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不測風雲出現的,例如在場的三人一蛇就是。
不知何時,天已陰沉,平空一個霹靂,本是晴空萬裡,連雲都沒有,卻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雨兜頭兜臉的淋濕了在場三人的全身衣服。
蕭索臉色一變,道:“我快控制不了毒龍了!”
方凌築望望雨色,道:“別告訴我,你的青龍涎遇雨就失去作用可!”
蕭索兩手一攤,無奈的道:“是真的,沒聽過龍能興,善變化麽?!”
方凌築抬頭看看越見陰沉的天色,道:“毒龍在雨中有什麽變化沒?”
“大的變化沒有,就是能力增加200%而已”蕭索笑著道,笑是苦笑,苦中做樂罷了。
方凌築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風寒鳴慘了,可憐他滿身武藝,技壓群雄的劍法全部沒來得及在所有人面前顯露一番,就被方凌築一箭擊破了全盤計劃。
念頭剛轉,只聽得風寒鳴手中長劍哀鳴一聲,然後一聲悶哼,他與蕭索扭頭看去,毒龍的巨口已經合攏,白花花的牙齒參差不齊的露出了外邊,風寒鳴的身體不見了,只有半截斷腿在牙縫間由些還沒被咬斷的韌帶吊著晃悠,他那把寶劍還被卡在牙縫裡。
“確實是把好劍!”蕭過笑道:“竟然沒被折斷!”
“很快就輪到我們了!”方凌築看著那兩隻細小的蛇眼發出仇恨的光芒,,道。
“你擋一下,我開石門!”蕭索胸有成竹的道,迅速無比的轉身去推石門,他雖然滿有把握,但仍免不了有些焦急。
方凌築手中槍已出現,沒來得及主動攻擊,一條長信如兩杆丈八蛇矛已吐了來,左右夾擊身前,跟這毒龍打,什麽氣勢,什麽招意完全派不上用場,全靠力氣和速度,其他全是扯談,方凌築一槍刺出,正中蛇信分叉處,在他看來,那可算是個死角,哪知槍尖深陷入內,往側一滑且毫不受力,而蛇矛變軟,反向一纏,已將方凌築手上霸王槍卷住,並一支纏住方凌築槍上雙手,一支纏住槍上倒鉤,兩下一使勁,這巨蛇與方凌築已成鬥牛之勢。
方凌築沉腰坐馬,腳尖便在巨石上下陷見深,想以此來增加阻力,畢竟毒龍的體重與自己不成正比,自己力量雖大,但可能腳下所帶來的摩擦力太小。
毒龍腰身亂舞,巨大地頭顱擺動不止,它已將全身地力量集合到了這條細細的直線上,隨著方凌築的雙足下陷到膝蓋部位,已經處於拉鋸狀態,再也一動不動。
此時被方凌築視若無物的谷底數百萬玩家雖然青龍涎的威脅已除,但雨水也將他們身上的驅毒散地藥效洗去,再加上谷地憑空而起的瘴氣,死亡者不計其數,大片的白光衝天而起。僅存的一些內力高深玩家都在苦苦支撐著,想要尋原路奔回以此保存實力。
“你好了沒!”方凌築回頭問後邊地蕭索。
石門已推開了一半,蕭大喝一聲,石門再度上升,他收回雙手,全身已經濕透,已經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汗水了。
“*,這出來還算容易,進去就比較難了!”蕭索邊罵道,邊轉回身來,對正與毒龍僵持著的方凌築道,情況已是十分危急,他還有心情聊天。
方凌築全身肌肉盡數墳起,骨骼暴響聲不絕於耳,站得沉穩如山,聽他如此說,便沒好氣道:“來助我一臂之力!”
