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遊戲內,雖然隻隔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有了相隔許久之後的威覺,每個人的歡樂悲喜各不相同,遊戲的世界與現實是兩條少有交融的世界,方凌築在現實裡那般充滿變數,影響只是在極小的圈子裡進行,整個遊戲世界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勢力此消彼漲,一切都由遊戲的規則辦事。
方凌築通過自身實力的快速提升,在他與其他絕大部分的玩家之間已經形成一個無法彌補的斷層,在人的省會中,通過一個人為的斷層背後便會有崇拜產生,高處的人會成為一個象征,有了象征便能成神,方凌築不知不覺之中被人尊為了槍神,相比朝廷所封的“霸王”,這是一個武林之中的榮譽,他出道以來,大小之戰不下百余,鮮少敗績,始才確立其超然地位。
當然槍神的名頭能嚇跑許多自愧不如的人,也將更多人的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武無第二,若想天下第一,必先敗小二,這是許多人的認識,不僅是玩家,也包括,此時,玩家們通過自身容易成長的特點,大多地方已經漸漸與平起平坐了,許多高手仍舊在暗中修煉,所以玩家將他推到這個位置,實際上會讓他承接更多的挑戰和危險,餓日這恰恰是方凌築現階段最為需要的。
從以前的鐵匠小屋裡出來,大街上處在一片陽光明媚之下,春風又渡京城,山水樹木都在複蘇,一點點被綠色渲染。遊戲裡的季節變化相比現實裡只有常綠樹的城市來說,更加富有層次感和鮮明感,這往往是許多人沉迷在這個遊戲裡的緣故,相比現實裡陰暗地天空,迷迷茫茫的視野,讓人不能喘氣的生活壓力,這個遊戲更多的時候被人當作暫時逃避現實,修養生息的一個世外桃源。
身前二丈外站了一個非道非僧打扮的武人,一眼知道他是武人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地手中拿著兵器,一把鐵尺。玄黑色,寬兩寸,長三尺有余,厚如蟬翼,好象一把鋼刃的式樣,他先是對方凌築俯身為禮,鐵尺被倒握於手,對著方凌築輕輕地抖了下,一股勁風打著旋兒從方凌築頭上射過。而他後邊屋簷上的大紙燈籠應聲而落,上邊多了兩個對半地透明窟窿,旁邊圍觀的人等臉色頓時凜然,來著不善,想要挑戰小二的必是高手。反觀方凌築,卻是沒事人般,臉含微笑看著這人。
那人便道:“貧道悟道子,久聞霸王威名。近日更被武林人士尊為‘槍神’,特地從五台山趕來。想憑手中的量天尺向王爺討教一翻,不知可否?”
方凌築半眯著眼,氣聚兩耳,方圓十丈之內的響動全收入耳,除了紛紛趕來看熱鬧的玩家及外,無什麽埋伏的人,看來這只是一次單純的比武,當下笑道:“大師及出家之人,應是不動刀兵為上,上體天心,下應慈悲之意,還是不戰為好!”
悟道子堅持道:“貧道七歲學武,三十七歲先入道門,五十歲再入佛門,隻為抑製自身爭強好勝之心,只是積習難改,武人習性難以盡除,一時技癢,還請王爺賜教!”
