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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碎》第11章
入夜後的領域,霓虹處處迷幻,充滿誘惑的另一個世界開始了。

 夜風吹來絲絲甜蜜。

 金碧輝煌的酒店。

 此時的裝潢更勝華麗。處處隱透著奢華的氣息。堂廳裡到處堆積著紅潤的鮮花和賀禮,衣著侈靡的人處處穿梭的在其間。

 每個人都很笑得很開心。

 他們越開心,某人心裡越不爽。

 頂樓的婚禮準備室外,出現了一個一抹白裝的人影。正大光明的走來。

 神色凝重的他,動作敏捷的避開多位崗哨,向目標走去。

 單槍匹馬衝進去,他總覺得似乎順利的可怕。

 很快到達目的地。

 之前無意間聽到藍灝軒、尹懿的對話。自己原本沮喪的心情一掃而空,決心被化成主動,不再壓抑自己。他們說得沒錯,只差一點。

 他不認輸,屬於他的就是他的。誰有別想奪走。

 嫁給別人?不行。

 安赫想想心裡就有氣,那個女人居然帶著這麽大的秘密想一個人開溜。想也別想!

 在酒店的頂樓,客人都在樓下。不見兩位主角,這裡又是婚禮準備室。毫無疑問,那對金童玉女就待在這裡。

 趁著守衛的人不注意,動作流暢的推開門,輕巧不留痕跡地閃開進去。

 房內擺放著無數嬌豔欲滴的玫瑰,塵h穿著雪白的婚紗獨自坐在窗前,獨自喝著紅酒。現在的塵h,美麗的有些異常。

 頹廢的美麗。

 她這是在為自己踐行麼?

 塵h沉靜自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安先生,找人嗎?”看見闖進門的安赫,塵h心裡一驚。但臉上仍是疏離的態度,優雅地繼續舉杯。

 “跟我走。”安赫看著朝思暮想的人,一把拉過她,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真不好意思。安先生,我即將是別人的妻子。請你自重。”塵h趕緊掙脫,但是無奈他的力氣太大。

 塵h想到爺爺的殘忍,心不由一顫。

 “你一定要這麼疏遠我麼?”靠著她的耳垂,安赫低嚀地說。

 “但我們是……”塵h還想狡辯。

 “涼宮塵h,我都知道了。”安赫依舊緊緊的抱著她,“跟我走。”說著便向窗的另一邊走去。

 “不!不行。”塵h眼睛眯得緊緊的。

 跟他走只會害了他,不行。

 絕對!

 “走!你這輩子只會是赫的新娘。”不加姓氏,他不知道自己因該叫什麽。或許是白赫?

 “不。我不值得。你快走吧。”塵h忙推著安赫。

 “不。你是我愛上的女人,就值得我爭取!”他中肯的話,讓塵h的心為之一震。

 “真是一出感人的戲啊。”太入戲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門外的人。

 “……何傾……”看到何傾塵h仿佛看到了鬼,她緊緊抓住安赫。想把他護在身後。

 “我道是誰。安少爺,別來無恙。又來騷擾我的未婚妻?”何傾走進門時,也輕輕關上門。他並沒有馬上把塵h拉會自己身邊。

 房間內僅有三個人。

 氣氛似乎怪異的無法讓人呼吸。

 一席黑色西裝的何傾,筆挺有神的站在他們面前。這和一身白色襯領的安赫對比鮮明。他不失風度的微微一笑。

 “何傾。你……”塵h挑著眉緊緊盯著他。這個男人似乎有些反常。

 “別那樣看著我,我並無惡意。我隻想對安赫說幾句話。”何傾慢慢走向安赫。

 安赫眼神示意告訴塵h無事。她也隻有退到一邊,遠處看著他們。

 “說真的,我真想殺了你。”特別是看到他抱著塵h的那一幕。這是何傾第一句對安赫說的話。

 “是嗎。你現在動手也不晚。”安赫淡笑。

 “呵呵。”看安赫那表情,何傾心裡不知是什麽滋味。

 塵h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現在是他們男人的對話。或許自己可以從他們眼神中知曉些什麽。

 “有話問我?”安赫突然覺得要是他們不是敵人,或許可能是好朋友。

 “你愛她我知道,我問你。你了解她嗎?”