蕭索哈哈一笑,手中提著一把長劍走到方凌築與毒蛇僵持的中間,此長劍無劍鍔,也無劍鞘,劍身呈青銅之色,上有各種象形花紋,既像裝飾,又像文字。
蕭索大笑道:“我幫你斷了此舌,看它如何威風!”話間一落,手腕處黑氣畢現,傳至劍身時已成黑色劍芒,天空中閃電突現,雷聲不斷,在閃電出現的那一瞬間,蕭索的劍已劈下,目標是毒龍纏住方凌築槍頭的蛇信,此時它的舌頭已繃得筆直,如若被這一劍劈下,肯定是斷為兩截的結局。
這一劍終究沒有劈下,不為別地,隻為那出現的一把天狼針,六六三十六枚,包括蕭索全身上下三十六處大穴,如若被射中,除了死別無他法。
那毒龍歷經千年修煉,已自靈動無比,先看蕭索要砍斷它的蛇信,已是大驚,無奈方凌築死死拉著不放手,極力後揚也無法避開這一劍。
但現在見有人阻止了蕭索,蛇目中已露興奮的光芒,喉間嘶鳴不止,更是加勁後拉,而方凌築的腳尖不得不再次下沉,無心去觀察旁邊事情了。
蕭索避開天狼針,此針只是警告意味,倒沒什麽大不了的。然後轉頭看向暗器射來的地方。
天狼針是唐門的獨門暗器之一,為速度最快,殺氣最重的暗器之一,全靠玩家左手發射。
暗器射來的地方是小道通往石道的出口,但那地方空無一人,蕭索知道那人躲在平台之下,而且似乎知道來者是誰,只聽他揚聲道:“三妹,我知道是你,出來吧!”
開始毫無動靜,卻是八荒劍派的許大老板走了出來,嘴唇動了幾動,這才開口道:“大哥,其實……其實我們是想……唉!”
“二弟,你用不著解釋,站一旁就行!”蕭索的聲音突然嚴峻,方凌築百忙之中扭頭看過一眼,卻發現如織的雨幕中出現一片黑色的卻無一滴雨的空間,那是被蕭索的內氣所逼,通向小道的下邊。
暗器紛紛散現,暴雨梨花針,鎖喉針,牛毛針……大概二十多種暗器在空中飛梭不停,全部射往蕭索,蕭索衣衫一拂,腳下已落了淺淺一層的各式各樣的針,他的實力無疑也是深不可測。
隱藏於石台之下的人終於現身,方凌築其實早就猜到了,就是那假冒地蕭索,但聽這真蕭索言下之意,應該是女的。
“不如等我解救了小二兄弟再與你們重敘舊事如何?”蕭索剛才與方凌築一起時的意氣風發消失不見,又是一臉的頹廢滄桑模樣。
“他與你何乾,自己生死都顧不了,還想顧別人?”假蕭索開口道,明明一副粗豪的男人模樣,聲音卻如月下蕭間,空靈清冷,易容術肯定是舉世無雙,假扮成蕭索,騙過了天下之人。
“三妹,不如我去將小二兄弟救下吧!”許老板開口道,就待上前。
“不許去,讓這小子吃些苦頭也是應該!”假蕭索的話語硬是讓許老板地腳步停住,話音落下,抬手在臉上一拂,轉眼間已換了面目,換了衣物,方凌築扭頭看卻,這假蕭索竟是一豐姿綽約的少婦,莫過於二十來歲光景,冷豔如花,此刻眉目之間寒霜密布,冰冷之極。
方凌築卻不知道吃苦頭是應該的了,以前雖然與八荒劍派有綜糾紛,但也不過是區區小事而已,難怪是女人,心胸有些狹窄。
“三妹,你這話又何解?”蕭索沉聲道:“你在我面前任你使性子,但莫牽涉到旁人!”
“姓蕭的!”少婦開口道:“你別一口一個三妹,十幾年前我與你已是恩斷意絕,就算現在假裝你容貌,也不過好玩而已,別叫得那麽親熱!”
蕭索歎了一口氣,對許老板道:“二弟,你先勸勸她,我去解救小二兄弟,這些是我們家務事,不必讓他聽了!”說完,手中劍尖再度劈下。
少婦一聲冷笑,道:“他算什麽旁人,你女兒都被他睡了,你應該叫他聲女婿!”
