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雪……”她的手從我的手中脫落,望向那蒼白沒有血絲的容顏,血滴落,分不清是我的還是她的,將被褥渲染成猩紅一片,眼前一黑,便再也沒了知覺!
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冷,冷的牙齒打顫。
這是哪裡?地域?黑暗的漩渦?無邊無際,沒有盡頭。
沒有人,我像一直孤魂飄蕩在波若地域
“回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聲輕柔的女聲響起,那般的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
身後猛地有人將我一推,曙光,黎明的曙光,久違光亮讓我雀躍!
虛弱地睜開眼睛,朦朦地看見眼前一個人影出現。
“若兒……”一個嘶啞的,小心翼翼的聲音響了起來。
“恩?”我聽出了那是弘普的聲音,雖然聲音顫抖沒有音節,但是我還是聽出來了,那是弘普的聲音,下意識地應聲。
一個大力,我被擁緊跌入那熟悉兒溫暖的懷抱,一雙手急切地把我從頭摸到腳。
“若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他貼著我的耳朵喃喃自語道。
“弘普……”我的聲音亦是沙啞無力。
“若兒……”一聲又一聲地呼喚,像是永遠也喚不夠般,突然將我的臉抬起,仔細打量,沒等我看清楚他,又被他摁回懷裡、細細地摸索,寸膚不略。
我被他悶在懷裡,呼吸都有些不暢了,無可奈何的輕笑。不過睡了一晚,怎麽好似相隔千年般,至於這般激動嗎?
因為沒有力氣,無法掙脫他的鉗製,窩在他懷裡,悶悶地說:“討厭?又吃人家豆腐!”
“什麽?你說什麽?”他扣著我的下巴急切地問。
我無奈直翻白眼,說:“你再這麽抱下去,我真的就沒命了。”
弘普的手略松,將我護在懷裡,我這才看清他的樣子,削瘦的容顏蒼白憔悴,眉骨嶙峋,下巴尖細,薄唇下青色胡碴疵起,整個人一夜間蒼老了好多,原本清俊的臉只剩下那雙黑眸一如既往閃爍著,卻又蒙上一層很熟悉的……
一夜愁白發,原來真的不是傳說。
眼角的淚滑落,我哆嗦著手摸上他的臉,顫抖地說:“弘普,一夜不見,老了不少!”
牐牎耙灰梗磕鬩丫昏迷了半個月!”弘普定定地望著我,突然歇底裡的吼叫道。
“半個月?原來我已經睡了半個月!那這半個月來,你都不曾離開我的身邊?”我輕撫著弘普的容顏,淚流滿面。
他不說話,我已經知曉答案。
淚如泉湧,弘普,你怎麽這般地傻呢?而我又怎麽忍心離你而去?
“怪不得呢?”我嫣然一笑,點著他的唇說。
“怪不得什麽?”他捉住我的含在嘴中,狐疑問道。
“怪不得, 眼睛裡會有眼屎,想來是半個月沒梳洗了!”我神情很是嚴肅指著他眼睛裡的不明渾濁物體說。
“死丫頭,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他額頭似有青筋浮動,看來氣的不清。
我哈哈大笑,他猛地低頭下來吻住了我的唇,心底的各種情緒如海浪般一**地向我衝刷過來。一陣天旋地轉,就在我覺得再也無法呼吸的時候,他放開了我,面龐緊貼著我的臉孔:“若兒,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我好怕就這樣失去你!怕是就這般長睡不醒!”
他的淚滴到了我的臉上,燙燙的。我忙用手去給他擦,卻怎麽也擦不完,他捉住我的手放在唇邊摩挲,感受他的心疼、他的不舍。
我眉毛微皺,嘴一癟:“你想的美呢?我成了植物人後,讓你跟清吟逍遙快活,然後再娶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妞勾搭成奸?而我一個人去那烏漆麻黑的地方獨享孤獨,孤苦伶仃,哪有那樣的好事兒?”
弘普一怔,突然放聲大笑,一把將我抱起摟於懷中,許久後說:“你終於好了,我的若兒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