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裡,兩個人影。遠處,寒穿著白色的襯衣,一直在拚命的投籃。襯衣早已被汗水濕透,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我站在遠處,默默的看著他。
剛才下課,我就跟他說了一切。他沒有說話,一直走到了操場,我也默默的跟著他,看他現在拚命的投籃,我心裡不由得抽緊。寒,你要這樣對待我嗎?……手裡拿著毛巾,我淡然,心裡狠狠吸了一口氣,走上前,陽光照射在我們的影子上,拉長的身影和他修長的影子牽絆在一起。
“寒……你不要這樣好嗎?”我緊張的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沒有回答。他依然把我當作空氣,依舊投籃。我忍無可忍的跑到他面前,阻止他:“你別這樣!”我看著他,藍色的眼眸透著黯然,一動不動得看著我,冷笑一聲:“別這樣,那你要我怎麽樣?藍靜兒,我沒有想過,你會這樣子對我!你說我要怎樣?”
我垂下眼瞼,低頭。“你說啊!”危險的氣息逼來,他緊緊捏住我的下顎
痛……下顎傳來的痛衝刺著我的大腦。我被逼著看向他。他藍色眼眸裡全是悲哀和受傷。這樣的眼神……我迅速低下頭去。這樣的眼神,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熙哥哥是這樣子看我。寒,你也是這樣看我嗎……
他猛地一拉,我跌入了他的懷抱。我憤怒地看著他:“你到底想怎麽樣?”可是,看著他布滿的汗珠和那雙受傷的眼神,心中不禁軟了下來。抬起手,用毛巾給他擦拭。他驚愕,抱緊了我,把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我不想,你離開我!因為我已經愛上你了!”我的手停頓在半空中,這算是告白嗎?可是,為什麽心裡好疼好疼……
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接受他,我猛得推開他,他措手不及。看著我平靜毫無波瀾的表情。他苦笑一聲:“難道,你從來都當我是個玩笑!?”
我一顫,玩笑嗎……垂下眼瞼:“如果你認為是的話,就這樣認為好了。”
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嗎……寒苦笑地想著。“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抱著最後一線生機,他期待的眼神在我看來,是多麽的難受。
“我……”我頓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已經訂婚了。下個星期一結婚。你以為,你能破壞婚禮嗎?”他狠狠的一番話,打碎了我的遐想。是啊……他訂婚了。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他握緊我的手:“如果,你一直當我是個玩笑……你信不信,我……可以為了你,死。”死!聲音打擊在我的腦海裡,回蕩著。
我錯愕的看著他,不可置信。他堅定的眼眸,看著我:“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可以為了你,付出一切……”付出一切嗎?我苦澀的笑。熙哥哥,我該怎麽辦啊……
就像是一條繩子,一頭是熙哥哥,一頭是寒,我是中間的死結。我解不開,只有他們解得開一般。
“不要這樣好嗎……”我顫抖地說,手從他的手心抽出。
他愣愣的看著被抽空的手心,看看我,眼裡是痛苦的絕望:“你,一直愛他嗎?那你又為什麽要來纏住我!?”他低吼著,我難過的看著他。
“寒……會有別的女孩替我愛你……”我低低的說“我不配你愛……”
“我只要你回答我你有沒有愛過我!”他吼道,陣陣的涼意飄蕩在我們兩邊。操場旁邊的松樹,葉子被他的吼聲震落,飄飄灑灑。
我抬頭,腦裡全是和他在一起的散亂的畫面,沒愛過?怎麽可能呢……因為他的愛,我才會寬容,所有無眠的夜,都曾經想過他。“愛過。”我堅定的回答他。
他天真的笑了,欣喜的看著我,雙手按在我的肩上:“真的嗎?”
我點頭。他開心極了,但是,很快,又皺上了眉頭:“你愛過我,就夠了。”說完,輕輕的笑了,在我額頭上一吻。我有些愣愣的看著他。
“如果,你和他在一起會幸福,那就和他在一起吧……”他淡淡的說道,眼裡是不舍和留戀“但是,我要你讀一首情詩給我好嗎?我要把它當作牢牢記住……我要你表達你對我的愛……”他默默的期待看著我。
我埋頭沉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我終於抬頭,迎上他的目光:
“不是寂寞才想你
只是想你才寂寞
醒來的窗台
等著陽光灑下來
讓那指針慢慢走
停在花開的時候
當淚落下的時候
所有風景都沉默
因為愛你所以寬容
因為思念時光走得匆匆
看著落葉被帶走
看著楓葉變紅透
看時鍾慢慢搖
滴滴答答等你來
淚濕的枕頭
枕乾潮濕的溫柔
不是寂寞才想你
只是想你才寂寞
因為愛你所以寬容
因為思念時光走得匆匆
所有無眠的夜想你夠不夠”
……寒驚愕的看著我, 藍色的眼眸裡裝滿了滿足和溫柔。他抱緊我:“我會永遠記住這首屬於我們的愛。你一定也要記住!”
我點點頭,“我會永遠記住我們之間……”
他滿足的抱緊我,我也摟住他:“我們,以後是朋友……寒,你一定會找到屬於你的另一半!”
寒沒有說話,抱住我,狠狠地吸取身上的薄荷香。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飛走了,似乎是在歡呼著。
“靜靜,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就算你愛的是別人,我也夠了,因為你曾經愛過我。”他睜開眼睛,深情的說。
“寒,那你一定要早點找到你的另一半噢!”我開心的說。
他松開我,微笑的點點頭。真誠的笑容。