小姐。為了他,她犧牲了這麽多。為了他,她甚至願意上天入地。不管刀山,不管火海,不管七重天,不管十八獄,她都願意去闖。最後,她得到了什麽?什麽也沒有!無論甜言,無論蜜語,無論幸福,無論快樂,統統都沒有。有的只是滿腹的悔恨,滿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