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那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是誰逼誰?我們夜郎幫在北域城混得好好的,你發什麽神經將我們的幫滅了?”
心生愛看了看紛紛圍攏來的看熱鬧觀眾,歎了口氣,道:“你們幫主帶著十幾個人圍著一個女玩家,利用系統漏洞去騷擾那名女玩家,人家強自下線了,還要對她的人物身體做出猥褻動作,該殺麽?”
“多好的借口!”那人道:“是個漢子的就趁著我們在線的時候去挑戰,等我們十幾兄弟下線了一大半,你才摸上門去,十幾個兄弟的飯碗被你砸了,你就這麽一句話了結了?”
方凌築在樓上做個旁觀者,通過兩人這幾句短短的對話,已經了解到不少訊息,大概是這心生愛路見不平,先殺了夜郎幫的幫主,再去滅了他的幫派,結果讓這十幾個靠做那幫主保鏢的職業玩家丟了工作,然後走上前來報仇了!
心生愛又在下邊道:“對於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抱歉,而且你們的行為也是助紂為虐,我沒找你們算帳都算是好的!”
“上!”那人大喊一聲,手上揚起了刀,馬上作戰沒什麽比刀更方便的,伏低身形衝了去,長刀往心生愛的脖子上劃去,其他人都是亮出了各種武器,策著馬,圍著心生愛如走馬燈般亂轉,不時遞進去幾招,清晨的一場大戰便拉開了序幕。
方凌築前邊的那人再次搖頭歎息道:“這十八個騎士可是北域城有名的北域十八騎,沒想到今天淪落到群毆一個人的地步了!”
“呵呵!”那人先前說心生愛不厲害的同伴不好意思的笑了,看著下邊打鬥一個勁的道:“沒想到他這麽厲害,你看他那身法,步伐,絲毫不亂,那出劍,拔劍的動作,絕了!真是太巧妙了哇!”
“得了吧你!”那人道:“就差沒抱上人家大腿啃兩口了,真是個見風使舵的賤人!”
“人至賤,則無敵!”他的同伴笑嘻嘻的道。
在兩人說話間,心生愛使出了至少一百三十九劍,十八個人每個人五劍不止,每個人身上至少多了十個血洞,因為每一劍都是洞穿身體的。
心生愛收劍回鞘,手中的油紙小傘竟然沒有松開過,也不帶一絲血跡,仍是那般破舊,他看著圍得水泄不通的道路,便對著其他圍觀的玩家道:“大家都散去吧,殺人的事情,又能熱鬧多久呢?”
說完,他便往逍遙居的店內走去,行人們三三兩兩的散了,還有許多分明是閑得發慌的玩家見心生愛到了店內,也就跟著進去了,讓那店小二笑得眉開眼笑的,生意上門了,哪能不喜歡。
方凌築坐回座位,海碗旁卻不見了銀霜的身影,他旁邊一個能裝二十多斤上好花雕的酒壇裡卻傳來爪子在那抓搔酒壇壁的聲音,往裡邊一望,果不其然,銀霜捧著肚子在裡邊打滾,一壇剛開封的酒被它不知不覺的喝光了。
方凌築一把將它拎了出來,卻是不可置信,它的身體也不過兩斤,那些酒去哪了,想來想去便找到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這是遊戲內,身體變小了不一定代表酒量就變小的,要知道現在的食物消費已成為《天下》遊戲公司盈利的一大主要途徑了。
方凌築一口將自己面前的半杯殘酒喝完,對著引客人上口的小二喊道:“小二,再一壇花雕!”
“好勒!”小二一聲吆喝,先招呼著心生愛走到方凌築的鄰桌邊,又用袖子抹了抹凳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才招呼心生愛坐下,然後才去抱了一壇酒提來給方凌築。
方凌築拍下封泥,給有了三分醉意的銀霜再倒了滿滿一海碗,這才將自己的碗中灌滿,大口的飲著,不做半點斯文的樣子出來。
他在這邊忙完事情,那邊的心生愛也上滿了菜,在那默默的畫餅充饑了。
在這遊戲的食物是味道非常不錯的,最喜歡在遊戲裡吃東西算女人為第一位了,可以隨便你出多少,山珍海味全部嘗遍,肚子裡還是空空如也,不會違了減肥的初衷,也不會讓身材有所消瘦,甚至還有專門的醫學研究人員將需要減肥的男女推薦玩遊戲了。
二樓的地二個不速之客的來臨很有些奇怪,除了方凌築外,好象其他人都認識這人,那人倒是十七八歲年紀,卻是一鼓風流公子的韻味,與人笑容滿面的打著招呼,非常客氣,甚至在坐到心生愛對面時,還對方凌築友好的笑了笑,最後方凌築還是明白了這人的身份,他就是此間酒店的老板任逍遙。
說起任逍遙也是在洛陽城中非常出名的人物,逍遙居的掌櫃,洛陽城的高手中絕對位於前五,輕功超一流。
“小生啊,別愁眉苦臉的!”任逍遙對著心生愛道:“我這菜又不是苦瓜,別壞我家大廚的名頭,咳咳!”