 “彼此彼此,但我會用一生愛她保護她。”聰明的男人都知道對方心裡的意思。

 “好,她傷心的話,我不會放過你。”何傾一字一頓的說。

 “?這話。”

 “很熟悉對嗎?‘我不會放過你’是你說的的,那個晚上。”何傾試圖提醒他。

 “是你們!”安赫恍然。

 “恩。我把她還給你。我一生的寶貝。”何傾友善的拍了拍他的肩。他看了看遠處的塵h,伸手塞給他一樣東西。

 好像是石頭一般……

 何傾走過塵h身邊,低沉說:“跟他走吧。”

 “什麽??”塵h一時不敢相信。

 “沒什麽。”何傾沒有向她解釋,他知道安赫會告訴她。

 笑著打開門準備離開時,眼神卻因此僵住。

 *

 “怎麽,你們話都說完了?”此時的涼宮罹臉色陰沉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爺爺……”何傾看到蒼老的人不知該說什麽。但他馬上把另兩個人護在身後。

 “何傾,我以為你不會背叛我。沒想到啊。”涼宮罹帶著嘲諷的語氣讓他整個臉變得扭曲。他這一生最不容忍的就是背叛。

 “爺爺。”塵h皺著眉,走上去。她知道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爺爺臉的變化她知曉,那是他殺人的前兆。

 “塵h。你太令我失望了。”涼宮罹說話間,已有眾多守衛衝上來,把他們圍得嚴嚴實實。

 “爺爺!醒醒吧。”眼前的爺爺扭曲的可怕。塵h真不明白,難道他真的希望毀了身邊所有人?

 “擒下他們。”涼宮罹一聲令下,守衛訓練有素的衝上來。

 這些守衛可不是好對付的,看似身份普通,暗地裡都是的殺手。守衛們固然難對抗,但他們3個也不是好解決的。同是職業殺手的塵h、何傾,兩個就一同搭檔處理過問題,這次也有了默契。至於安赫,從小就必須懂得自衛的他,又與塵h交過手,功夫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就這樣艱苦的對抗著。無奈人數太多,難免也會受傷。

 看似寧靜奢華的飯店,樓頂卻混亂的不堪一擊。

 好在飯店的隔音效果奇好。

 涼宮罹站在遠處看著混戰,見自己的手下除了人數多之外,其他並不佔什麽上風。又看了看打鬥中的塵h與何傾,動作快捷輕巧有力。虛有虛無的招式,搭檔得天衣無縫,打退不少人。涼宮罹真不知該喜該憂。

 “安赫。你爸爸當年搶走我女兒,害死我兒子。現在你又想奪走我孫女。我涼宮罹不會這樣讓你得手的。”他說著,邊拿出槍。對準在亂戰中的男人。

 涼宮邪的死,對於他而言一直是一個陰影。他最愛的兒子,死在自己面前。疼愛的女兒又私奔離開,他當然會把一切罪惡退到安尋的身上。

 然而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不,那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在逼他們!!”安赫知曉原委,他不會讓涼宮罹這樣玷汙他的‘家人’。

 “不。邪不會離開我的,是安尋!!安尋,你殺我兒子,奪我女兒。這一切我會在你兒子身上討回!!”激動的涼宮罹說著按下扳機。

 “赫!!”原本打鬥的塵h注意到爺爺的動機,又看了看安赫。不禁向他撲去。

 ‘紜

 涼宮罹人雖老,但槍技不賴。突然衝進來的塵h替他擋了一槍。子彈無情地穿進她後背。白色的婚紗禮服瞬間血染一切。

 一陣劇痛。

 正對安赫的塵h喃喃的不知說了些什麽。

 無聲。

 赫……對不起……

 這輩子……

 我成不了你的新娘了……

 這一瞬,一切消聲。

 靜靜的……

 直到她倒下。

 這一刻,她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僅僅一個手臂的距離,竟然讓安赫覺得很遙遠。

 “塵h!!”

