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築在武功發生變化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身上那套軍銜裝備給脫了,裝備防禦為0,穿著也是白穿,盔甲佔重量對他來說沒多大關系,問題是還妨礙行動,開始不能喝藥水,現在是不能穿裝備,唯一仰仗的好像只是武功了,可是武功也沒有了防禦性的功夫,只剩下了攻擊。
方凌築並不擔心這個,他本來就喜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那種感覺,絕對的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金剛不壞神功雖然多次救了他的命,但也會由此產生依賴心理,其實對他的武功進境是個不小的阻礙,佛家武功大多只求防身護體,自身處於不敗之地就夠了,縱觀佛魔道三派武功,魔門武功的宗旨為‘勝’,佛與道的武功為‘不敗’,,這不敗與勝之間,看似差不多,其實卻有大的不同,不敗只求自保,而無激進之心,而魔卻是一心求勝,雖然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到底還是有生生不息之意,宣揚的是人定勝天,這次被系統強製性的舍佛成魔,雖然損失不小,但好事難雙,像壯士斷腕般,斷了手,卻救了性命,損失沒有收獲大就可以了。
可惜,他剛感歎完,麻煩就上門了,前邊跑來許多人,密密麻麻,在前邊砌了道數百人的人牆。
“哈哈,你就是什麽血魔傳人?”一人跳出人群,問他。
方凌築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我們的消息果然是第一手消息,大家殺!”那人一聲吼完,手中一根镔鐵棍舞得虎虎生風衝了上來。
方凌築坐在銀霜背上,他沒半點想要出手的意思,只有銀霜的爪子輕輕動了下。
那人衝了不過兩丈,一邊舞著手裡的棍子,一邊回頭看後邊,卻發現自己身後沒有半個人跟著他衝上來。
“你們怎麽都不衝啊?”那人仍一邊舞著棍子,一邊朝後邊的人吼,別人都是拿看白癡的眼光望著他,師門高級任務之一,殺了眼前這人,就可以學習一項高級武功,高級武功現在還沒有在江湖上普及,對許多人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東西,能讓那些小氣的這麽大方出手的人,會是這麽容易殺得死的麽?所以,誰也不想先衝上去當炮灰。
“草,都是些沒膽的種!”那人狠狠的罵了句,獨自衝上,他離方凌築還有六丈的距離。
開始邁幾步還沒有什麽,但越往前走,發現自己越是心虛,後面數百人都不敢衝上,怎麽自己就這麽大意上來送死了。
再走得幾步,到了銀霜面前,他發現自己舞棍子的手已經有了些酸意,自己本是力大如牛,平常時候耍半天都毫不費力,今天怎麽才舞了這麽一會就感到乏力了?那人心裡暗暗的問自己,然後抬頭直視方凌築,想看這人到底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
方凌築沒有多少心思理會他,因為他在想以後的事情,一路下去不知道又有多少危險等著他。
那人首先看見的,並不是方凌築,而是銀霜毛茸茸的臉,如果他聰明點,他可以看見銀霜綠幽幽的眼睛裡,除了凶光外,還有些嘲笑,就這等身手還前來找死,真是可悲!
“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照打!”那人說這話時已經沒有了多少底氣,他又是一聲的大喝,跳起來,舞著棍子砸向方凌築頭頂。
“嗷嗚!”銀霜仰起頭,嗥叫了一聲,現在大白天的,陽光還很暖和,那人卻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心底發出,銀霜的牙齒反射著日光,映出慘白的光澤,然後它前肢抬起,負著方凌築半立起來,揚起爪子閃電般的抓向那人。
那人也有些本事,狼狽無比的勉強避開那一爪,落到地上飛快的退了幾步,又將棍子舞得水潑不進。
後邊數百人親眼看見了銀霜的臉上露出了人一樣的嘲笑,驚疑不定時,它已無聲無息的走到那人前邊,慢慢的伸出爪子。
“老子的镔鐵棍四十多斤,打斷你的爪子!!!”那人臉上做出凶惡的表情,棍子風聲頓起擊向銀霜的前爪。
銀霜耐心等他說完後,揚起的爪子突然伸入棍影,然後啪的一聲,不是棍子擊到了銀霜,而是那人的腦袋啪的一聲,被銀霜抓了個稀巴爛,接著又是啪的一聲,棍子擊在銀霜的爪子上,爪子沒事,镔鐵棍彎曲了。
殺了那人,銀霜收回帶著乳白色腦漿的爪子,扭頭舔了舔方凌築放在它頸窩的手,方凌築拍了拍它的頭表示讚賞後,持槍在地上一頓,豪氣大發,對前面的這些人緩緩道:“有樣在此,要命的快滾!”
