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沒亮,凌蘇兒帶著春梅就上路了。昨晚劉文靜他們都紛紛要求跟李世民去幽州。最後是徐升平和魏征同李世民一同前往。徐升平和李世民還有兩個秦王府的侍衛打扮成秦王府的家丁,魏征扮成秦王府的管家。春梅是死都要跟在凌蘇兒身邊。就這樣包括凌蘇兒在內的一行七人,向幽州日夜兼程的趕去。
離開長安已經兩天了,還沒有到幽州。凌蘇兒卻已經暈車暈的不行了。“小姐,你還好吧!要不,我們休息一下!”春梅看著凌蘇兒臉色蒼白擔心的說。
突然車身一沉,李世民跳上了馬車,“還是很不舒服嗎?把手給我,我給你推拿一下!”
“不用了,春梅一會給我推拿就好了!”凌蘇兒故意不去理會李世民的擔心。李世民卻不管凌蘇兒的反抗把拿住她右手的虎口。“你做什麽?放開我!”凌蘇兒掙扎著,李世民無動於衷,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凌蘇兒噙著眼淚,看著李世民。她那晚當著那麽多人,說了那麽絕情的話,他怎麽還可以這樣?現在她不光要擔心趙靈兒母親的病,還要擔心他的安全。
“很疼?”看見凌蘇兒眼眶中的眼淚,李世民柔聲問,同時手上的勁道放的更小了。春梅看著眼前的情形,悄悄的退到了車外。
“你是白癡!幽州那麽危險!”凌蘇兒幽幽的說。
“原來是在替我擔心嗎?”李世民微微一笑,“放心我只是順路陪你而已,升平得到趙有義為了討好宇文化及,暗地私買兵器的消息,我本來還在愁怎麽才能拿到證據呢,這下正好!”看著李世民故意的一臉輕松,凌蘇兒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知道像這樣的事情哪裡用得著他親自出馬啊!他只是在安慰自己。
“哭了?可真不像你!”李世民替凌蘇兒擦掉臉上的淚痕。“我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你那麽危險了!”李世民輕撫著凌蘇兒的臉頰,深情的承諾。
“我自己會保護自己的,不用你擔心!”凌蘇兒又恢復了冷漠。
“我先出去了!”似乎已經習慣了凌蘇兒的冷漠,李世民笑了笑。
因為快要到幽州了,李世民吩咐休息一下,再進城。凌蘇兒剛下車就看見一顆很粗壯的大樹,她想了想把綁著自己頭髮的紅色絲帶解了下來,系在了自己能夠得到的樹枝上。“小姐,你在做什麽?”春梅好奇的問。
“春梅,你知道嗎?在這樣的樹上綁上紅絲帶,老天爺就會實現你的願望哦!”凌蘇兒望著隨風飄揚的紅絲帶,雙手合掌,在心裡默默的祈禱李世民這次會平安無事。春梅聽見凌蘇兒說的,也合掌祈禱。
“她們在做什麽?”徐升平好奇的問。
“祈禱老天爺保佑!”魏征眯著眼看著遠方的幽州城,面無表情的回答。
“世民,你說蘇兒會祈禱什麽?”徐升平好奇的問李世民。
李世民卻轉移了話題,“我們要把家丁的衣服換上了!”
“這裡就是幽州城啊!”春梅撂著窗簾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前方就是幽州的城門了,“小姐,你也看看!”自從再次開始趕路,小姐就變得更沉默了。
“這裡算是北方,應該是北方的城鎮吧!”凌蘇兒透過春梅撩起的窗簾,看著外面。李世民穿著秦府家丁的衣服,騎馬走在馬車旁邊。凌蘇兒的視線落在了李世民的臉上。李世民的五官剛毅挺拔,從側面看更是俊美。凌蘇兒收回自己的目光,突然視線在一個小乞丐的身上停住了。是她!
“停車!”凌蘇兒心裡一驚,害怕自己看錯了。“李世,不,李福停車!”凌蘇兒沒等車停穩就跳了下去。
“小姐!”春梅不知道凌蘇兒怎麽了,也急忙追了下去。
“鴛兒,是你嗎?鴛兒?”凌蘇兒走到剛才見到的那個小乞丐面前。小乞丐本來正失神的靠在城牆上,聽見凌蘇兒的聲音打了一個激靈。“小姐,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來了!”鴛兒看見站在自己的正是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的小姐,頓時號啕大哭。
顧不得鴛兒身上的髒還有陣陣的怪味,凌蘇兒一把拉起鴛兒,“鴛兒,你怎麽在這裡?我不是要你回去伺候夫人的嗎?出什麽事情了?”
