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脫離險境,唐苜跑進了裁縫店,說是需要修理那襤褸的裝備。
直到方凌築等得十分不耐,她才從裁縫店走出來,全身完好無損,衣著鮮明,方凌築蹲坐在石階下邊,兩手環扣長槍放在肩頭,懶洋洋的曬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太陽。
“你幹嘛呢,怎麽這麽磨蹭”。
唐苜將嘴一扁,:“難道你沒發現我身上有什麽不同嗎”。唐苜本是一俏皮可愛的女孩樣,《天下》裡的女性服裝大都仿古,她身上本是一件潔白飄逸的連衣長裙,現在倒好,長度減少大半,高筒的靴子上用幾縷不同顏色緞帶直纏至膝蓋下,袖子不見了,粉嫩的雙臂上僅戴著兩隻金色手鐲,身前還繡了幾朵不知名的花兒,是一種跳動的清麗。
方凌築抬起眼皮看了看,道:“你可真厲害,一件上好的裝備楞是被你折騰成破爛了”。
“什麽啊,我只不過要老板娘繡了幾朵花而已,哪弄成破爛了”。
方凌築笑道:“親愛的小姐,你這件衣服的耐久和防禦各降了多少?”
“才都一半而已,這算什麽嘛!”
方凌築哭笑不得,一件上品裝備楞是被她給弄成中品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她願意也就隨她,當下轉移話題道:“你千裡迢迢的將我召喚來。不知還有什麽吩咐?”。
“吩咐倒不敢當,好像還真沒什麽事了!”唐苜眼睛一轉,又道:“不過嘛,我又想起了一件,你的坐騎這麽威風,能不能借我騎著到街上威風下”。此時的銀霜跟方凌築一個姿勢坐在那曬太陽,只是苦了周圍過往的馬匹和騎在上面的玩家,那些馬不是嚇得腿腳發軟拉都拉不動,就是一翹蹶子將上邊的人拋下馬,一溜煙的後退了。
方凌築看了她一眼,語氣了充滿了抑鬱:“我是借,不過不知道你敢不敢騎”。
“有什麽不敢的”唐苜走向銀霜的面前,張牙舞爪卻又一點底氣也無,逞強道:“我就騎給你看”
人沒有騎上狼,反而位置倒過來了,唐苜再次被銀霜輕輕的摁在了地上。
“救我啊,死小二”唐苜楚楚可憐的叫喚,有著長長睫毛的眼睛還盈盈欲泣。
方凌築伸手拉起她,放到銀霜的背上,自己收起槍,也跟在旁邊緩緩而行。
“白堤全長1千米,東起斷橋,經錦帶橋而止於平湖秋月。白堤橫亙湖上,把西湖劃分為外湖和裡湖,並將孤山和北山連接在一起。白堤在唐代原名白沙堤,宋代又叫孤山路。明代堤上廣植桃柳,景色絢爛,故又稱十錦塘。平靜坦蕩、景色秀美的白堤,堤上內層是婀娜多姿的垂柳,外層是絢麗多彩的碧桃,遠望如一條彩色的錦帶。逢春日,暖風熏面,景致絕佳…………”唐苜木無表情,聲音平板的往方凌築耳內灌輸她從系統那買來的杭州完整旅遊手冊。
“停,夠了”方凌築不得不出聲了,此時的白堤並不是現實中被重點保護的旅遊景點,所以上面有酒肆,有酒比什麽都好,但喝酒時有人在你耳邊煩擾是影響心情的,坐下後
方凌築不得不喊停。
“你喝酒那我幹嘛呀”唐苜嘟囔道。
“你?”方凌築知道唐苜是不能喝酒的,朝沒什麽生意的老板道:“請再來壺茶,”
“上好的西湖龍井來咯!”老板熱情洋溢,如此美景,不適合獨飲,方凌築舉杯朝唐苜邀了邀,一飲而盡,唐苜抱著壺嘴哧溜了下,百無聊耐的翻了個百眼,算是回應,她本是打算去逛下那些熱鬧集市的,那地方人又多,自然可以滿足一下她小小的虛榮心,結果被方凌築拉到這個只有花花草草的地方。遙望湖中煙雨蒙朧,帆船點點,方凌築便想起了唐苜剛才念給他聽的一首詞。
漲西湖、半篙新雨,麴塵波外風軟。
蘭舟同上鴛鴦浦,天氣嫩寒輕暖。
簾半卷。度一縷、歌雲不礙桃花扇。鶯嬌燕婉。
任狂客無腸,王孫有恨,莫放酒杯淺。這是詞的上半闋,剛想完,詞的下半闋便在湖中一人的口裡唱出來了“垂楊岸,何處紅亭翠館。如今遊興全懶。
山容水態依然好,惟有綺羅雲散。
君不見。歌舞地、青蕪滿目成秋苑。斜陽又晚。
正落絮飛花,將春欲去,目送水天遠。詞調蒼涼,語調低啞,想來,這是位失意之人,這聲音之於方凌築來說卻是熟悉的,因為他記憶力本就不錯,那人就是他在長門鎮曾經救過的蕭索。
“兄弟,別來無恙!”蕭索拱手道,方凌築已經從唐苜口中得知這些日子江湖中所發生的大事,無疑,蕭索便是其中一位風頭很勁的人物,建成《天下》裡唯一由玩家自主領導的門派,不僅沒有因為門派和勢力的打壓垮掉,反而人氣急升,勢力急劇膨脹,江浙一帶大部分勢力范圍都是屬於他所領導的八荒劍派了, 料想他應該是意氣風發的樣子,可仍是略帶幾絲愁苦。
“有勞掛念,正好一人獨飲無味,兄台不妨也來共飲幾杯”方凌築舉杯相敬。
“求之不得了”蕭索哈哈笑道,腳尖一點船頭,越過幾丈的水面跳入了酒肆,坐於方凌築的面前,而被他借勁的船頭一絲不晃,顯然蕭索的功力之於前又是大見長進。
“蕭兄貴人事忙,怎麽不在門派裡處理事務,卻有空來西湖遊玩呢?”方凌築問道。
“八荒劍派的駐地在揚州,離這不遠,不過平時倒真沒時間前來,這次肯定有些原因的。”
“如果涉及你們門派的機密,那我不必多聽了。”方凌築打斷蕭索的話道。
“哪有什麽秘密,說起來,這事還與兄弟你有些關聯”。
“哦?”方凌築不覺得這與他有什麽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