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欺侮的百姓都滿意了,何宣道的氣也出了,才放那些人滾蛋,心說,都是李績你逼我這麽乾的。
李績的那撮流氓部隊在人們的哄笑聲中屁滾尿流地逃了,為首的猶自不服,一邊跑一邊回身罵道:“我們是李績將軍的親兵,你怎敢這樣放肆,小子,將來有你好受的!”
何宣道沒有和他對罵,輕蔑地笑笑,道:“你去告狀吧,一切責任由我承擔。請你順便告訴李績將軍,他的手下還用別人代管麽?”
為什麽李績的兵那樣紀律松弛、欺壓百姓,而我這兩百人簡直驚為天人!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太可怕了。
何宣道帶領兩百鐵騎繼續西進,心中疑竇越來越重,這兩百兵丁到底是些什麽人啊?
“副官!”何宣道喚來那個武官,道,“我聽你的弟兄們經常叫你蘇將軍,你叫什麽名字,我倒是始終沒有問過。”
“呵呵,我看你不像壞人,你既然問了,我便如實說了。爺行不更名,做不改姓,蘇烈蘇定方便是!”中年武官拍著胸脯說。
蘇定方是誰?聽他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很自豪,這個名字對應的那個人,很厲害麽?
何宣道腦子裡仔細搜索著這個人物。終於,他想起來了,歷史上是有這號人物,為人陰狠反覆,就是殺羅藝,羅成父子那位!因為羅成死在蘇定方手裡,所以印象深刻,而且和蘇家和羅家是苦大仇深,恩怨糾葛了幾世,但蘇定方最終為羅家後人所殺。
“羅成是你殺的?!”何宣道忍不住喝問道,好像要替羅成報仇一樣。
“誰?我一生殺人無數,記不得了。”蘇定方坦然道。
“冷面寒槍俏羅成!”何宣道正氣凜然地和他對質。
蘇定方想了又想,終於認真回答:“沒這個人。”
“其父是北平王羅藝!父子倆不都是被你用箭射死的麽?”
“哈哈哈,哪兒有的事!我奉夏王時,曾與羅藝作戰,險些被這龜兒子陰了,我哪兒害死他了?”
何宣道一聽夏王,曾聽小乞丐萍兒說過,知道就是竇建德。
蘇定方繼續道:“羅藝投降李唐,也他媽討了個李姓,改名李藝,這龜兒子忘了祖宗,心中一直不安,在家裡被他的娘們一挑撥,就想當皇上,謀反兵敗後,率數百騎投奔突厥,行至寧州烏氏縣驛站時,從者漸散,李藝被左右殺死,傳首京師,梟之於市,李姓也被收回去了。”
何宣道聽得暈暈乎乎,羅藝是這麽死的?他是這樣一個鳥人?自己聽評書的時候,是記得蘇定方是竇建德、劉黑闥的部下啊,他害死羅家父子,難道我的歷史知識是假的?可惡的大眾傳播啊,他哪裡知道!羅成、李元霸、宇文成都,《隋唐演義》中最厲害的幾個都是虛構的!
何宣道不再言語,心裡想:這可壞了醋了,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歷史知識,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既然弄不準,就要小心調用了,反正以前的記憶,蘇定方是大反派,眼下雖然依仗他去打仗,但是還是要提防小心為妙啊!
蘇定方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哪兒知道何宣道是穿越來的人啊,繼續說道:“烏氏縣咱們幾天前就走過去了,就是收拾李績龜兒子那幾個兵的地方,咱們就快到定襄了,你看大夥都做好戰鬥準備了。”
何宣道聽了,覺得這個蘇定方說話沒大沒小的,剛才管李靖叫龜兒子,又管羅藝叫龜兒子,這會李績也成了他的龜兒子,他的龜兒子還真多啊!
他怎麽如此目中無人呢?難道是個憤青?我覺得自己就夠特立獨行了,他比我還厲害,還與眾不同。這樣的人要麽真有本事,要麽就是個嘰歪鬼。
何宣道帶著可憐巴巴的二百人繼續向西北進軍。 這是一支什麽樣的部隊,蘇定方又是什麽樣的人,很快在接下來與東突厥的第一仗中充分表現出來,因為東突厥首領頡利可汗在首仗後陽痿了。
那天,蘇定方派人刺探得知,東突厥首領頡利可汗的行營就在前方二十裡外。頡利可汗手下的人很少,只有幾百隨從,並不知道唐朝派兵來襲,正在牙帳中與妃子們喝酒作樂。
這可太巧了,何宣道心裡也恨突厥兵屠殺大唐百姓,恨不得把頡利可汗碎屍萬段,猶豫一番,最後還是不主張出擊!因為在銀兒的歸屬問題上,他不能搶了李元景的功啊。
蘇定方聞言大怒,自然不解何宣道的心思,拔劍頂住何宣道的心窩,惡道:“你什麽意思?你不敢去,我和弟兄們去!”相處這麽久,蘇定方從來沒有這樣凶過!
何宣道知道,再阻止下去,傷了與蘇定方的情誼是小,軍隊簡直有嘩變的危險,於是同意夜襲頡利可汗牙帳。其實這是他迫於無奈的行為,至於會不會因此搶了頭功得到銀兒,只能在戰爭前擱置不想了。
夜襲的時候,何宣道又是第一個衝進敵營,不因為別的,因為他的的盧馬太快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