聽到凌蘇兒的話,鴛兒突然不哭了,她把凌蘇兒推開,“小姐,你快走!你不能回趙府,這次是老爺設計把你叫回來的,老爺要把你獻給宇文浩,小姐,你快走!”
“鴛兒,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不明白鴛兒為什麽會那麽說,凌蘇兒抓住她的胳膊,著急的問。
“小姐,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李世民看見很多人都在看,輕聲提醒凌蘇兒。
“咦,你是?”鴛兒看見李世民的臉,滿臉的難以置信。
好客來客棧的一間上房裡,凌蘇兒正一臉憤怒的聽鴛兒的哭訴。
“夫人知道老爺模仿自己的字跡寫信,想把小姐你騙回來獻給那個宇文浩,那個宇文浩是一個衣冠禽獸,在幽州看見女的長的漂亮就搶回去,在幽州被他糟蹋的女子數不勝數。夫人害怕你真的回來落入宇文浩手裡,就把我找來要我去長安阻止小姐你回來。然後夫人跑去跟老爺求情,希望老爺能看在夫妻情分上放了小姐一馬,沒想到沒想到老爺竟然把夫人活活掐死了。可憐的夫人臨死之前還囑咐我一定阻止小姐到幽州來,後來老爺把我關了起來,府裡的看柴房的崔大爺幫我逃了出來。小姐,你快點回長安吧,夫人到死都掛著小姐你的安危,你一定不能回府裡送死啊,求求你,快點走吧!”鴛兒泣不成聲的跪在地上。
聽到鴛兒的哭訴,凌蘇兒瞪大了眼睛,緊緊的握著桌角,連桌角刺進手裡都不知道,她不敢相信,世上真的有這樣喪盡天良,人性泯滅的人。殺死自己的妻子,把自己的女兒當成玩物一樣,送給一個又一個男人?
“蘇兒?”李世民看見凌蘇兒的血順著胳膊流了下來,心疼的急忙把她的手拉過來,手心已經被刺了一個很深的口子。
“快點拿藥過來!”李世民急忙吩咐著,他看了鴛兒一眼,“魏征把鴛兒安排在隔壁的房間休息,讓侍衛好好保護她!”然後李世民又檢查著凌蘇兒的傷口,“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也不能傷害你自己啊!”
“天下竟然有這樣的父親,把自己的女兒當成男人的玩物,竟然…!”看見凌蘇兒要握拳,李世民握住了她的手指,把她的手指掰直,製止她碰觸手中的傷口。
“趙有義喪心天良,我一定會除掉他的。”李世民安慰著凌蘇兒。
“是自己的妻子啊,他怎麽忍心把自己的妻子殺掉?那麽多年的夫妻情分就那麽不值錢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蘇兒!”李世民心疼的看著蘇兒。不顧在場的徐升平還有春梅把她抱在懷裡。懷中的身軀因為憤怒而在顫抖,李世民不知道要如何勸慰她,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因為你生活的國家沒有戰爭,所以才對這樣的事情那麽震驚!其實這樣的事情是很普遍的,女人只是為了男人而存在!”徐升平沒有的平時的吊兒郎當,認真的說。
“我的母親曾經說過,人活著就要學會珍惜,自己的愛人因為是唯一所以要珍惜,孩子因為是唯一所以要珍惜,父母是唯一所以要珍惜。”
“但是趙有義有八個老婆,沒有所謂的唯一!”徐升平的話直接而冷酷。
凌蘇兒沉默了很久, 在李世民懷裡的身軀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李世民,你說過趙有義私買兵器,只要能找到證據就能定他死罪是嗎?”
“是的,蘇兒難道你……!不行,你也聽到鴛兒說的話了,趙有義現在正等著你送上門呢,我不會讓你去的!”李世民斷然拒絕。
“我只是想幫趙靈兒母親做最後的一點事情,她也算是為了保護我死掉的。我怎麽能安心看著她被趙有義殺掉?”凌蘇兒痛苦的說,“而且,我的身份是趙家小姐,我在趙府能自由行動,也方便找證據。”
看著凌蘇兒近似於哀求的眼神,李世民沉思很久,“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你只要找到趙有義的書房在哪就行了,其余的事情我們來做!答應我!”
“我答應你!”凌蘇兒的眼神又變得冷酷,“徐將軍有沒有那種能迅速融在水裡讓你一喝就昏睡不醒的藥?”
“迷藥?知道了,我去幫你找!”徐升平迅速消失在門外。
“春梅,幫我沐浴更衣吧,喜歡美色嗎?哼,那就讓他喜歡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