 同一刻,安赫和何傾同時朝塵h蹦去。

 ‘紜

 涼宮罹見沒有得手。又狠心的開了一槍。

 又一個人倒下。

 這一次,何傾擋在安赫的前面。

 而他卻是笑著倒下。

 這笑韻意深涵。

 眼瞳中倒映著的是,紅白的婚紗禮服……

 *

 槍聲引來了很多人。

 但是即使人再多,涼宮罹也不在乎。他顫動的手第三次舉了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都會為他……

 而安赫已經不在乎了,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又看了看推在一邊受傷的守衛,沒有任何言語。

 蹲下身,緊緊抱著塵h。溫柔的撫了撫她精致豔麗的五官,又緊緊把她樓進懷中,低低對她說:“等我。等我一下。”

 說完,放下塵h。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涼宮罹。

 無論涼宮罹下一個動作會怎樣,他都不在乎。因為塵h倒下的那一瞬間,他心裡的世界就蹋了……

 “塵h!!”南宮璿看見血泊中的新娘,尖叫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該死,來晚了?”南宮瞬氣惱的跺了下腳。

 “不,現在情形很惡劣。”尹懿低沉的皺著眉說。

 “我先把其他人疏散了。”藍灝軒看了看,走開。

 “臭老頭!!我!!”南宮璿屏不住氣,剛想上前。

 “上去也沒用。”尹懿及時拉住她,又示意南宮瞬好好看著她。“靜靜在這裡看,救人要緊啊。但是……先等灝軒回來再說。”

 “涼宮罹,還不死心?”安赫看著老人依舊拿槍對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安家沒有一個好人。”涼宮罹並沒有馬上殺他的樣子,環顧四周的人。計算的眼睛不知又在打算著什麽。

 “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殺了自己的兒子,逼迫自己的女兒。現在又害自己的孫女。”怎麽聽都是涼宮罹自己的問題。安赫又一次提醒他的罪行。

 “不,是你。還有安尋。他毀了我的家!”涼宮罹說得有些激動。眼光落在安赫那一頭酒紅色的短發上,眼光一轉。“小子,怎麽說你也有我涼宮家一部分的血統,要不要加入。”孫女死了還有他啊。涼宮家的血脈並沒有結束。

 “沒興趣。”安赫根本不受誘惑。

 “或許我可以救她。”涼宮罹決定用塵h來誘導他。他知道塵h在安赫心中的重要性。

 “涼宮罹,別在我兒子身上打主意。”不知何時涼宮澈出現在他們的後方。她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父親。依舊是一副算計的樣子,這麽多年了還是沒變。依舊讓人惡心。

 看到自己18年沒見的女兒,涼宮罹有些震驚。奇怪?她不是死了麽?!才注意到剛剛尖叫的南宮璿……原來自己已經被騙了那麽久了。

 涼宮澈依舊紅衣,風韻地走來。

 “阿澈?”

 “你沒資格叫我的名字,涼、宮、罹。”眼前喪心病狂的男人,她早已不把他當作摯親。

 “阿澈,邪……”

 “不許你叫哥哥的名字。你、不、配!”涼宮澈冷淡的說完,隨即丟給他一本舊破的日記本,“哥哥的日記。”她希望哥哥的東西可以喚醒他。

 接過破舊的日記本。

 邪的日記??

