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大呼了口氣,少林身為武林七派之首,自己這做方丈的這才不受那24小時復活間隔的限制,不過已被方凌築殺了五次,九十五級掉到了九十,看著面目全非的少林寺,他一聲長歎,這未免不是少林寺的一場浩劫了。
而在少林寺外觀看了這段比鬥的玩家,除了對方凌築的武功更添信仰外,更多的是沒有了以往對少林寺和其他大門大派的過分敬仰和懼怕,同是玩家,那個小二能挑少林寺,他們未必就不行,所以這一戰的實質便是以為主導的門派權威在隨著玩家的進步而漸漸衰落。
方凌築的去向只有他自己的最清楚,其實也沒走出多遠,他被度吾提在手中到了楓林中的一個水潭邊,全身連半根手指也不能動彈,不由苦笑,自己一招之內便被他擒於手中,看來這少林寺真是不好惹,如果手中刀不出手的話,就是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真不知道哪天自己的槍法能夠提升到能不吃自己在遊戲外的老本的境界。
度吾看著前面楓林的出口,興奮得難以自己的笑道:“真是多謝兄弟了,不是你我哪能逃出那囚籠一般的少林寺。哈哈!”
這一笑,持續了快五分鍾才停止。
度吾笑得痛快之後,這才記起方凌築還沒恢復自由,便將他放到地上,給方凌築解開穴道,對他道:“剛才太過高興,忘記將你放下了,真是失禮失禮,哈哈!”說是賠罪,但不見他臉上半點抱歉的神色。
方凌築不以為意,便問道:“你出來後幹什麽去?”
“我幹嘛去?”度吾拍拍腦袋想了一會,又是哈哈大笑道:“十八年不見,我終於可以再見我那比我佛門壁畫上的飛天還漂亮的老婆了,哈哈!”原來他以前說的都是真的。
“那祝你好運,我先走了!”方凌築說完,便打算轉身離開。
度吾連忙拉住他地衣袖,道:“兄弟莫急,還有些事情得要你幫忙。還請等會兒再走!”
方凌築站住,道:“什麽事情?”
“有沒有衣服?借我穿穿,我得洗個澡才行!”度吾邊說邊飛身跳進了水潭裡,激起浪花一片,那水潭由山邊小泉匯流而成,水潭直徑約在一丈,水質清澈,至少深達兩丈,方凌築看著度吾跳這水潭後,好笑的想到:等度吾洗完澡,這一潭水便成了最好的肥水。這楓林有這潭水的滋潤,來年的長勢肯定十分茂盛。
在自己的戒掉裡翻了幾下,終於找到了一套衣服,可能還是很久以前跟唐苜練級時刷怪爆出來的。
將衣服放到一塊石頭上後,方凌築又打算走,但再一次被度吾叫住。
“你到底還有什麽事情?”方凌築有些不耐煩的道。
度吾往四下瞄瞄,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兄弟幫我看著點,有人來便叫我,我這身體可不能被我老婆以外的女人看到了,不然我就死定了!”
方凌築哭笑不得。
度吾邊洗澡邊對他道:“我自幼出家,在藏經閣長大,師傅他這老不死的也是個極端散漫的人,從來不管我,我自然也不懂寺中的什麽清規戒律,有時候去做晚課的時候,看著大殿中的觀音菩薩,便想著以後也一定要找個這樣美麗的老婆,哪知回去問師傅時,他告訴我和尚是不能娶老婆地,要娶老婆就得將藏經閣的所有佛經讀完讀懂!”
“於是我七歲開始讀經,讀到二十七歲才將那些拗口的佛經讀通透,那時候師傅不知道死到哪去了,我便自己一人下山,嘿嘿,找了幾個,終於打到了一個比觀音菩薩還漂亮的老婆,過了幾年快樂日子,沒想到被我幾個師兄找上門將我抓回來了!”
