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如果以後參加有獎問答,問控制遠江國的樞紐是哪裡的話,你一定要記住這個答案就是“二俁城”!
二俁城位於遠江國的中心,濱名湖的東北,而且靠近北部的群山,真正作到了依山控水!不過從那張看來有幾分潦草的地圖上看去,卻有幾分“鬼門”的感覺。
很久以前遠江還是今川家領地的時候,這裡並不是他們的統治核心區域,因而分封了許多家臣治理這個國家。當時這裡臨近的另外兩個國家並不統一,南信濃和三河都處在諸雄並立的混戰當中。
既然不可能遭到來自鄰國的強大勢力攻擊,主人自己也不是那麽上心,所以二俁城的作用在當時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關注,據說最初建立只是為了能夠有一個方便的收稅站。
二俁城真正受到注意的是從大約15年前,當時德川家已經牢固控制了遠江,而武田信玄也把他那令人恐懼的注意力盯向了京都。一個想要看住自己的家門,另一個想要控制天下,兩個都不是簡單人物,自然不可能善了。
直到此時似乎所有人在一夜之間發現,原來遠江國還有一個叫二俁城的地方,這裡竟然是令東西兩大勢力角逐的前沿,得失足以牽扯天下的走向!不奪下這裡武田軍無法安心上洛,因為後路時刻有被抄的危險。而一旦失去了這裡德川家就等於失去了遠江,必須在三河的平原上面對恐怖的武田鐵騎。
甚至有人曾經這樣評價:三文原之戰其實根本不必打,因為作為守勢的德川家已經失去了二俁城。織田信長討伐武田勝賴也不必等那麽久,因為失去了二俁城的武田家就同時失去了向西的所有戰略先機。這種說法是否過於武斷確實值得討論,但二俁城的重要性由此也可見一斑了!
今天曾經困擾武田家的問題同樣擺在了我的面前,二俁城這個險峻地障礙物阻擋住了我前進的道路。只要我拿下這裡德川家康就會放棄浜松退往駿河,他也必須退往駿河,因為他退往信濃的道路已經被徹底封死,並且有被我全麵包圍的危險。
此刻我就站立在這座大名鼎鼎的城下。抬頭仰望著那在半山腰卻封鎖了東去和南下道路的城堡。我還忘了說北上,遠江通往信濃也只有從這裡經犬居城一條路。就是這樣一座城堡,經歷了三天攻擊德川的旗幟依然驕傲地飄揚在城頭。
前軍持續攻擊無果,我率領大部隊由井伊谷城而來。現在大部分的人還在忙著扎營,而我則是立馬在一座小丘上觀察著二俁城。
“前軍地損失大嗎?”我一邊仔細觀察一邊問到。
“島津、十河、長宗我部三家傷亡失去戰力的共計五百余人,余者還有千余人的輕傷!”一個平凡不過的下級武士近前一步說到,實際上他卻是一個負責戰場監測的忍者頭目。
“守軍方面有多少人,統兵的主將是誰?”我有些驚異於這個結果。
邊用望遠鏡掃視著邊問到。能給與三家的職業士兵和高比例武士造成如此傷亡,看來德川家康還真是在這裡下了不少功夫。
“在此城駐守的是神原康政率領的兩千部隊,另有松平康安、阪部正定等人!”
他說完了我也看見了那面“無”字戰旗,而且從城頭表現出來的陣勢上看也相當齊整。根據我地經驗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虛插旌旗準備偷偷撤軍,二是根本沒有受到什麽損失士氣正旺。“原來是‘剛毅大將’啊!怪不得……”我沒有說究竟“怪不得”什麽,但依舊不停調整著焦距。
“拜見大納言殿下!”這時已經停止了進攻地三個人走了過來,面子上自然不是那麽好看。
“三位殿下辛苦了,受傷的將士都得到治療了嗎?”不等他們請罪我就搶先說到,並且下馬走上前兩步阻止了他們的下拜。“這次攻擊二俁城準備不足。並不能全怪三位殿下。之後還可以整軍再戰。只是請三位殿下不要灰心!”
“大納言殿下如此說,就更加叫我們無地自容了!”長宗我部元親羞愧地說到,還好那些隨我同來地大名此刻大多不在身邊。“我等此番輕敵冒進辜負了大納言殿下的厚望。挫動軍威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大納言殿下再給我等一次機會,我等一定攻克此城!”
