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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牛郎》第七十章:海戀我心
幽靜的醫院,蕭索的空氣,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結束。

 她的屍體從手術室裡推出來,被白色的被單遮蓋全身。

 我坐在凳子上,冷漠地看著她躺在上面,推過去,被單不是很寬大,我能看到她的發和耳朵,是暗淡的黃色,沒有血色的黃色。

 經過我的時候,她的手耷拉下來,差點碰著我的臉,心咯噔一下,居然有了些許恐懼。

 其實,每個人都是害怕面對死亡的。有的人,成天悲天憫懷,頹廢地幻想死亡和鮮血噴湧的快感,但真正生命直面死亡時,則多少有些拒絕逃避。

 護士已經把孩子帶到保育室,而磔在剛才的失控後也漸漸地不再說話,一場悲劇落幕,眾人紛紛下場,本就安靜的醫院走廊,就只有並坐的兩人。我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卻再也不能感受彼此的溫度,走進彼此的心了。

 他們說,黑暗之後便是曙光。可為什麽每次在我張開雙臂滿懷希望地迎接太陽暖洋洋的溫度時,寒意卻不期而至,熄滅我所有的希望與等待。每個人都在付出,每個人都在用心,那麽地努力,那麽地堅強,到最後什麽都得不到?

 最怕朝花夕拾,醒來卻是夢中人。

 我們兩個就這樣坐著,如兩個負氣的孩子在暗地裡較勁。好困,好累,我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看不得他傷心的表情,見不了他對我的任何柔情,多年的等待算什麽?羽翼的奴性早已磨滅,磔,你是我的全部,整個人都被你毀滅後,還有什麽再與你糾纏。

 也許,我早該看清,當年我以為是神的那個男孩只能活在我的心裡了。羽翼,主人,羽翼是不該愛上主人的,得到的只能是拋棄!

 胸膛開始集結強大的力量,血液在奔湧像一場傍晚的潮汐,囂叫著、奔跑著湧上沙灘。我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他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到他眼神有什麽起伏,我與他對視,許久。

 “跟我走。”我說。

 “不,你離開,我在這裡。”還是沒有表情,我痛恨這樣!

 “必須跟我走。”我拉他,被他甩開手。

 “你走。”他在我眼裡讀到些什麽,眨了眨眼說:“我想靜靜,再陪陪她,看看孩子。”

 “這裡有人看,跟我走!”我堅持。

 “你無權命令我,是你推了她!”他冷漠地指控道,情緒有些激動,張口想說什麽,被我一巴掌打下!

 手很疼,刺麻,我含著淚說:“黑磔,醒醒吧,你腦子裡裝的什麽!是,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推她,可這是她死的直接原因嗎?磔,你是黑磔!是我的男人,不是她的,從來都不是!!”我的大吼立即引來了護士的勸阻,幾個病房門開了,有人探頭出來望,我強勢地拉他的手向,想把他拉下去。

 他反抗地推開我,頭重重地撞在牆角,血珠滲出來,疼痛已經麻木。我狠狠地看著他,癲狂地拉他奔跑,眼角的淚掉落在空氣中,哭訴哀傷。

 我們上了車,我用力地踩油門,車在黎明破曉中飛奔。磔不說話,定定地看向前方,四周景物昏花而過,腦子裡全是大海的潮湧,海鷗的悲啼,去吧,去那裡,在哪裡失去,就在哪裡結束。

 一個急刹車,所有速度嘎然而至,尖銳的摩擦聲與潮汐共鳴。

 我走到崖邊,身後是澎湃的海,風肆虐翻卷,他默默地走近我,看著我。磔,求你了,此時,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會受不了,我會死的!

