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前揮手送走上學的兒子,心情是平靜舒適的。
小鎮的時光很單調,卻快如流水不知不覺中流淌而過。回房拿起關幾多時的手機,把小尹未吃完的麵包塞進嘴裡,按下了綠色的按鈕。音樂過後,緊接著是一條又一條的的短信鈴聲,屏幕上顯示信箱已滿,全是同一個號碼。
是安久。
我有著不錯的記憶,但不包括記電話號碼,身邊所有的電話我都會仔細地記在手機和電腦上,只有安久的電話號碼,我能記的清清楚楚。在一次遇到客戶忘了帶名片的情況下,我把自己的電話寫成了安久的了,一個個騷擾短信發過去的時候,安久的臉說有多青就有多青。
子夜,路上小心,請記得一定給我電話。
現在在哪裡?為什麽不給我電話?
今天公司正式和黑耀合並了,他們成了安氏最大的股東。我在午夜陽光,伏特加不錯,想你、想你。
子夜,在哪裡?還好嗎?小尹還好嗎?收到請回個話,擔心你們。
小時侯第一次喝咖啡的時候,其實明明很苦而且難喝,卻要裝做象電視裡的紳士一樣,覺得很享受。慢慢的,不再覺得咖啡苦了,也不覺得它讓人難以入眠了。最近睡得很好,因為在夢裡見到你了。
感謝伏特加的陪伴、感謝美女的陪伴……恨你!姚子夜!我談戀愛了,嫻雅結婚了,就這樣!
短信看到後面我笑了,盡管鼻子酸酸的。
“喂?誰呀?”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軟軟的很是嫵媚的那種。這才想起,安久也從來不存我的電話號碼。
“你好,我找安久。”
“哦,不意思,他正在洗澡。請問,你是誰,找他有什麽事嗎?”言語依舊軟儂,但多了幾分戒備試探。這個女人很聰明,懂得掩飾。
“哦,算了,給他說是以前的老同學,給他問個好。”說完就掛了電話,胃有點疼了,乾澀的麵包讓人難受,牛奶盒也被倒空了,還是出去吃點什麽。
剛一合上電話,鈴聲又舒緩流動。
“我說,終於舍得開機了!”譚磊哇哇大叫起來,完全失了大律師的風度:“我的姚小姐哦,失蹤很好玩嗎?”
“應該沒什麽大事情,不然以黑家的勢力不可能找不到我的。”
“哎,我真的服氣你了。這段時間黑家窩裡鬥得厲害,對你們一直有爭議。打你電話一直關機,今天運氣好,一試就行了。”
“哦。是擔心我們的安全嗎?”對於黑家的企業,我實在不想去沾碰。
“你們的安全不才不擔心。磔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當初在立遺囑的時候就寫明了,如果你們母子發生不測,他手中的所有股權交給國家,私人財產全數捐給慈善基金。這樣的話,誰敢動你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那份遺囑我知道的它的存在但從不曾知曉其具體內容,他說要把所有的東西交給我。
我關心的不是財產,而是他為什麽是在什麽情況下想到立遺囑的,看看時間,應該是在美國的時候。
眼角乾乾的,簡單地和他說了幾句,通話的同時安久的電話不斷過來,屏幕一黑,關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