“就算一死……”一心為島津家求名而來的島津義弘,此刻也紅了眼睛。
“不要激動,諸位殿下不要激動!”我抬起雙手向前,作了個安撫的手勢。“各位的心情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朝廷希望是能夠得到諸位活著盡力,而非簡簡單單的去死。當然,如果義之所至,即便是我的性命也是可以犧牲的!”我看著搭的這個台階“效果”不錯,就繼續說道:“如果我軍不計傷亡強攻二俁城。那麽即便拿下來也會變得後繼無力。屆時一旦關東諸國的援軍到來,我們就將進退維谷。當年武田信玄拿下二俁城尚且用了兩個月,諸位殿下就不必過於自責了!”
十河存保和島津義弘齊稱高見,只有長宗我部元親微微皺起了眉頭。“大納言殿下地意思……是效法當年武田信玄的辦法?”他疑惑的問到。
“既然有好辦法我們為什麽不能套用,至少這可以使部隊的傷亡大為減少!”我點頭確認了他的猜測。
“在下鬥膽請大納言殿下注意:武田信玄當年斷去二俁城水道具有巧合之處,而且現在的情況亦與那時多有不同!”長宗我部元親上前一步來到我跟前,然後轉過身指著二俁城下的地方。“當年二俁城雖說險要,但畢竟設施簡陋,只是采用‘井戶櫓’自城下汲水。武田軍得當地土民獻計。也是事有湊巧才讓船隻撞壞了此設施。可是自那之後德川家對二俁城幾番修建,汲水之法也改成了以石砌成的地下暗溝。土佐靠海且多山,因而在下軍中亦有深通此法者。這兩天在下也命他多方勘查過,之後上報說:暗渠水道至少有七處至多,沒有修建的圖紙即便知道大概方位也難以斷開!”
“哦……”十河存保和島津義弘都用複雜地眼神望了望長宗我部元親,顯然之前長宗我部元親並沒有就著個問題與他們溝通過。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來,不管成與不成高下都立刻見了分曉。
“長宗我部殿下果然心思縝密異於常人,能有您的襄助真是朝廷之福,我諸星清氏的幸事!”我發自內心的稱讚到,不見絲毫勉強。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不承認可不行!
十河存保固然是久經沙場的猛將,島津義弘固然是文武兼備的全才,但要比起長宗我部元親這隻既狡猾謹慎,有又一口咬人好牙的“老狼”來,那還是有一定差距的。關鍵之關鍵就是,長宗我部元親比他們經歷了多得多的生死抉擇。
“長宗我部殿下所慮甚是,自聽說了三位殿下小挫於二俁城後我就開始考慮這件事!”對於有人會提出這種聰明的建議我是早有所料,因而說道:“為了對付可能發生的這種情況,我這次出來時就帶上了幾個人。德川家世居三河平原之地,講起坑道土木這些事情,那是並不擅長。因而為了這一線的工事建設,曾經招募了許多駿河與甲斐的金山眾,可這兩樣的人我也有,甚至兩夥人之前還長期在一起工作過。由他們來查找那些暗藏水道自然是事半功倍,用不了多少時間,至多十余天就可以解決!”
“大納言殿下運籌帷幄雄才偉略,在下實在是杞人憂天了!”長宗我部元親胸了一躬退開去。
“不過三位殿下畢竟是失利於二俁城下,為了給眾人一個交代,先發之任暫時是不適合擔當了!”看他們有些喪氣我便又說:“攻取二俁城的任務我另有委派, 不過至少也需要十余日的時間。在此期間就請三位發兵平定西北三河尚未降伏的諸城,還請三位再接再厲建立殊勳!”
“是!”這樣一說三個人好過了一些,領命退去。
“去傳達我的命令!”他們走後我說到,梅千代立刻上來記錄。“楠木光成率忍軍負責暗中破壞二俁城水道,務必全部將其斷絕。尼子義久、筒井輝政、波多野秀清、不破直光、氏家直通、田中吉政、細川藤孝諸軍,分班次不停佯攻二俁城,務必使神原康政精疲力竭無暇他顧!”
“是!”梅千代立刻跑下土坡,等候在那裡的幾個傳令兵立刻騎上馬風馳電掣而去。
“德川家康,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又舉起了望遠鏡,二俁城依舊巍然屹立在那裡,帶著一股傻瓜般的驕傲。他們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總之他們是被德川家康當成了以空間換時間的棋子。
我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執行,有七支部隊放棄了修建到一半的營寨向前面的位置開去,而原先在那邊的三隻部隊正在移開,向北開去。一切都是那麽井然有序,既然是我的計劃又怎麽可能會有偏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