 “安久問了很多次,我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不!不是!是因為我的心是全被一個叫黑磔的人佔據,滿滿的,全是他,所以,容納不下任何人!”腳下的石頭有些松動,一個石子飛滾而下,被湧動的潮水吞噬,我大吼說:“黑磔,這個名字從我十一歲起就與我生命緊密相關,我曾想,全世界什麽都可以忘記都不會忘了你,即使再寒冷,冰天雪地也會有你與我相互取暖。每次受傷,咬著牙擦酒精消毒的時候,我都會默念你的名字,你是我的神,我就會變的很堅強,會不痛了。可是,黑磔,你給我的痛,比想象中的還痛,陣痛似乎是只要活著好痛,好苦!是無限蔓延的!你知道嗎?”

 他不說話,此時他的心情應該是複雜的,我不知道說什麽的話,反正感情是任誰也說不清的,腦子唯一清楚的是,他不愛我了,那麽,我再多的愛,都是白費!

 我拉他的手,往我身上拉,說:“說我是殺人凶手是吧,是,是我推了她,是我殺了她!要我怎麽樣?一命抵一命?好!來,來呀,只要你輕輕地一推,不需要用很大的力,一點點力就好了,我就下去了,壞人,不該是下地獄的嗎?我就去下地獄!”

 他聞言有些觸動,俊美的臉龐有些不忍。

 我笑笑,聲音如來自地獄說:“黑磔,我下地獄了,不會喝孟婆湯,因為那是用我的淚水做的,太苦,太苦了。我寧願跳下忘川河,飽受煎熬,在河裡看著你一次次地從奈何橋上走過,我見得你,你卻見不得我。”

 我慢慢地向後仰,張開手,閉上眼,我沒有羽翼,無法飛翔,以為愛上你,自己就能飛翔,原來,我錯了。

 “少爺,我愛你,少爺,永遠愛你!”我,隻想說這句話了。

 風還在吹,婉轉清揚,哀傷靈動。在與海接近之時,他呼喊出了我的名字。

 羽!羽!羽!

 悲傷淒厲,磔,太晚了,你好傻,為什麽要跟著我跳下來,小尹怎麽辦?她的小寶寶怎麽辦?

 我不怪你,真的,即使嘴上這麽說,可我怎麽能恨你,怎麽能不愛你?

 海水淹沒我的世界,我聽見了海藻的聲音,魚的聲音,卻再也聽不到他對我悲痛欲絕的呼喊。

 磔,我們會變成兩條美麗的魚兒,徜徉大海。我要做色彩斑斕的熱帶魚,什麽?你要做海馬?不要啦,那我們怎麽在一起?一條熱帶魚與一隻海馬?想想都頭疼。

 那我做一隻大大的水母,做大海裡的降落傘,懶懶的,只有我們兩個。什麽?你寧願做烏龜?龜公龜婆?好吧,聽你的,千年王八萬年龜,我們兩個相守一萬年,好嗎?我的牛郎少爺!

 (全文完)

 不喜悲文的接著看!主要是怕被你們,悄悄地說,旭媽好喜歡這個結局哦!好了,不說廢話了,接著接著看!

 世界是嘈雜的,耳邊一直有人在咆哮,有人在哭泣也有人在忙碌。不斷有針頭刺破我的皮膚,腳指手指夾著什麽東西,胸口也貼著各中測試的儀器。有時候很會很安靜,有人把我冰冷的手握在手心,貼在臉上來回摩擦,好喜歡那種觸覺,想以微笑表示謝意卻什麽都不聽使喚了。

 “小羽,今天小尹不來了,他說要在家看妹妹。”他邊說邊用熱毛巾擦拭我的手指,語氣很溫和,我如沐春風:“他呀,整天就圍著丹丹轉,老怕保姆冷落她的,呵,你再不醒來的話,他可能都不記得有你這個媽了。”

 我想皺眉,死小子,重色輕媽!