方凌築拿出了槍,有些恩之於事情,只需要勸一次的,他若一意要做,別人想要阻攔反倒是做了惡人,霸王槍長一丈八尺,在他手上稍一擺弄,立在身側便如擎天之柱般,後撤一步,槍往前出,不快反慢,緩緩擊向悟道子,悟道子也是身經百戰之人,見這槍刺到眼前,倒吸一口氣,胸腹鼓脹,丹心一股氣流周轉全身,與槍氣勁莆一接觸,頓時感到了如山的壓力撲來,那搶的速度跟他散步的速度差不多,輕輕閃身便會由睡者的蛇變成穿透胸膛地風,快到極點,含著爆發的力量,然後給人致命一擊,再無可以反擊的機會。
他的鐵尺本是軟軟下垂著,手腕抖處,帶起一抹光影,黑光油亮,抽向方凌築地槍身,方凌築仿佛沒有看見他這一抽,原地而立,前進的只是握槍地手臂,整個身體不協調的靜立,整個姿勢詭異且平靜,好象悟道子此刻面對的攻擊之是冰山之下的一角,接下來的一切,只是一個謎。
量天尺以極跨的速度接近槍頭,本是柔韌的尺身呼的彈起,與槍鋒相接之時,它以自然彎成了一個圓,方凌築的槍尖貼著他鐵尺的半圓頂點穿過,鐵尺重新變成直線,緊貼著槍身,劃過一道弧光,帶起三十三道光影,仿如孔雀開屏,散射方凌築,這便是他在五台山佛寺打坐時,見堂中孔雀大明王背後佛光有感,苦思三年而想出來的一招,方凌築見此不敢大意,本身有數種後續招式。但被他全部作廢。三十三道光影似實還虛而來,身周三十三處大穴盡被籠罩,而且還是美麗至極的那種,一個老和尚能使出這麽驚豔的招式,可真是老頭子繡花,出乎想象,槍便在細小的范圍內變化,每一寸槍身,每一個角度,都非常細膩的變化,一丈八尺的槍身盡在毫厘之間變化,力擋這三十三道尺影,連綿不絕的金屬交擊聲響過,方凌築恢復到以前的姿勢,悟道子連退三步,喉嚨正在方凌築槍尖前當三寸處,方凌築的手臂不能再伸,整個人便忽然前移,僵直著身體,想要直透他的喉嚨穿過。
悟道子輕輕松松得彎了個鐵板橋,仿佛他之前的鐵尺一般,方凌築的槍貼著拱橋的最上方擦過,仍往前移,仿佛他之前的鐵尺一般,方凌築的槍貼著拱橋的最上方檫過,仍往前移,只是左腿微不可察的彎曲,槍尖斜指天幕,突兀的變了角度,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回拖,拍向悟道子彎成拱橋的胸膛,槍帶千鈞之力,以泰山之力傾瀉而下,悟道子胸膛再結實,估計也是一死了殘局,而且,還是死無全屍。
悟道子斷然不可以來個懶驢打滾的,一來自己的面子問題,二來,這種用濫了的招數,人家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怎麽應付。
他的腳挑起,左腳離地時在地上順勢一撐,悟道子在半空中變了一個不停旋轉的陀螺,鐵尺帶起一溜寒光,方凌築的槍身直砸而下,在旋轉的悟道子身上還沒有停留半秒,便被一股旋轉的勁道蕩開,悟道子的鐵尺在地上一彈,他的兩隻腳便是旋轉著朝方凌築踢出十三腳,方凌築擋過十一腳,終於在胸口中了一招,巨力湧來,被他暗暗扛住,然後便是左臂右彎,以手肘反撞悟道子的第十三腳,兩人分開,方凌築的嘴裡帶了股血腥的味道,胸口已是受傷了,至於悟道子,他的腿也是不再靈活。
方凌築不曾想到,悟道子的實力竟然不弱,這下短兵相接,兩人各吃一點暗虧,便對對方的評價悄悄的提升了一個台階,方凌築若知這悟道子乃五台山華嚴宗宗主,也是佛門四宗之一的領頭人,當下不會因為自己吃了這暗虧而覺得有什麽自責的感想了。
“霸王之力著實不可抵擋,貧僧領教了,當驚為神人,臂舉千斤而不改色,佩服,佩服!”
“呵呵,大師過獎,若說大師第一招隱帶佛法無邊之意,第二式可是道門四兩撥千斤之妙?”
悟道子最噙微,道“好眼力!”當下並不否認。
“那你為僧?還是道人?”方凌築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既稱貧僧, 自然以佛為主,阿彌陀佛!”悟道子稽首為禮。
“那好!”方凌築笑了下,外人看來很神秘,因為他笑的高深莫測,槍再次出現,仍是之前的動作無二,不變應萬變,相比之前他未變招,但會在敵人想變之前變化。
悟道子這次便發現自己上次破他槍法的招式再也不會起絲毫作用,方凌築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也不會在老地方被他破了,悟道子腳步不移,手中量天尺連拔槍頭十七下,想將槍勢引偏,方凌築微笑依舊,槍尖紋絲未動,照直對著悟道子而去,既為佛,這道門的武功想必不能深究,四兩撥千斤撥不動萬斤的石頭,悟道子休想依靠半吊子的道門武功一再讓他吃虧。
“阿彌陀佛!”悟道子高宣佛號,量天尺消失不見,雙手做蓮花合瓣之勢,佛號才宣至一半,雙掌已經合攏,夾住了方凌築的槍尖。
悟道子身上袈裟微鼓,帶著道冠的頭頂散開一圈花白頭髮,臉色卻是十分平靜,雙手夾住方凌築的槍尖紋絲不動,口中平靜的念道:“我佛金剛之力,五百羅漢,十萬比丘,滿天神佛,佑我於左右,開天王目,長觀音臂,心含慈悲,化惡意為善念,是故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來生今世,不墜輪回,皆為佛法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