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磔的眼睛沒有從我身上移開過,言語間,目光似有似無地都在注視著我。而安久,卻在談話中不停地打斷下來,輕聲問我是否安好。每次這樣我都會很心虛地看向黑磔,然後拒絕安久的關心,請他繼續談話。
“請你給我們時間,我們會盡快拿出方案出來。”談話結束,安久起身告別,我也無措地起身。
“盡快?我不喜歡這個詞,太含糊了。兩個星期,最多兩個星期我保留和他們合作的權利。”黑磔邊說邊和安久握手道別,他握住我的手接著說:“我在這邊的時間也只有這麽多,美國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做。”
“一定。”安久滿是信心。
“子夜,你很漂亮。”放開我的手,在我與他擦肩而過時,他輕輕說道。溫暖酥麻的氣息撫過耳際,還是熟悉的古龍水味,仿佛還能感受到七年前的那場歡愛……
“少爺。”沒有回頭,無聲地喊著。
坐上車,緊繃的神經還是無法放松,失神地坐在副駕駛位上,眼前浮過許許多多的畫面。
“子夜,你今天很反常。”安久慢緩地開著車,嚴肅地說。
“是的,見到他,我無法不反常。”突然不想再說謊,再隱瞞下去了,生活本來就很累了。
“呵,他該不會是小尹的親生父親。”車停靠在了路邊,安久定定的眼神仿佛要看清我的內心。
“是的,他是。安久,我很累了,送我回去。這些事,我以後告訴你。”揉揉頭,看來得吃安眠藥了。
“子夜!……等等……”安久拿出電話,我輕掃了一眼,是嫻雅的電話:“是我……我和子夜在一起……好的……我送她回去,你早點睡覺……好,好的……再見……”
安久合上電話,俯身向我,短信鈴聲響起,我摸出電話,查看短信,果然是她發的。
“子夜,請你放我的愛一條生路。”
我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連眼淚都笑出來了。誰又放我一條生路?自己麽?明明是自己一開始就選擇了這條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