少婦接下來地一句話讓他的劍掉在地上,晃蕩一聲響,蕭索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整個人呆若木雞,卻是迅速無比的轉頭道:“你說什麽?”聲音已量非常急切,突然嘶啞之極,眼中竟帶有瘋狂之意。
那邊的許老板也是驚訝不已,像是看見了最希奇古怪的事情。
方凌築更是大驚,他什麽時候睡過蕭索的女兒,心頭念頭如電般閃過,驚訝之下,差點便被那毒龍拉離地面,穩住身形後再望那少婦和蕭索看去,已有巨大發現。
兩人的面目竟然跟他的唐苜依稀有些相像。
少婦繼續道:“我替你生的女兒成他情婦了,還要我明說嗎?”
蕭索快步衝到少婦面前,一把抓住她地肩頭,搖晃道:“唐憐,你生下我那孩子?為什麽騙我?”
少婦抬頭,對著已陷入瘋狂狀態的蕭索道:“她跟我姓,你殺了我父親,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女兒身上流有你的血液,難道你叫我跟她明說?”
聽了這話,蕭索登時冷靜,松開手,之前的瘋狂神色不在,緩緩道:“是的,我殺了你父親,十我年以來一直為此事愧疚已,但我蕭索縱橫黑道半生,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這家世之累,倒是從未有過,怕害了跟我的女人,之前與你和二弟結識,共同創業,蕭幫便由此而生,沒想到後來變故迭起,先是不知你為女人,酒醉之時要了你的身子,由此揭破身份,得知你有了身孕,過了一段快樂日子!”
蕭索說到這裡時,在場四人,除了方凌築極力與毒龍僵持外,其他三人都是回憶神色,但三人表情各是不同,蕭索是痛苦加自責,少婦是甜蜜、痛苦加仇恨,最難明白的,還是許老板的神情,他若有所思,一會看向蕭索,目光非常複雜,有同情,有敬慕,還有一絲恨意,但看向少發時,除了惋惜還是惋惜。
蕭索接著又道:“後來夜間爭戰時錯手殺了唐家家主唐三謹,接著得知你是他的女兒,此後更是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十幾年來一直萬念俱灰,卻總想著錯在於我,也就任你擺布,你要幫主之位我給你,你要我軟禁我,我也隨你,但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我那唯一的骨肉,她還沒生,事情便發生了,你當時跟我說是打胎了,依你為人,我不太相信,今日才被你說出口來,說起來,還是得感謝小二兄弟了!”
少婦冷然一笑,道:“你用不著感謝他,我將女兒寄養她舅舅那,日前他舅舅突然跟我說她交了男朋友,查探之下便知是他,今天在這將這優密聞說與他聽,便是告訴他,日後若有負我女兒,必將他千刀萬剮, 不得好死!”她語氣之間帶有瘋狂之意,說起這般狠毒的話非常自然,好像這些事情是她經常在做一般,這是發自內心的殺氣。
蕭索聽了這話,搖頭道:“這幾年幫中有不秒兄弟冒死跟我說你手段日漸毒辣,有失平和,動輒取人性命,遲早會出事情,原來是真的,我雖不想多說,但你還得收斂點,不然那些自命正道的東西就有名目挑釁了!”
說完這些,蕭索又對被冷落在一旁的許老板道:“有些事情總會出乎意料,玲兒這些年一直與我在一起被三妹軟禁,說到底,她當年是我橫刀奪愛在你手上搶來,這其中另有緣由,我也不想提,不想毀了你這片癡情,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當年憤文心.閣好夢如.風手打而離幫出走,我也將幫中地盤分你一半,讓你自立門戶,不然這天下之大,哪輪得辛家和天一會騎在我蕭幫頭上,無論你們如何對我,你們她三人,結拜之義在我蕭索心中永遠都是最值得珍貴的!”言語之下,一片英雄末路的暮氣沉沉神情。
三人在這說的事情本是現實江湖中一件驚天秘聞,事關當年黑道力量格局的徹底改變,可惜,方凌築毫無興趣,他現在的唯一念頭是:隨著雨勢的加大,自己力量的衰竭,毒龍的力量在增大,他快控制不住局勢了!雙腳已陷在石台中緩慢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