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弘普會繼續安慰我,哄著我勸著我直到我消火消氣原諒他,也許這個過程是漫長的,可是他應該要嘗試著去做,至少證明他還愛著我,在乎著我。可是他沒有,他聽到我的話後凝望了我片刻,伸出的手又頹廢地落下,既而轉身離去。
門開人去的聲音讓我無法相信,隨著那門關起而出的是我決梯的淚水,‘嘩嘩’的跟黃河泛濫般,頹然地向後倒去翻身掩起被子大哭起來。
“若兒……”弘普的聲音,隨後身子被小心地抱起圈進懷裡緊緊地呢喃著一遍遍呼喚著我的名字,纖細彈棉花的手幫我擦拭著淚水。
“走了又何必回來?”透過迷蒙的淚水望著他模糊的俊顏,鼻子的酸痛,怎麽也不敵內心的傷痛,瑟瑟地繼續說道:“同情還是施舍?你走吧!如剛才一般離開我的視線,永遠!”
抬起右手胡亂地抹著眼淚,被打過了臉頰在大力掃擦拭中而開始犯疼,不由地輕叫出聲,怎這般地火辣生疼。
“別摸!會疼!”弘普抓住我放在臉上正肆意遊藝的手,帶著無比心痛和懊惱的聲音說,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小瓷瓶子,快速打開,食指蘸取淡紅色乳色輕點在我的臉頰用打圈的方式輕柔地按摩著,我這才知道,剛才他出去是拿藥去了。
這又是什麽意思?突來的行經讓我摸不到頭腦,半想回過神來打落他的手心酸地問道:“這是做什麽?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若兒,你不原諒我我不怪你,此生我隻愛你一人。我曾發誓若能娶若兒為妻,將會愛她疼她一輩子,決不會讓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定不會讓她受一絲一厘的傷害,可是今天我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我傷了你且如此地重,既如此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事實上我連原諒自己的理由也沒有,怎麽就這般狠心地打了下去?若是不見我你會好過一點,那麽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出現你的面前直到你原諒我為止!”弘普將我放進被窩裡,最後一次吻別,手指顫抖地滑過我的臉頰就這麽拖著沉重的身子準備離去。
“藍若是誰?”弘普受不了我的冷淡,精神意志一度地接近崩潰的狀態,心裡防線也下降到最低點,看著他黯然離去又不舍地慢走的身影,我歎氣開口問道。看著他被折磨成如此,我便不再難為他,開始進入今晚的主題,對於一些事情久了便沒有味道了。
“臨春樓裡的姑娘!”他答卻沒有回頭。
“是嗎?是一個很不簡單的姑娘吧!眼光不錯,一出手就抓住了你這個優績股!”我嘲弄地問道,妒忌之心再一次澎湃起來,滿屋子的酸味就連我自己都能聞道。
“若兒你知道了什麽?對嗎?”弘普回頭,我發誓他轉身間嘴角的笑意飄過。
“我知道什麽?你跟她的關系,還是你想納小妾的意圖?”我坐起身來不答反問。
弘普蹙眉走上前來挨著床要坐下來,在我的怒視下,無奈地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些!”
“哦?除了這之外還有什麽嗎?難道你早就打算將她扶正?她長的這般像我,你不是打算把我暗殺了,讓她取代我吧!”我故意曲解假裝害怕地問道,用被子裹牢自己瑟瑟發抖地說:“弘普,你好狠,居然藏有這樣的心思!現在你的陰謀被我知道了,你大概想如何滅了我吧!我不求你放過我,請答應我最後的要求,念在孩子是你親骨肉的份上在我死後好好地待他!畢竟你終究是他的阿瑪,虎毒尚不食子!”
看的弘普越發黑沉的臉, 我想我離死真的不遠了!果然,弘普上前一把將我扯進懷裡,悶進胸口緊緊地貼住!看仔細是‘扯’,絕無半點地憐香惜玉,絕對地粗魯,抱著我扯著嗓門大吼道:“你……腦子裡都裝的什麽?什麽死不死?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般地殘忍嗎?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你明明深知我對你的愛,你明明知道我傷誰也不忍傷你,可你還如此地折磨我說些這般讓人生氣的話!這比打我殺我更讓我心痛,你怨我恨我可是我不準你傷害自己,不準,你聽見了嗎?連說也不準!”
我被蹂躪地快要喘不過氣了,推了推他的身子呼呼說:“快放開,我無法呼吸了!”
弘普將我輕輕推離他的懷抱,我也借此拚命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輕鞠我的臉郟一字一頓地說:“若兒,你死我定不會獨活!生生世世我不會放過你!無論你在哪,我都要將你尋到你。”
我定睛,此時的弘普仿若變了個人般,一臉的鄭重和深情,仿佛千年前便如此這般。我看的出神,伸手亦撫上他的臉不由自主地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心亦如此,沒有你我亦不會獨活!”
仿佛千年前便有的畫面,熟悉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