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輕響,萍兒在他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咦?我被親了?因為親得挺突然,沒體會出什麽感覺,說好的不鬧你還鬧呢?
小乞丐你怎麽可以食言呢?你是小乞丐,為什麽不能食言呢?你你你……
何宣道正要發作,忽然身子一輕,整個人騰空飛了起來,風聲在耳邊呼呼地響,想要開口說話,一張嘴就被灌滿了風,隻得立即閉上。
何宣道感覺身子被人緊緊抱著,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感覺熱熱的,一絲清香鑽進他的鼻孔,是萍兒的氣息……
這種感覺,早在水牢裡就有過,只不過當時以為他是男孩子,心裡沒太在意,時下全然不同,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一旦再有第二次,就快要變成一種習慣、一種依賴……
何宣道胡思亂想,不等弄清自己是不是在“飛行”,感覺忽然大變,身體由上升轉為極速下墜,睜眼往腳下看去,黑洞洞的什麽都看不見,心臟承受著的壓力越來越大,整個人好像坐在了從極高處往下俯衝的過山車上!
就在心臟快要爆裂的時候,“嘭”的一聲,何宣道雙腳落地,墩得腳腕酸麻。
“哎呀,好疼。”何宣道叫苦連連。
小乞丐萍兒笑道:“哈哈,怪你自己太重。沒事了吧?快跟我走。”
何宣道看看周圍的環境,自己已經置身在裴府之外了!整個過程不過兩三秒的時間,給人的感覺真叫刺激。何宣道還在納悶,剛才是萍兒帶著我飛出來的麽?
“我們不是穿牆過來的吧?”何宣道突然間想到了嶗山道士。
“不是。”萍兒拉著他的胳膊,輕道,“跳過來的,快走。”
何宣道驚奇無比地道:“你、你、你會武功?太神奇了!”他記得金蛇郎君夏雪宜擄走溫儀,還借用秋千一蕩而出,上演經典一幕,她剛才似乎沒有借助外力,很隨意地帶自己飛躍兩丈高的圍牆,武功之高,簡直匪夷所思!
“我會一點。”萍兒滿不在乎答了一句。
“不是一星半點,這輕功也太高了!你、你怎麽沒告訴過我你會武功啊!”
“呵呵,你也沒問過我啊!是你自己笨嘛,你早就應該猜到啊。”
“我可沒那麽聰明,這可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顯露武功。”
“什麽第一次?我去刺殺你那次,不是越牆而入嗎?”
“那次……我以為我看花眼了,以為下人沒攔你,你從大門進來的呢。”
“那我去刺殺你丈人唐思訓,沒武功怎麽到得了他的身邊去?”
“這個,我以為你化妝成小卒混進去的唄。”
“那,你關進水牢裡,還有這次……我是怎麽進來找到你的?”
“不管怎麽說,你也是裴家的小姐,下人不會攔你,即便攔你,你那個姐姐也會想辦法放你進來嘛……”
“呸呸呸,你全想錯啦,笨死啦。”萍兒揮舞粉拳,連捶了他好幾下。
何宣道亦不“抗暴”,歎了口氣,心想,我還當你是男的呢,更是大錯特錯。萍兒說過她有一位師父,這身功夫肯定是師父教的了。
何宣道忽然記起,以前看過唐傳奇,聽說過李靖與紅拂女、還有紅線盜盒、妙手空空兒、昆侖奴什麽的,都是武功極高的人。無論唐初的亂世未定,還是唐末的藩鎮割據都傳說著這類人的身影,而這些人,大多是官宦豢養的打手,為主效忠的死士……
聯想到萍兒曾經涉險去軍營刺殺唐思訓,不由冒了一身冷汗,難道,萍兒就是這樣的人嗎?這是她的秘密,不會輕易說出來的,只能日後緩圖。
何宣道問道:“這是去哪兒?”
“一會不就知道了?”萍兒說著拉了何宣道繼續飛跑。
何宣道的手被她那軟若無骨的柔荑握著,心裡甜滋滋地甚是舒服,糊裡胡塗的和她奔跑起來,心裡迷迷糊糊地問自己,私奔是醬紫的嗎?
風聲颯然,擦面而過。就這樣,何宣道被她強拉著,嗖嗖嗖腳下生風,急奔了一段路,才放慢腳步。何宣道看看四周,疑惑地問道:“這是哪裡?不對吧,你帶錯了路。”
“沒錯呀。”萍兒的嘴角帶著甜笑。
“這也不是家啊……”何宣道懵了, 不會真要帶我私奔吧!
“誰說要帶你回家了,想你夫人啦?呵,越想唐姐姐我越不讓你回去。”
何宣道哭笑不得,心想,你怎麽和你姐姐一樣啊,都視我為私人物品,佔為己有不許別人碰?回家看老婆都不讓哇……就不能給我點自由,這麽霸道幹什麽?就不能和我老婆和平相處麽?
眼前現出一座豪宅,牆內的燈火,隱隱透到外面。
何宣道停住了腳步,問:“這是什麽地方?你家?不會不會,你師父家?也不合理……”
“別猜了,這是皇帝的禦花園。”萍兒笑嘻嘻地說。
“什麽?你帶我進皇宮內院了?”何宣道眼睛又睜得大大的,詫異道,“不對不對,剛才走的的尋常路徑,根本沒進到皇宮裡來,哈哈你誑我!”
“這不是皇城內的後花園,是遊覽玩樂的禦花園,叫做曲江流引。”萍兒說著,又是一攬何宣道的腰,笑道,“咱們還要飛一次,閉眼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