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貞的手已經搭在向慨然的額頭,擔心地摸著他的體溫,不知相公是不是燒糊塗了。
“相思病嘛!笨笨。”向慨然把她的手拿下來,握在自己雙手的手心裡,溫柔無限地說,“根治我這病的,隻能是個美麗善良的女子。這個女子終於被我逮到了。”
向慨然說完這些話,覺得自己好酸,生怕再嘰裡呱啦說下去,又把大老婆嚇著了,索性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唐溪貞羞得別過臉去,怕他再來,連聲說:“相公是個登徒子。”
向慨然呵呵一笑,胳膊輕輕抱著她的腰,說:“子曰:食色,性也。你說我色嗎?”
“色。”唐溪貞清爽地一笑,“咱們去哪兒?”
愛一個人不是因為她是誰,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有感覺。如今,我終於找到了這樣的人,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她。向慨然暗暗下著決心。
“我早有打算,呵呵……司機,呃,錯了,阿三,車開的不錯,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爺您去哪兒啊?”阿三在外面回頭問。
“老婆,你說你想在哪兒定居?”向慨然問,他心裡明白,下面要做的事,該是買房了。這個在二十一世紀無法完成的壯舉,即將在唐朝一件件的實現。
“全聽相公的,妾身要是貪圖享受的人,就學妍妹妹那樣做啦。”
“這不是和你商量嗎,這個家裡男女平等,懂嗎老婆?”
“別叫我老婆,聽著怪怪的,好像比你年老不止四十歲哎……”
“暈,就這樣叫,你以後別叫我相公,叫老公。”
“啥?老公?哈哈,等你六十歲就有人叫你老太公了。”
“嘿嘿,你說咱們到首都,那個長安住好不好?”
“這裡就是長安啊,我看你不是老公,是老糊塗。”
我又暈了,沒想到我穿回的是長安啊!還真不知道!坐在馬車裡一路觀景,長安城沒有想象的那樣繁華,就想當然認為這裡不是。看來老天還是很眷顧為我的,雖然沒機會和王公大臣對穿,也沒和貓狗太監對穿;雖然生在破落貴族家庭,可咱畢竟與生俱來就有首都戶口啊。
甩掉破落家族的包袱,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在長安城做何宣道了,感覺真的很輕松!對於未來,何宣道(向慨然)不但信心十足,也做好了充分的打算。
看著身邊溫柔可人的妻子,禁不住用力抱緊她的纖腰,讓她更有安全感。自從有了她,心情就格外的好!
向慨然的車隊,其實就三輛馬車,來到長安最豪華的街道,毗鄰六部口的一家酒樓。所謂六部口就是唐朝尚書省下設的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可以說是今天部長辦公居住的地方,是個標準的“貴族部落”。
“為什麽停在這裡?”唐溪貞不解地問。
“天快黑了,先吃飯。”向慨然接著問,“老婆,你說他這個二層酒樓值多少錢?”
“少說也得一百兩吧,問這乾嗎?”
何宣道輕輕對她說,“其實我想盤下這個酒樓,自己經營。你覺得怎麽樣?”
“這個地方倒是不錯,咱們這六口人,真得找個營生做……不過妾身可沒做過商人啊,相公懂得經營麽?”
“什麽六口人?明明是七口才對。”
唐溪貞一怔,默默念叨:“你,我,霏煙,阿大,阿二,阿三,明明是六口。”
“將來我娶了你,不得添個娃娃麽。”何宣道得意地笑了起來。
唐溪貞又羞又急,看他笑得樣子,好像撿到了多大的便宜,情急之下,用手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叫你再笑。”
“哈哈,哎呦,不鬧了,剛才說道經濟學問是吧,畢妍都會,你比她聰明多了。隻要你有興趣,我就把這店買下來,咱倆好好乾。”
“妾身願意。”唐溪貞松開了手,自信地點點頭。
何宣道下了車,又攙扶著唐溪貞從車上下來。二人剛要往酒樓裡面走,圍觀的人哄堂大笑起來,有的指指點點,有的掩著嘴笑,好像看到了馬戲表演。
何宣道確定這些人是在取笑自己,十分不解。有什麽好笑呢?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大老婆,也沒發現哪裡烏龍。
唐溪貞明白這些人取笑什麽了,急忙將手從他手裡甩脫,急道:“妾身都被你寵溺壞了,忘記這裡不是家裡。”
何宣道依然不明所以,看著路邊的人傻笑,自己又笑不出來。
唐溪貞急道:“他們笑你剛才攙扶妾身下車,妾身又不是公主,哪兒有那麽尊貴,應該妾身扶相公下車才是!”
哦,原來如此,就為這點事情,這些閑人就笑個沒完麽?何宣道心頭忿忿,你們這些自詡風流倜儻的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狎妓風流,有幾個懂得尊重女性?所以,會有幾個女人真的愛上你們?
你們笑我吧,可惜你們不會知道,我和你們是不同的!
何宣道全然不看眾人,拉起大老婆,領著一個丫鬟三個馬夫,大搖大擺走進這家“迎賓樓”,隻把旁人的嗤嗤笑聲,當成熱烈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