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剛才送死的那人是他們這些人中等級比較高的,畢竟喜歡出風頭的人沒一些實力是不行的。
然後不約而同的一起向方凌築攻來,只有誘惑力足夠大,這掛級也算不了什麽,畢竟這麽多人要掛一起掛,大家一起損失就沒事了,而且在他們認識裡,人多力量大在遊戲是絕對行得通的,這也是方凌築還是不太出名的緣故,雖然他最近做了許多驚天動地的事情,但那些事情就隻限制在些頂尖玩家和的范圍內,與一般玩家的交手都不是很多,而名氣主要就是靠佔人數絕大部分的一般玩家傳播而來的,也許成一戰開始,將是他徹底名揚天下的開始。
銀霜突然飛退十幾丈,而衝的人最多走了不五丈,“他要逃了,大家快追啊!”幾人一起喊著。
銀霜並不是要負著方凌築逃跑,它飛退後便停住了。看著前面空出來的大段距離,眼睛半眯,四爪帶起風塵,轉頭回衝,這速度比後退時快了不下兩倍,而且還在不斷提升。方凌築的氣勢在它的加速中更是提高到了頂點,離人群還有一丈,手中一槍刺出,槍氣勃發,眼前被槍氣籠罩的大片范圍裡,由密密麻麻的人成了堆滿斷肢殘體的空地,然後,銀霜又隨著一聲長嘯,直起身來,方凌築的唯一一招大殺四方已經使出,旋轉一周,身邊空出了方圓兩丈的空地。
接連兩招,數百人密密麻麻的衝來,被他殺得成了密密麻麻的白光。
血流滿地的屍體堆還沒完全消失,方凌築站在血泊裡,並沒有半點得意,而是看著前邊不遠處獨自站立的一人。
是個,書生打扮,頭戴逍遙巾,身上一領文士青衫,面如冠玉,腰間佩著一把長柄寶劍,上面也是鑲金嵌玉,流露一股風流神態,舉手抬足間帶著濃厚的華貴之氣。
“在下乃蜀王府第三子龍璉,人稱小王子,學武十三年,略有小成,今日想向閣下討教,切磋下武功,如何?”那人施禮道。
方凌築回禮,也道:“現在我麻煩太多,不如改日如何?”
龍璉浮起一絲笑容道:“不行!”
方凌築也笑,道:“你要找麻煩就直說,何必繞彎子呢?“
“教我讀書的師父教的, 他說君子應該守禮,雖然我不太喜歡,但我想做君子,所以就學了!”龍璉道。
“君子不強人所難,你師父沒教過?”方凌築又問。
“教過,不過教我學武的師父說了,誰的拳頭大,就輪到誰說話,我更喜歡武功,所以就聽這位師傅的話了!”
“呵呵,道理是拿來應付別人的,怎麽問就怎麽說,小王子果然能夠活學活用,!”方凌築笑了。
龍璉笑了會,抽出自己的劍,對方凌築道:“劍名龍泉,鋒刃如雪,吹毛斷發,拿來割你的人頭,對你來說是種榮幸!”
方凌築眼皮也不抬,對他道:“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資格說話。”
然後龍璉便毫無征兆的攻來了,他拿的不是拳頭,而是劍,劍氣逼人,方凌築的衣衫在這劍氣下完全沒了遮寒的作用,劍氣已經寒入骨髓,他這才知道,眼前這人不簡單,等下可能又是一場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