 “羽……羽……”有熟悉的氣味靠近,是他的唇,很香,讓人想咬他一口,努力想動依然無濟於事。

 “羽,你怪我嗎?”聲音因為哽咽有些斷續:“我知道我傷你太深,一輩子好不好,我用一輩子補償。你知道嗎?在你跳下去的那瞬間,所有的記憶如打開閘門,奔永而出。我感覺自己也跟著死去了一樣,我發瘋似地跟著跳下,在水裡揮著手亂舞,可我抓不到你,害怕你死去,那種感覺,至死難忘。”

 臉上有溫熱,是他的淚還是我的淚。我試圖盡全力慢慢仰起頭,碰到他滿上青茬堅毅的下巴,我想睜開眼,想看那張曾經出現在我夢中無數回的臉。

 “羽,如果真有忘川河,我們都不要去喝那孟婆湯,我們一起跳下,誰也不忘誰,牽手在河中煎熬也好過相見不識。羽,醒來好不好,醒來……”他抱著我,輕輕搖晃後再把我抱緊,吻落在我緊閉的眼皮上,癢癢的,我想笑,快樂的笑。

 曾經以為天人永隔,曾經痛苦咫尺天涯,到現在,什麽都結束了。

 如今,他拉著我的手,抱著我,我伸手就能碰到天堂……

 “少爺,我不怪你!”終於睜開了眼,我虛弱地笑起,側轉身子,吃力地抬手環住他的脖子,說,“少爺,我愛你!永遠都愛……”

 吻,如雨點而至,他視我如珍寶,興奮顫抖地抱著我,生怕這會是夢一場,我亦抱著他,低喃說,這是真實的一切。

 其實,故事到這裡也算是結束了,就如前面所說,盡管我們都還活著,盡管生活還將繼續……

 磔和我會活很久很久,直到我們都腿腳不聽使喚了,我說,老了我們去雲南版納那邊住,我喜歡那邊的風土人情,或者去麗江,我們去情人谷住,去那裡見證一對對幸福的情人。可他說,他就住在海邊,去亞龍彎住,他喜歡海,我會冒酸,我們就分開住好了。

 他會抱著我說,那,老婆,要是我想要了什麽辦?挑挑眉,那樣子色色的,我看著居然有點意亂情迷。

 小尹已經八歲了,他身後總會有個尾巴,就是丹丹。盡管和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我們還是收養了她,小尹小時候喜歡她得緊,走哪都離不開她。可現在大了,也不知道腦子在想些什麽,總是愛理不理她了,但一看見男孩和她說話,他又會冒包。呵呵,現在的小孩哦,大人很難懂的。

 磔說,其實,他們沒有想象中的複雜,但絕對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什麽跟什麽嘛,聽不懂。

 安久要結婚了,據說新娘比他小十歲,兩人標準的一夜情後N夜情,沒想到他居然喜歡吃嫩草。

 他說,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酒吧,她頭髮是挑染的綠色加蘭色、嘴唇是銀白色、眼影是高光的金黃色和粉紫色, 兩砣紅紅的腮紅,整個人就是一個印象派。我聽了哈哈大笑,由衷地送上祝福,他說謝謝後,停頓了半天又結巴地說,等你見到她是,不要誤會,其實她並不像你的。

 不會的,安久,女人是敏感的,如果你給她的愛是在我的陰影下,她是能感受到的,她是不會和你結婚了。所以,我也相信,安久,你是找到了真正屬於你的另一半,而不是一個像我的代替品。

 耳朵傳來刺痛,我紅著臉看著磔,他不滿地說,誰叫你走神的。

 什麽嘛,明明是你在打電話!我抗議,譚律師說什麽呀?

 不管那小子,老婆,我餓了。他抱著我又啃又咬。

 我們真的該好好謝謝他,回去的時候買點生猛海鮮給他補補好了,你真的好色哦!我怪嗔地倒在他懷裡與他熱吻,激情在瞬間點燃。

 是的,我們正徜徉於椰林樹影,水清沙白,藍天白雲的馬爾代夫,兩人四腳赤足行走在細白沙灘上,深深淺淺四行腳印,我們會這樣一直走下去,到老,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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