“滾!”心生愛對他道,臉上首次露出了一點笑容,又道:“還不是你這混蛋騙我這有什麽好玩的嗎,在哪?”
任逍遙一笑,手中多了把折扇,解開他身上那長衫的扣子,猛扇幾下,好象在告訴別人這個冬天下雨的清晨是非常非常的熱,然後道:“你這書呆子會玩什麽?泡妞是死也不會,打架不出手,練級不去,打也沒興趣,還好我認識你,給你找了個很好玩的事情!”
“再不說,我就走了!”心生愛繼續道:“還這麽扯東扯西的話!”
任逍遙這才不好意思的道:“嘿嘿,給你找了個比武的好機會,你不去的話,簡直,嘿,簡直是太浪費你那身好武功了!”
心生愛倒沒什麽驚奇,道:“你又開莊了?”
“是啊!”任逍遙嘿嘿笑道:“最近酒店生意不太好,我開了個盤口,你的賠率是1:10,相平是1:5,我把這酒店都抵押了分兩半壓在你的身上了,可不能輸啊!”
心生愛望著他,枯瘦的指頭在桌面上敲了敲,道:“千毒賭最毒,你可得小心些,我也不能保證你次次贏!”
“嘿嘿!明白!”任逍遙的頭點得雞啄米般,道:“我這次是欠了別人幾千萬兩的賭資了,你可得幫我哈!”
心生愛無奈的看了這最佳損友一眼,道:“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什麽人物?”
“現在,樓下,洛水劍派伊秋水求戰心大劍客!”有人回答了心生愛的問題,卻不是任逍遙說的,而是樓下一人在那自顧自的說著,聲音不大,但整條街的人估計都能聽到。
方凌築略微探了個頭,便瞧了個清清楚楚,一個劍客站在下邊,這是方凌築看見他的第一印象,劍是《天下》裡用得最多的武器,至少佔整個玩家數量的13,但像劍客的人卻是極少數,劍客代表了他手中的劍隻為磨練劍術而存在,而不是為了耍帥,殺人也只是附帶。
心生愛隨著這人的話音落下而落到了樓下的街道,站在伊秋水的前邊。
伊秋水的面目都不是很清晰,有種朦朧的感覺,甚至他整個人明明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許多人卻看不透他,就像一泓秋水,給人至清至靜的感覺,其實水面之下是極不平靜的旋渦,所以他即使在那,也給人不在的感覺,似是而非的感覺讓他成了一個謎一樣的人。
僅僅一天,便造就了他彗星般的崛起,他之前從未聞名於天下,一天卻連敗天下十幾個高手,僅憑這個戰績他便有資格站在整個江湖的最頂端。
而心生愛到現在還是默默無聞,這一戰,不知道是他擊敗伊秋水成為再一個崛起的劍客,還是充當伊秋水腳下一個小小的踏腳石,結局很令人期待。
著名的八卦門掌門人狗腿子在人前口沫橫飛的為觀眾們解說著,他這個八卦門不是武林門派,而是專門負責八卦新聞的記者組成的,屬於民間非正式組織。
伊秋水的劍出鞘,即使是下著小雨的街頭,劍光也是耀眼無比的,轉動之間印著狗腿子晃了一下,狗腿子七竅流血的倒下,身體砸起了一叢塵土。
“我不喜歡呱噪的人在我比鬥的時候出現!”伊秋水對著心生愛道:“你呢?”
“我隨便!”心生愛道, 他的劍並沒有拿出來,他認為自己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劍。
狗腿子被伊秋水秒殺後,從復活點慌慌張張的跑來,擠開人群佔據了一個最高點,繼續道:“告訴大家一個花邊新聞,伊秋水伊大劍客十分喜歡安靜,聽說他練劍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呆在密室裡練的,而且上次在洛陽王城狩獵場打擂台時,將那個有些老年羅嗦症的主持人接連秒殺了十次,這次小的已經被他秒殺了一次,不知道還要被秒殺幾次,大家看著我冒著生命的份上,請多多支持狗腿子記者團最新最快的娛樂谘詢!”
伊秋水的劍自揮動的那一刻開始,便消失了蹤影,空間出現了斷層,看著他的劍尖從手邊刺出,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就出現在心生愛的胸前,可是劍身卻消失在了空氣中,大部分的玩家的眼中只剩下那點劍尖,劍尖只剩下一點寒光,然後,爆炸出萬道寒芒,將心生愛全身籠罩在內。
方凌築在上邊看得暢快無比,這劍,確實到了極高的水平,出劍的速度快得超過了許多人視角轉換的極限,所以才出現了劍身所處空間出現斷層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