 帶著疑問,涼宮罹蒼老的手,顫抖的打開第一頁……

 “涼宮邪,我的名字。很霸氣,聽爸爸說這是涼宮始祖……”清晰潦草的字映入涼宮罹的眼簾,熟悉的字體。任何人都無法描繪的感覺,帶著霸氣的氣息。這是邪的字。

 一頁……一頁……

 *

 涼宮罹並沒有看完,但是他的眼神卻變了,變得似乎比之前更加瘋狂。這日記本反倒更加刺激了他。

 ‘紜紜

 他隨意的打了兩槍。

 站在一邊的涼宮澈知道這僅是發泄,無傷人之意。她站在一邊,沒用動。

 但是不知打中了什麽。整個空間一下子彌漫著,什麽看看不清。

 “哈哈哈!你們都別想離開這裡,一個也別想。”涼宮罹帶著赴死般瘋狂的聲音在空中傳來。

 他設置了炸彈。

 本來他就想憑借世紀婚宴把所有人引來。

 誅碎之夜。

 他的真正計劃。

 隨後可以……

 ‘嘟’‘嘟’‘嘟’……

 隨後可以讓塵h死心塌地……

 帶著死亡的聲音一個個步入人們的耳中。

 離涼宮罹最近的涼宮澈察覺到事情的嚴重,馬上叫藍灝軒把他們所有人帶離。

 ‘嘟’‘嘟’‘嘟’……

 “沒用的,5分鍾之後就會爆炸。你們一個也逃不了。”涼宮罹笑著,手裡依舊抱著那本日記本。他待在原地,沒有動。

 “快走。快離開。”馬上疏散人撤離。

 “小軒,小瞬。窗口哪兒有飛機。快去。”涼宮澈指著她來時座的飛機。

 ‘嘟’‘嘟’‘嘟’

 “塵h??你在哪裡??”安赫木訥地回到原地,找著塵h的影子。但是霧氣太重,他什麽也看不清。“塵h,塵h!!塵h!!何傾??”

 他們在哪兒??

 ‘嘟’‘嘟’‘嘟’

 “赫!!安赫!!”涼宮澈才想起來還差安赫。

 “塵h??何傾??”安赫沒有理會其他聲音,繼續向霧氣嚴重的地方找著。

 “兒子,爸爸會帶很多人來的陪你……你不會孤獨……”涼宮罹的模模糊糊的聲音肆意的在空中飄蕩,可見他已神智不清。

 “安赫!!沒時間了!!小軒!快來幫忙!”沒時間了,隻有一分鍾了。

 ‘嘟’‘嘟’‘嘟’

 “我不走,塵h!我說過等我的,塵h!!”安赫甩開藍灝軒的手,離開。

 “安赫!快走!沒時間了!!”藍灝軒拽著安赫,兩人力氣都大的驚人。

 “!塵h不想看到你死啊!”涼宮澈真恨自己之前怎麽沒有注意到塵h。自己太大意了。

 ‘嘟’‘嘟’‘嘟’

 “不行隻有30秒了!”尹懿的聲音從機艙中傳來。

 “安赫!!”藍灝軒用力拉住他。

 安赫!要報仇麽?!!你隻有活下來才行!

 “塵h!!……”頓了頓,想著涼宮澈的話,安赫終於說,“我等你回來。”他知道他再不走會害了所有人。

 ‘嘟’‘嘟’‘嘟’

 沒時間了。

 ‘十、九、八、七、六…’

 最後10秒。

 他們三個人穿過濃厚的白煙,向窗口蹦去。

 ‘五、四、三、二、一…’

 三人迅速跳上飛機,突然的重量讓飛機沉了沉。就在飛機剛離一米,旁邊的飯店一瞬間爆出一團灼烈的火焰,整棟大樓全部整得粉碎……

 飛機隨撤離的快,但是反彈出來的碎片還是劃損了機身。

 爆炸的威力很大,即使他們離得遠。仍感覺地到燜熱。火苗迅速的肆竄,地上的路人也在四處逃離。

 “大家沒事吧。 ”涼宮澈松了口氣,探問大家的情況。

 “恩”所有人都給了反應,獨獨安赫一個人呆著,沒有回應。眼簾中映著的是火焰般燃燒的大樓。帶著哀傷、傷痛,這火焰似乎把他的知覺也一一燒毀。

 本以為自己可以想通了,可以帶回她。哪知這樣的結局。

 不行,說過等她。他相信她會回來,剛剛沒有見到她的屍體。她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她會來找他的……

 一定會……

 一定……

 他依舊看著眼前的如同廢墟般的大樓,飛機漸行漸遠。

 濃濃的煙霧幾乎蔓延整個城市。

 我等你……

 回來……

 塵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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