方凌築在旁聽著,也不插嘴,任由他自言自語的繼續道:“我那幾師兄可是非常厲害,我老婆也知道我是和尚,我一開始就跟她說了我是和尚,見師兄來抓我回去,也沒挽留,只是說她會等我的,哈哈,她等了我十八年後,肯定是非常寂寞,我得去好好安慰她,嘿嘿,她的皮膚比雪還白,摸起來比膳食堂的大白镘頭還要舒服!”度吾說到這,舒服得閉上了眼,好像在回憶那股感覺。
然後,兩人便聽到了楓林中一聲輕輕的木魚聲,極輕,看來是極遠的地方響起,方凌築扭頭看向木魚響起的方向,僅是一扭頭的時間裡,來人已經出現,是一中年和尚,手持木魚,身披一件灰白僧袍,踏著楓林中地枯草的莖尖而來,足下枯草被微風拂過仍能搖擺,看似絲毫不曾受力,這等功力拿著與少林寺中其他人相比,那是天與地的距離。
“大師兄!”度吾張天眼後,便是這三個字脫口而出,嘴巴張得老大,臉上神情看來非常驚訝。
“我慢些來,便是等你洗個澡,不許開口,繼續洗澡!”中年僧人的語氣裡有不容反對的威嚴,後者聽到了這句話後,將頭都縮到了水裡。
“你便是大鬧我少林寺的小二?”中年僧人問道。
“不錯!”方凌築道。
中年僧人聽他承認了,威嚴的臉上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道:“我那些徒子徒孫這些年來一直自高自大,坐井觀天慣了,多謝施主你的當頭棒喝了!”
原來不是問罪,只是道謝,出乎方凌築的意料,便對中年僧人道:“還是晚輩狂妄,做這些不知量力的醜事!”
“不能如此說!”中年僧人正色道:“我觀施主神氣,雖然進入天下時日尚短,但功力之高,當在一流境界,笑傲天下足以,只是在我看來,這一流才算是剛剛入門,若想再獲進步,還得繼續努力!”
“多謝大師提醒了!”方凌築淡淡道。
中年僧人又道:“貧僧法號度緣,日後若是有緣,再與施主長談,貧僧得先將我這師弟帶回山中了!”
“大師請自便!”方凌築笑道。
那邊的度吾已在那急得在水潭裡跳了起來,慌忙對度緣道:“大師兄,放過我一馬吧,我好想我老婆了!”
度緣不為所動,站在水潭邊道:“師傅遺訓,為兄緊記在耳,師弟還是跟我回去吧!”
“師伯死都死了,沒必要這麽做吧,我的大師兄!”度吾臉上滿是故作可憐的神情,看來仍不死心。
“二十年的面壁懲罰,只剩下最近兩年,師弟等過了這兩年,若能將少林寺的所有武功全部忘了,心中再沒有一本佛經,為兄代師傅準你還俗就是!”度緣說到這,看了那不住打探周圍地形的度吾一眼,繼續道,“你不要想逃,擒你歸寺有我一個人本已足夠,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有人另外四個師兄在周圍,相信你也能感到了。”
方凌築聽了這句話,才知道與他們的差距有多大,度緣說這楓林中還有四人,他就是感覺不到。
度吾看來對這個大師兄極為忌憚,隻得無奈的從水潭中站起,想去穿方凌築放在水潭上的衣服,度緣將一套僧袍遞過,道:“這才是出家人所能穿的衣服!”
度吾苦著臉接過,光著屁股將衣衫換上,這才道:“我想要這旁邊的小兄弟幫一個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好吧!”度緣同意了。
度吾便轉身過方凌築道:“小兄弟,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好不,這可是有關我終生幸福的事情!”
方凌築知道肯定是與他那什麽老婆有關,便笑著點頭道:“你先說是什麽事情,我再看能不能做到!”
“是這樣的,我想你去幫我送封情書!”度吾紅著臉道, “日思夜想她多年,有許多話想跟她說說,所以想請你幫幫忙!”
“那好辦!”方凌築答應了,跑跑腿的事情想來不是太難。
度吾便將身上全新的僧袍撕掉一個袖子後,然後對著度緣嘿嘿笑道:“大師兄,幾十年來,你都是隨身帶著一隻毛筆在閣裡抄寫經書的,將它借給師弟用用!”
度緣也拿度吾沒辦法,面無表情的拿出一支毛筆遞給他,度吾拿著毛筆放嘴裡舔兩下了些唾沫,將那袖子鋪在岩石上,揮筆急書不過兩分鍾,便已站起,兩將那袖子撕成兩半,邊遞向方凌築邊道:“這一半是我所委托給你的書信,另一半是我拿來報答兄弟今天拿酒肉招待我,並且替我跑這一趟的一點心意,這是系統獎勵,呵呵,不要推辭!”
那句系統獎勵將方凌築本要推動的話語逼回了口中,接過那兩塊滿是字跡的布放入儲物戒指,問度吾道:“你老婆叫什麽?地址在哪?”
度吾早已消失在原地,跟在度緣身後出楓林而去,然後,一句話傳入了方凌築的耳裡,“南海妙諦崖,去就知道我老婆是誰了,請在一年之內將信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